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銘禮走在解鳴謙身邊,瞅向柴啟信,果然柴啟信臉上的黑氣又稀薄幾分,只是依舊看不清面相,朦朦朧朧的。
他眨眨眼,一個勁地盯著柴啟信子女宮看,他好奇,柴啟信子女宮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才有這樣的不孝子女。
柴啟信抬眸,心生忐忑,問:“程大師,我臉上,有什麼不對?”
“沒有。”程銘禮放棄了,收回視線。
“這個房間,是誰的?”解鳴謙挺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問。
柴啟信心沉了下去。
他發現,自己連生氣都生不起。
他閉閉眼,急促呼了幾下粗氣,方道:“我三女兒的房間。”
因為是女兒房間,柴啟信在這方面還挺避諱的,畢竟沒有血緣關系,而且女兒也這麼大了,他不好進女兒的房間。
他手里,也沒有女兒房間的鑰匙。
他遲疑道:“等我老婆回來,再進去看看。”
“也成。”解鳴謙瞧了房門一眼,往樓下走。
程銘禮站在原處,望著樓道上一個半人高的花瓶,不解。
見解鳴謙沒多瞧半眼,他喊住解鳴謙,好奇問道:“鳴謙,這個擺設應該犯了避諱吧。”
東北火位,忌水木。
這花瓶里裝了水,上邊又插了花,擺在那里是不是不太合適?
鳴謙為什麼不在意這個?
解鳴謙瞧了一眼,對程銘禮講解:“陽宅風水,只要不是明顯的沖神撞神,請邪神,或者迎邪煞物進門,其實風水擺放避諱不避諱的,沒那麼嚴重。”
“畢竟普通人不懂這些,平時擺放都由著自己心意來,像這種小小的剪刀煞、反光煞、對沖煞之類的,出去曬下太陽吹下風就可以將身上煞氣清干凈。
”
有條件的可以請人布置下,無條件的就多曬太陽。
“而且,陽宅風水不是一成不變的,稍微改變擺設,看似是避諱的擺放,卻能變成風水吉位。”解鳴謙走過去,在那插花上掛上四四方方的紅紙,紅紙猶如一個個紅包,掛在插花上,一眼過去,紅紅火火。
解鳴謙后退兩步,問程銘禮道:“你現在看看,這花瓶擺放不對嗎?”
程銘禮雙眼覆上元氣,親眼瞧見,那處風水由細微不協調,變為融洽一體。
好似巧奪天工。
程銘禮望著解鳴謙的視線亮晶晶的,“鳴謙,你真厲害。”
化腐朽為神奇。
這樣厲害的鳴謙,居然是他的男朋友。
程銘禮生出一種緊迫感,他要更優秀,才能配得上這樣優秀的閃閃發亮的鳴謙。
解鳴謙聽到男朋友毫不掩飾的歡快夸獎,感覺以往這些做慣了并沒感覺到有多稀奇的事,忽然覺得厲害起來。
他難得羞赧,又生出一股驕傲。
他像打了雞血,帶著程銘禮將柴啟信家走了一遍,將風水不協調的地方全都更正,并告訴程銘禮為什麼要這麼改。
解鳴謙和程銘禮精力旺盛,柴啟信一開始還跟了上去,不過十幾分鐘,就撤離了,他也瞧出解大師在給程大師上課,和他沒多大關系,就輕聲提出告辭。
解鳴謙沒有留他,柴啟信便回到沙發上,閉目休息。
他是真的疲憊,發生的事并沒有那麼容易消化干凈,他不過躺了幾分鐘,就陷入沉睡。
那邊,解鳴謙帶著程銘禮將柴家走了一圈,除了房間沒有去,公共區域都走了一遍,連雞圈鴨圈也不放過,告訴程銘禮院子里該該種些什麼,哪兒應該擺放石頭,以及哪兒應該開一扇門。
畢竟,雞圈鴨圈內雞屎鴨屎遍地,這處為邪煞之位,容易滋生陰邪之氣,若是通風不暢,也容易出問題。
若是陰邪之氣聚集,住在這兒的人,容易生病。
聽完解老師私下小課程,程銘禮琢磨片刻,走到人工水景邊上,不解地問:“若是這樣,那水景里有鴨子屎,其實影響也不大吧,為什麼你一進門,先點出這個問題?”
解鳴謙站在他身邊,笑道:“因為這水景,是風水二字里的水。”
“風是陰陽氣,水是虛明水,風水風水,水占其一,足以說明水的重要性。門前內抱水,藏風納氣,不容疏忽。平常有點鴨子屎,倒無所謂,但柴導氣運低,就很有所謂了。”
“這水,得干干凈凈。”
“還有一個,因情生煞,因私生煞,這鴨子屎,非自然倒入,而是因人七情六欲滋生的陰私生煞,其作用,遠勝于平時。”
程銘禮聽出解鳴謙話中深意,他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這后邊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未必不可告人,但不懷好意是真的。”解鳴謙開口。
程銘禮點頭。
他早知道老太太沒說真話,有惡意很正常。
不過,“倒鴨子屎,能做什麼不懷好意是的事?”
惡意滋生煞,但會是什麼樣的惡意啊?
難不成是誰掉到水池里,喝一口鴨子屎泡的水,然后她就十分開心了?
可是,河水里也有鴨子屎,不僅有鴨子屎還有魚屎,還有死雞死鴨死魚的尸體,也沒見誰喝一口河水,就要死要活的。
程銘禮想不通。
解鳴謙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程銘禮湊過去,下巴壓著解鳴謙肩膀,“原來鳴謙也有不知道的呀,我以為鳴謙什麼都不知道呢。
”
就跟神明一樣,一切了然于心,再在兇手試圖抵抗時,一點點擊潰兇手的新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