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整這個姿勢,沒瞧出魅惑,只瞧出沙雕。
程銘禮在床..上.滾了一圈,躺在解鳴謙要睡的那個位置,道:“我先替你睡暖和。”
解鳴謙站在床邊,“那我呢?”
程銘禮拍拍胸膛:“你睡這里,以我為床吧。”
解鳴謙冷笑,“想得美。”
他睡到程銘禮胸膛上,到底是誰的福利?
而且,程銘禮胸膛又不軟,躺著哪里舒服?
“過去過去,別鬧了。”解鳴謙瞧了眼鐘表,不想再和程銘禮打嘴炮。
這個時間點,到了他入睡時間。
程銘禮滿臉遺憾,又在床..上.滾了一圈,滾回自己睡的那一邊,不過他頭睡在枕頭邊上,就靠在解鳴謙肩膀邊,整出個大鳥依人姿勢。
當解鳴謙抖動下肩膀,見程銘禮閉著眼,嘴角噙著笑,好似挨著他肩膀,心滿意足,又心一軟,隨他去了。
他摁滅床頭燈,閉眼,睡覺。
程銘禮這時將手移過來,去摸解鳴謙的手,解鳴謙兩只手交疊著搭在腹部,察覺到程銘禮要抓著他的手,他手一抖,將程銘禮的手甩了下去,“別亂動,別打擾我睡覺。”
程銘禮惆悵。
鳴謙好冷冷酷啊,之前還能摸小手睡覺的,現在不給摸小手了。
他道:“我給你暖手。”
“不用。”解鳴謙道,“不要亂動,你動了,我難以睡著。”
雖然解鳴謙睡著后雷打不動,但睡著前卻很敏銳,旁邊有點動靜,都會驚動他。
這個毛病,讓他在大學時很是吃了一番苦頭,畢竟大學寢室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精力充沛,兩點不睡九點不起。
而解鳴謙,一個十點就要睡覺、五點就會起來的“老干部”,和室友作息格格不入。
一開始,室友想要帶“壞”他,讓他和他們作息保持一致,但是解鳴謙到點睡覺,完全帶不動,只能放棄。
而解鳴謙被他們吵得睡不著,明面上看瞧不出什麼,畢竟,解鳴謙每天精神奕奕,沒有黑眼圈,認真上課從不逃課,室友們暗自覺得他矯情,這不是睡著了嗎?
但后來解鳴謙一次下課,拿起書本直接倒了下去,同寢的人將他送回醫院,從醫生那得知他這是睡眠不足氣血虧虛導致的暈倒后,同寢的人不敢再說這話。
感情他也硬生生的熬,給熬出了毛病。
后來,同寢室友每到晚十點到十點半,都會下意識不發出聲音,讓解鳴謙入睡,等十點半解鳴謙入睡后,他們再干嘛干嘛。
只要不是在寢室里開蹦迪,解鳴謙都不會醒。ȻH
倒也沒太大不方便,就是吧,意識到有個人在睡覺,總會下意識放輕聲音,原本打游戲想爆粗口的,氣瘋了也憋著話不說,和女朋友煲電話粥的,也會走出寢室等等,后來,打游戲的覺得這樣沒意思,干脆放棄打游戲,到點和解鳴謙睡覺。
一個帶一個的,只剩下那個煲電話粥的。
他也不好意思次次很晚再回寢室,驚動睡著的室友,干脆跟著一起早點睡覺。
他們寢室,成為大學里唯一一個沒有強迫斷電后,也會自覺在十一點前自發睡覺的。
堪稱當代大學時楷模。
程銘禮不知道這點,他略微委屈地開口,“可是上次,不是拉手手了嗎?”
解鳴謙道:“上次是給你暖手,我其實熬了夜。”
他前頭聽到程銘禮在那里翻來覆去,還捏著他的手低聲癡癡的笑,要不是他一直裝睡,程銘禮估計會興奮地找他聊天。
他是真不喜歡睡前聊天,睡前聊天的話,得九點上..床.。
十點上..床.,再睡前聊天的話,會錯過他的睡眠時間點,不舒服。
程銘禮“啊”了一聲,他那天還以為解鳴謙早早睡著了,還羨慕鳴謙睡眠質量好,沾床就能睡著呢。
原來沒睡。
他不敢再拉解鳴謙的手,睡得也規規矩矩,不再翻身動彈,他乖巧道:“那睡吧。”
“嗯。”
次日六點,解鳴謙起床,慢吞吞地在院子里打太極。
程銘禮跟在旁邊,跟著學。
只是他足下重心不穩,解鳴謙慢吞吞抬腳時,單足立穩如泰山,程銘禮一個動作要幾次放腳穩住身體,瞧著像剛學走路的小孩子,笨拙滑稽,卻又可可愛愛。
解鳴謙一邊打太極,一邊憋笑。
程銘禮無奈,“鳴謙,你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
解鳴謙這才樂出聲,“鳴謙,你這手腳,未免也太不協調了吧。”
程銘禮笑道:“是有點不太協調,當年大學軍訓,我被分到手腳不協調方隊,那個方隊,專門收容順拐、左右不分等毛病,進度比別的方隊,要慢一大截。”
畢竟別的方隊可能都一遍過了,他們還在慢慢糾正左右,糾正順拐,糾正手腳不協調。
而這些毛病,換在其他方正里,一眼就能瞧出,十分明顯。
解鳴謙樂了,“平常也瞧不出啊。”
“就一點點,不算嚴重。”程銘禮跟在解鳴謙身后,學著他的動作慢吞吞地帶動身體挪移運轉,“你這太極,是哪學來?”
“我師父教的。”解鳴謙道,“我剛續命時,身體虛弱,太嚴重的運動不能做,這個太極強度正正好。”
一開始一遍都打不了,后來慢慢的,身體康健了,便舍棄了太極,又撿起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