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位于隔壁隔壁的院子,站在閣樓二樓能夠瞧見,但從這院子前往那院子,得繞一波遠路,穿過庭院。
三人剛踏足庭院,有兩個群演跳出來,指著文瑾道:“你這庸醫,你還記得去年被你醫治的陳三嗎?納命來。”
文瑾:“……”
他躲到解鳴謙身后,忽然想起解鳴謙沒有武功,忙往外逃,“鳴謙,銘禮,衙門見。”
文瑾一逃,又有群演跳出來,劍指程銘禮,“天下第一劍,你還記得上一任天下第一劍嗎?他是我師父,你騙他切磋,且從背后偷襲,我今日替我師父報仇,老賊,看劍!”
年方二三青春如花的程銘禮:“???”
老賊?
他喊道:“奪命十三劍!”
群演捂著胸口夸張地抖動,慢吞吞的往后倒去,一邊倒一邊罵道:“老賊,盡會偷襲,這麼多年,都沒長進,等著,我師兄弟千千個,他們會替我報仇的。”
他話音剛落,又出來十來個群演。
程銘禮:“???”
“你們以多對一,不講武德!”
“對付你這慣愛偷襲的老賊,不用講武德,看劍。”
倒在地上被‘殺死’地群演翻滾幾圈后起身,對解鳴謙喊道:“狗皇帝,你還記得被你誅九族的鎮北將軍嗎?鎮北將軍鎮守邊疆幾十年,三個兒子俱為國而亡,你這昏君卻聽信讒言,殺了鎮北將軍一家。你這昏君,不配活在這個鎮北將軍打下的安寧世界,納命來。”
解鳴謙:“???”
柴導到底編織了什麼故事?
這和一開始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不是說好一起擺地攤,之后嘉賓再根據各自地攤貨品猜身份?
怎麼忽然各個都是小渣渣了,吃吃喝喝開開心心綜藝,變成大逃殺?
解鳴謙拉著程銘禮開始逃。
兩人常年健身,逃跑速度又快,三兩下甩脫后邊的追兵。
解鳴謙瞇瞇眼,問:“你真的偷襲殺死了天下第一劍?”
程銘禮望著解鳴謙,瞪大雙眼。
他不知道啊。
人設卡上沒寫。
“我不是昏君。”解鳴謙挺直胸膛。
程銘禮無理由站他,“當然,你是千古一帝。”
解鳴謙被程銘禮逗樂,笑道:“有前途,等我回宮,就封你為我的寺人。”
“好啊好——”程銘禮應到一半,驀地反應過來,寺人就是太監,他伸手去撓解鳴謙的癢癢,“好啊,看我撓腰劍。”
解鳴謙的腰有癢癢肉,他一邊躲一邊笑,“住手,你竟敢以下犯上,拉出去洗了。”
顧忌著在錄制節目,解鳴謙克制著沒說得太過分。
但程銘禮聽懂了,渾身一熱,很想問,現實里什麼時候他能洗洗上-床?
不能問,憋得難受。
他道:“這個好這個好,我更要以下犯上了。”
兩人打打鬧鬧,那邊,藏在假山后邊的盛易歡探頭探腦,瞧見解鳴謙和程銘禮,他想了想,走了出去,打了聲招呼。
解鳴謙扭頭瞧他,見他身上沾染了陰氣,問:“你剛剛躲在哪里?”
盛易歡點點自己躲的那個假山。
解鳴謙走了過去。
盛易歡跟在后邊,道:“這座假山隱藏性一般,不如另一座,那邊那座兩邊都是樹,藏在里邊,除非靠近,或者從高處看,都看不到。”
解鳴謙先去檢查了那座假山,沒發現問題后,道:“在哪里?”
“那里。”盛易歡帶著解鳴謙去了另一座更隱蔽的假山。
那假山位于庭院角落,周圍種滿藤蔓和灌木,解鳴謙掀開藤蔓走進去,敏銳感知到有一點點陰氣。
但細細感應陰氣位置,又感知不到。
盛易歡道:“解少,少俠,這里雖然隱蔽,但容易被人包餃子,兩邊一包抄,嘿,跑都跑不掉。咱們還是離開吧。對了,解少俠,那些對咱們喊打喊殺的人,咱們怎麼對付啊?”
總不能一直跑吧?
盛易歡郁悶。
他早上吃得不多,中午更是只吃了一碗面,現在跑不動了。
解鳴謙起身,走出假山,道:“那些人肯定也是沖著屠龍寶劍來的,他們將咱們打散分開對付,咱們一直跑,只怕中了那幕后之人的算計。咱們要聯合起來,共同對抗。”
“我沒有武功,江湖上認識的人不多,這事,還得麻煩少俠。”
盛易歡捂著臉笑。
解少說得像模像樣,要不是知道這事假的,他還以為真的發生了這事。
盛易歡這時,才感覺到一點樂趣。
他拍著胸-脯保證,“包在我身上。解少俠,哪兒集合?”
“衙門前吧。”解鳴謙開口,“遇到那些喊打喊殺的,咱們聯手共同對付,不拘正邪,一定要聯手。”
“好,解少爺等我好消息。”
盛易歡遠遠地瞧見群演過來,拔腿就跑,“我去聯系其他人了,解少俠,程少俠多保重。”
解鳴謙笑了笑,拉著程銘禮往另一個方向跑。
去了隔壁院子,解鳴謙上了閣樓,居高臨下觀察附近庭院布局,記下假山位置。
之后,前往衙門途中,碰見了安南。
安南身上沾了晦氣。
解鳴謙問安南去了哪里,安南抬眸不解,解鳴謙點了點玉符。
安南恍然,轉身帶解鳴謙走自己走過的路。
解鳴謙跟在后邊,道:“你帶了比較久的地方。”
如果只是經過,不會沾染晦氣。
安南想了想,帶著解鳴謙去了一顆大樹上,“我之前躲在這上面。”
解鳴謙手摸上大樹,感知到這顆大樹,沒有多少生機。
再低頭一看,樹根裸露,如蛇盤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