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薛珠的狡辯,關鴻飛只回以嗤笑,“隨你怎麼說,清和打算定居國外,國內許家如何,和清和沒關系,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清和。”
“許叔叔。”關鴻飛面上的笑拉了下來,“當年您沒管清和長大,現在也請別管清和未來,如果不是生死大事,請別再聯系清和。”
“清和身體不好,經不起半點你們一家夫妻恩愛、父慈子孝的刺激。”
許父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
當年的事,是他對不住清和。
他扭頭望著薛珠,想問問薛珠她的臉怎麼回事,但觸及薛珠那張褶皺多如千層裙般的臉,又皺著臉移開。
太傷眼了。
他不敢相信這是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
許父本就是個貪歡好-色的,不然也不會當年娶了薛雅后,又貪戀薛珠的顏色,和薛珠搞在一起。
和薛珠在一起后,外邊也沒斷了情-人,只是為避免薛珠走向薛雅后塵,對外邊私生子女不再寵愛。
往日薛珠還有顏色,他對她的愛意雖然消減,但依舊愿意給她體面和尊榮,但現在,他不想和薛珠說半句話。
薛珠瞧出許父眼底嫌棄,又受了刺激,捂臉哭道:“我知道我是繼母,無論我做什麼都會被人過度解讀,但我對清和真沒惡意。清和不算是我繼子,也是我外甥,我怎麼會害我外甥?”
“閉嘴!”關鴻飛厲聲道,“別用你那惡心的聲音刺激清和。”
薛珠嚷道:“建南,建南,你看,隨隨便便一個小輩,也能吼我,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是不是清和打心里,就沒把我當長輩?不然他怎麼會對我沒有半點尊敬!”
解鳴謙抬頭望向薛珠,滿臉不悅。
他是來查案的,不是來聽她狡辯的。
她真的很吵,還耽擱時間。
許父察言觀色,對薛珠吼道:“閉嘴。”
薛珠見許父真的生氣,眼底盡是對她的不耐煩,心底一慌,小聲啜泣,不敢再嚷。
視頻那邊,許清和低眉垂眼,陽光模糊了他的神色,只能感覺到漠然,站在前邊的關鴻飛面無表情,眼底閃爍的,盡是嫌棄與嘲弄。
解鳴謙這時開口:“我學過醫,我可以替許清和看看。你知道的,道醫。”
關鴻飛垂眸,眉眼冷淡,“不必了,清和看過道醫,也開了藥,只要沒有刺激,一直靜養,能活到壽終正寢。”
“還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之后別再打擾他。”
“有人以許清和先生的容貌犯罪,你知道嗎?”
關鴻飛一愣。
許清和落寞地聲音響起,“我都這樣了,還有人不肯放過我?”
關鴻飛眸光變得銳利,他望著解鳴謙,“別再打擾清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掛了電話。
解鳴謙將手機還給許父,許父接過,道:“解先生,清和今年二月底病危過一次,雖然扛過來了,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身體很差,差到一天只清醒幾小時,其他時候都要睡覺修養,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下新鮮空氣,都要坐輪椅。也就最近兩月身體稍微好點,可以行走了。”
“清和他的身體,支撐不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國內攪風攪雨的,絕對不會是清和。”
“嗯,我知道。”解鳴謙點頭,“貴公子許仲鳴呢?”
許一鳴已經死于蘇湖之手,送薛珠那化妝品的,只會是許仲鳴。
解鳴謙將特警證遞給許父,又將化妝品里有邪物一事,和盤托出。
許父捧著特警證,手掌顫抖。
古往今來,無論是什麼社會的商人,都不是很想和警局打交道。
許父也不例外。
他寧愿是許仲鳴得罪了這兩位,這兩位過來問責,也不愿意這兩位過來,上門查案。
他將特警證恭恭敬敬還給解鳴謙,又飛快地瞥了薛珠的臉一下,問:“她,她!”
薛珠現在的容貌,讓許父燙嘴。
“是,被邪物害的。”解鳴謙繼續開口,“薛女士還將邪物當禮品送了不少出去,若坦白交代,尊夫人還能說一聲不知者無罪,可是我之前問尊夫人都送了誰,尊夫人卻咬口不說,若造成嚴重后果——”
解鳴謙沒有說全,許父秒懂,他望著墻壁,對薛珠怒道:“還不交代?你想進橘子?”
薛珠悲從中來,吼道:“你是傻子嗎?你看我這樣,要是那些夫人也變成這樣,你想想許家都會得罪誰?”
許父質問:“那你為什麼要將這種邪物送給那些夫人?你嫌我許家太安逸了?”
薛珠悲憤,“你當初也答應了的。”
“我怎麼知道是邪物?”
“那我就知道了?”
許父氣得直喘氣,同時也意識到嚴重后果。
不能認。
認了,許家日后只會舉步維艱。
瞧出許父的打算,解鳴謙勾起嘴角,“許先生,這事是瞞不住的。”
許父呼吸一窒,跌坐在沙發上。
他揉揉臉,捂著額頭。
過了片刻,他悶悶地開口:“你將名單交代出來。”
薛珠恐懼:“不行,不能說。”
解鳴謙提醒,聲音微冷:“薛女士,別抱僥幸心理。便算你不說,這事警局也能查得一清二楚。”
薛珠沉默許久,認了命。
她摸出手機,將送了護膚品的人名一一念出。
解鳴謙記下,又望向許父,“許先生,請問許仲鳴先生,通知了嗎?”
許父點頭,一雙眼木愣愣的,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解決之后許家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