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鳴謙:“……”
堂堂皇帝,干高利貸的活,成何體統?!
但解鳴謙知道,歷史上,不少皇帝還真放高利貸,給自己摟銀子。
他無語片刻,還是將牌子擺在最前邊。
過了片刻,程銘禮過來了,他張口想喊鳴謙,但視線掃過解鳴謙頭頂上的小蜜蜂,他走到解鳴謙身邊,打開自己包裹。
他一邊隨便撥弄攤上小劍,一邊望向程銘禮,笑道:“這位少俠,在下程銘禮,是個劍客,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程某見識淺薄,不曾見過兄臺這般芝蘭玉樹般的人物,一見兄臺,忍不住起了結交之心,還請兄臺莫怪我冒味。”
周圍豎起耳朵偷聽這邊談話的其他嘉賓:“!!!”
好生厲害的程總,他這般文縐縐的說話,真的不會笑場麼?
其他人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小年輕試探地開口:“這位兄臺,在下盛易歡,是個書生,噗,”
盛易歡沒忍住,笑場了。
他一笑場,其他人也繃不住,跟著笑。
笑過之后,場上輕松了不少,一個個的根據程銘禮的開頭,報上自己的名字,男的稱兄臺,女的稱俠女,磕磕巴巴的,終于交換了姓名。
盛易歡是個性子大方的,找到了說話節奏后,直接開口:“諸位,可曾聽說過屠龍寶劍的事?”
有個女嘉賓探頭,夸張得捧哏道:“你說的,可是‘屠龍寶劍在手,天下美人都有’的屠龍寶劍?”
“對,就是這個。聽說屠龍寶劍在這個小鎮出現,咱們要不要聯手?據說為了屠龍寶劍,天下第一劍,武林盟主,神醫,魔教教主等等大人物都會出現,咱們不聯手,連湯都喝不到。”
文瑾抬頭,嚴肅道:“那你準備和誰聯手?最后得了屠龍寶劍,怎麼分?你該不是朝廷派來的臥底,準備將眾人聯合在一起,再一網打盡吧?”
盛易歡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別亂說,你蓄意這般說,不想讓我們聯合,又是存的什麼心?莫不是,你本身就是個大,大俠?”
盛易歡本來想說大佬的,關鍵時刻,想起古代沒有大佬的說法。
文瑾擺擺手,“小人物,小人物。”
盛易歡不太信,視線落到他攤位上,他攤位上擺放的,也是藥物。
“你是神醫?”盛易歡問。
文瑾羞澀地擺手,“不敢稱神醫,學過幾年罷了。”
眼見他倆飆戲飚得飛起,其他人紛紛加入群聊,意圖扒下彼此的馬甲,但場上沒誰是傻的,對自己的身份,保護得嚴嚴實實。
解鳴謙一開始還津津有味地聽著這群人聊天,意圖找到自己的家臣,不過很快,他注意力飛檐翹角下的占風鐸吸引住了。
占風鐸猶如小鐘,懸掛在蒼墨色的斗角下,鐸和翹腳顏色幾乎融為一體。
風吹過,占風鐸隨風搖曳,誠實地測出風的方向。
風無形無色,但鐸動時,殘影有了顏色。
似墨非墨,似青非青。
第92章 不對勁
解鳴謙盯著那個占風鐸, 神情微微古怪。
那個占風鐸,是樣法器,是和這古宅一起, 融為一體, 在這古宅里, 發揮著絕佳作用的風水寶器。
在現代,凡是能擋在的器具都能稱作法器,比如玄術師制作的玉符, 開光之物,佛道常用的木魚, 羅盤等等。
因為能擋災擋煞,玄術師賣出去時冠以法器之名,但事實上, 真正的法器, 無一不是老物件,是流傳多年沾了人氣, 沾了功德與心念的傳承之物。
這樣的法器, 才是玄術師費盡心思,也要有上一件, 才是能勾起玄術師貪心的寶物。
解鳴謙手腕上的三枚銅錢,就是這樣的一件法器。
眼前這掛在屋檐角下的占風鐸, 也是一件。
程銘禮湊近,壓低聲音,正準備問解鳴謙,那風鐸是不是有問題, 忽然瞧見旁邊的群演驚呼一聲, 卷起自己攤上的物品就跑, 買糖葫蘆的和賣麥芽糖的,也挑著草垛和擔子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嘉賓。
解鳴謙眼疾手快,將包裹一卷,就往后退去,程銘禮慢了一步,他桌子前邊狂奔過來一名穿著皂服腰懸腰刀的皂吏,他按住程銘禮的攤位,道:“丁稅、戶稅、市肆門攤稅、單身稅,起厘、落地厘,穿鞋捐,一共五百兩,快交稅。”
程銘禮:“……”
他一推桌上的小劍,問:“能抵多少?”
皂吏假模假樣地彈彈小劍,道:“區區小劍,不足十錢,算了,看你順眼,以劍抵稅吧。”
他將程銘禮面前的小劍打包,背在身上。
其他嘉賓見程銘禮給得這麼痛快,紛紛以看叛徒的眼光看他。
怎麼就不抵抗?
盛易歡年輕氣盛,摁住自己的書,道:“這個稅收不合理吧。”
皂吏蠻橫地加了一句,“言語稅,一百倆,你,交六百兩稅。”
還準備和皂吏談判的其他嘉賓:“……”
將張開的嘴閉上。
攤上東西不值錢的,都用物品抵了稅,攤上物品之前的,比如賣銀飾的,賣藥品的,賣金銀玉簪木簪的,都舍不得。
他們意識到,這個綜藝,是要花錢的。
他們一無所有,只有個包裹穿越,東西都收繳了,之后他們吃什麼睡什麼?
他們敢保證,柴導絕對不會偷偷給他們錢。
皂吏見他們磨磨蹭蹭,怒道:“快交,不然抓你們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