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剩多少壽元,難說。但,她以后只能一直保持這份尊容,卻是一定的。”
除非她要美不要命,繼續使用青蚨霜,美到死,但也只享一到兩年壽命。
解鳴謙上前按揉薛珠身上的穴道,見薛珠眼珠子動了動,后退一步,等待她醒來。
薛珠醒了,但她寧愿自己沒醒,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幕,都是個夢。
解鳴謙卻不允許她自欺欺人,“薛女士,你送了多少份護膚品?都送了哪些人?”
薛珠呆愣愣地坐直身,望著地上的手機,想撿起來看看自己的臉,又不敢撿。
她聽到解鳴謙的話,雙眼直直的,眼底閃過驚恐。
被她送護膚品的,都是她以前要巴結著的對許家公司有用的貴婦人。
若她們知道自己送的東西有問題,若她們發現自己的臉一夕變老。
薛珠不敢想,自己這一本來是結善緣的舉動,會給許家帶來多少仇人。
她糾結著,不愿意說。
只要她不說,那些貴婦人就發現不了,一直保持著美麗,就不會對許家動手。
她望著解鳴謙,滿是怨恨。
要不是他,也不會讓她落到如此境地。
她閉緊嘴,不說。
解鳴謙盯著薛珠,正準備繼續發問,門外傳來動靜,卻是許先生得知程銘禮在許家,趕了回來。
“程先生。”許父先朝程銘禮露出個友善的笑,上前抓住程銘禮的手,猛搖,“程先生能撥冗前來,我許家蓬蓽生輝。程先生是有什麼要事?我許家能辦的,一定會辦。”
解鳴謙瞧了薛珠一眼,問:“還請許先生給許清和撥打視頻電話。”
“好好好。”許父二話不說,直接撥打電話。
嘟嘟嘟幾秒,那邊接起視頻接起,一張面色蒼白略顯病態的年輕人出現在屏幕上,他的身后,一名穿著黑衣服面容沉毅的男人跟著望向視頻。
和解鳴謙隔著視頻,對上視線。
作者有話說:
[1]出自網上青蚨記載
第72章 抓人
解鳴謙定定地瞧了他片刻, 視線又落到許清和身上。
許清和五官精致大氣,眉目如畫,坐在薔薇叢中, 將一干富貴雍容、花重千瓣的各色薔薇都壓了下去, 黯淡成背景板。
他坐在躺椅上, 乳白色的光芒當頭灑下,映照得一張臉糜膩若瓷,透亮如霜。
能明顯瞧出中氣不足, 但這股病弱,為他添了一抹脆弱感, 讓人不自覺生出憐意。
偏偏這股憐意,并不影響他的男性魅力。
只看外表,很吸引人。
解鳴謙仔細端詳他的面相, 似是察覺到這點, 黑衣服男人上前接過視頻,冷淡地開口:“有事說事, 沒事掛了。”
許父知道這個黑衣人, 關鴻飛,他兒子在國外的至交好友, 也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
他兒子在國外時,因為長得美又病弱, 曾遭到白人同學的欺凌,要不是關鴻飛,他兒子還不知要吃多少苦。
他不是沒想過讓兒子回來,可是兒子對這個家心有芥蒂, 寧愿在國外孤零零待著, 也不愿回來。
他對這個兒子有愧, 只能由著他。
解鳴謙盯著關鴻飛,關鴻飛面相一片模糊,什麼信息都接收不到。
這很正常,關鴻飛是個玄術師,修為還不低。
隔著視頻,隔著空間,對方又有意隱瞞自己的信息,解鳴謙也沒法突破他的防護,通過面相瞧出什麼。
他遺憾放棄,問:“許先生今年,有沒有回來過?”
“沒有。”關鴻飛眉眼不耐,“他今年身體不是很好,一直待在家里靜養,哪兒都沒去。”
解鳴謙能感覺到,關鴻飛沒有說謊。
許清和沒有回國。
他又問:“我能問問許先生,您有沒有什麼仇人?”
許清和的聲音透過手機,通過電磁波傳來,干凈清冽,平和溫潤,“我十五歲便離開南城,之后一直沒回去,應該沒什麼仇人。”
關鴻飛挑眉嘲諷,“他的仇人,除了薛珠那個私生女,和她生的兩個私生子,還能有誰?清和本來就有心臟病,結果在家時,日日被薛珠和那兩個小野種欺辱嘲諷,小到在他面前擺放水煮白菜,他敢夾水煮白菜外的菜,就嘲諷他有媽生沒媽養,一點禮數都不懂,餐桌禮儀被他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到咒詛他怎麼這麼命大,有心臟病還能活這麼久,怎麼不和他那短命的媽一起去了?”
“清和能在十五歲時活著離開南城,真是老天庇佑。”
“你問仇人,查他們三去吧。”
許父扭頭,望向薛珠,瞳仁微微張大,嚇得后退兩步。
這是誰?
薛珠面容扭曲,眼含憤怒,但在許父瞧來時,她瑟縮了下,也沒瞧見許父的害怕與嫌棄。
她側身避過許父視線,恐慌片刻,漸而理直氣壯地喊道:“你胡說!”
“吃飯那個,我教他餐桌禮儀哪錯了?不吃自己桌前面的,還筷子到處亂夾?還有,那不是水煮白菜,是開水白菜,他心臟病飲食清淡,吃開水白菜有哪里不對?國宴精品菜他都瞧不起,還想吃什麼龍肝鳳髓?”
“還有,誰咒詛他了?他自己心思敏-感,旁人隨意一句話,他過分解讀,覺得再嘲諷他活不長,這也是旁人的錯?”
“我說過給他請心理醫生,是他自己拒絕的,難道我們還要照顧他的心理,字字句句斟酌斟酌再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