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南塞給皂吏一根玉簪,賠笑道:“官爺行行好,這五百兩,我能過兩天交嗎?”
皂吏低頭望著手里玉簪,道:“意圖賄賂差役,攤位沒收,罰款五百兩,共交一千兩,晚上之前交齊。沒交齊,挖礦抵債。”
說完,皂吏伸手去收安南攤位的東西。
安南:“……”
其他人:“……”
見賄賂這條路也堵死,其他嘉賓放棄了,愛咋咋地。
皂吏來得快,去得更快,扛著嘉賓的包裹,不帶走半片云彩。
皂吏一走,之前擺攤的群演又回來,重新擺攤,旁邊嘉賓瞧見這一幕,只恨自己手腳太慢,沒有跟著群演跑。
和這些群要相比,他們真是不夠警惕啊。
這就是穿越嗎,他們真的穿越,不會也是這個德行吧?
嘉賓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解鳴謙這時上前,問:“要借錢嗎?九出十三歸。”
“不要。”文瑾條件反射地拒絕,他對著鏡頭,根正苗紅地開口,“高利貸不能沾,沾了家破又人亡。”
解鳴謙點頭贊同,“高利貸確實不能沾。”
他低頭望著自己懷里的包裹,將高利貸牌子丟到一邊,銀票全部收起,對程銘禮道,“走,去吃東西去。”
集市后邊就是酒樓,解鳴謙走到對面,選了個臨窗、靠近占風鐸的包廂,跑堂跑了進來,遞給兩人一份菜單。
解鳴謙低頭一瞧,頓時emmmmm。
他手里攥著一大把銀票,以為能吃喝不愁,但現在發現,他還是太天真。
隨隨便便一樣菜,都要一百兩。
解鳴謙從懷里摸出銀票,大概五千兩的樣子,吃上幾桌席面,就沒了。
程銘禮接過去瞧了瞧,又舍不得解鳴謙吃苦,點了幾樣解鳴謙愛吃的菜,又說了忌諱,才讓跑套離開。
他道:“鳴謙,下午我就去掙錢。”
既然有這個設定,就有掙錢門路。
下邊嘉賓也意識到這點,去問群演怎麼掙錢,群演齊聲道:“去東市。”
所謂東市,就在隔壁院子,程銘禮走出房間,站在過道上眺望,能瞧見隔壁有一條小灣河,小灣河旁邊,還像模像樣的堆著包裹。
“扛包啊。”程銘禮瞧見那一個個包,沉默了。
真還原。
古代小人物,可不只能做賣力氣的活麼。
解鳴謙站在程銘禮旁邊,視線也落到小灣河上,微微凝眉。
小灣河是活水,通往院外大河,按理來說,藏風聚氣,不應該在河面上聚集陰氣,更何況,這兒還有個法器鎮著。
這個園林,處處古怪。
他仰頭,盯著占風鐸瞧了片刻,伸手摸了摸。
觸手微涼,并不刺骨,是占風鐸銅制材質帶來的感覺。
他收回手,手掌纏著一絲晦氣。
解鳴謙眸光動了動,這更不對勁了,這麼好的風水,怎麼會晦氣多得,法器都凈化不干凈?
菜上來時,文瑾敲了敲門,又探出一個頭,眼巴巴地望著解鳴謙和程銘禮。
見兩人瞧了過來,他喊道:“解少俠,程少俠,能請個午飯嗎?”
解鳴謙招招手,“過來吧。”
文瑾高高興興地走了進去。
解鳴謙問文瑾,“你是誰?”
文瑾道:“神醫。”
“你倆呢?”
程銘禮道:“天下第一劍。”
解鳴謙頓了頓,緩慢道:“侯府世子。”
兩個相熟的,居然都不是家臣,太危險。
文瑾沒有半點懷疑的相信了,倒是程銘禮,對解鳴謙有些了解,解鳴謙可疑的沉默,也讓程銘禮沉默了。
嗚嗚嗚嗚,鳴謙認真玩游戲,都會對他撒謊了。
他問:“你是朝廷勢力的?我投誠。
”
文瑾驚訝,“還能這樣?那我也投誠。”
解鳴謙眨眨眼,若這個換做現實世界,應該也是可以的,他點頭道:“行,等成功了,為你倆請功。”
于是,三人愉快地達成聯盟。
吃飽喝足,文瑾如快樂的小蜜蜂,下去和跑堂閑聊,程銘禮和解鳴謙說一聲,也去收集消息。
解鳴謙沒有阻攔他們,他下樓,前往小灣河。
有幾個嘉賓在哪里扛麻袋,來來回回扛,努力賺錢。
瞧見解鳴謙,都打了聲招呼。
解鳴謙朝他們頷首,繞著小河灣慢慢走一圈。
嘉賓以為解鳴謙在看風景,倒沒怎麼留意他,解鳴謙左右瞧了瞧,伸手去摸河水。
河水涼涼的,有些許陰氣泛出。
解鳴謙收回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起身,邁著腿往回走。
這邊嘉賓已經賺夠了錢,回到集市,只是集市酒樓的飯菜他們吃不起,只能又走出來,這時發現,賣糖葫蘆麥芽糖的群演換了攤子,變成賣面條、賣餛飩、賣炊餅。
扛了半天包的嘉賓,趕緊去面攤吃面,還沒捂熱的銀票,又給了出去。
“解少到底抽中什麼身份,居然有那麼多銀票,運氣真是好。”有個嘉賓沒忍住開口。
這時,柴導的聲音響起,宣布這位嘉賓犯了規,被鎮中居民察覺到他不對,懷疑他被鬼上了身,將他捆了,準備處死。
柴導剛剛宣布完,群演上前抓住那名嘉賓,又有穿著皂服的皂吏過來,壓著嘉賓離開。
嘉賓:“……”
這就淘汰了?
他剛點了碗面,還沒吃呢。
他用勞動成果換來的。
垂淚。
解鳴謙視線落到那被淘汰的嘉賓身上,他身上搖曳不定的氣運,忽然不再搖曳。
同時,解鳴謙發現,他身上氣運少了一點點。
那一點點少得很稀薄,都沒有觸動玉符防御,像是自然流失一般,但解鳴謙對這些嘉賓一直都有留意,才能這般洞察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