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望向程銘禮,“程先生要不要給你-媽也帶一份?”
程銘禮瞧向解鳴謙,見解鳴謙不著痕跡點點頭,程銘禮含笑:“麻煩薛女士了。”
薛珠含笑吟吟地點頭,款款離開,整個背影,都透露著開心。
用不值錢的護膚品,換解家程家一個交情,多劃算。
薛珠一走,程銘禮湊近解鳴謙,咬耳朵,“這化妝品有哪不對?”
解鳴謙壓低聲音,跟著咬耳朵:“不確定,薛珠身上生機被不知名的東西吸走,面上和身上肌膚看著像是吹彈可破,但這都是用她壽命換的。”
“我不確定是她護膚品有問題,還是吃的東西有問題。”
程銘禮倒吸一口涼氣。
居然還有這麼詭異的手段,可以吸收壽命。
他抓住解鳴謙的手,感覺只有在解鳴謙身邊,才安心。
解鳴謙拍拍程銘禮的手,低聲道:“別怕,你有功德護體,臟東西沒法靠不近你。”
程銘禮聞言,并未安心,他情緒微微低落,“以前,就有玄術師覬覦我身上功德。我十三歲那年被綁架,就是因為這件事。”
解鳴謙眉頭一凝,“那玄術師抓到了嗎?”
敢對程銘禮動手的玄術師,至少得是天師級別的,不然沒法扛得住程銘禮的命格反噬。
程銘禮身上功德,是他救世換來的,天道偏愛,天地所鐘,敢對他動手,天地同厭。
像他,沒有這個命格,想用功德續命,還得借用程銘禮洗功德,由此可知程銘禮這命格,有多珍貴。
怕是千萬年,才會有一例。
“沒有。”程銘禮搖頭。
解鳴謙驀地有種直覺,那個玄術師不會罷手。
遲早有一天,他會和那個玄術師對上。
他摸摸程銘禮的手,安撫他,“莫怕,我在你身邊。”
程銘禮心底動容。
若非這是在許家,他怕是會忍不住,親上去。
這樣毫不遲疑地說,會‘在他身邊’的解鳴謙,讓他心頭發軟,恨不得自己化成一只猛獸,將他團在腹部里,融為一體。
他捏捏解鳴謙的手,之后收回。
解鳴謙沒有追過去,因為薛珠拿著兩套護膚品下來了。
薛珠笑著將護膚品遞給解鳴謙和程銘禮,程銘禮接過,沒有打開,而是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將柔膚水倒在手背上,能明顯感覺到一種潤,保濕效果應該不錯。
但,這種效果,不至于讓薛珠肌膚細膩若瓷,緊致無紋理。
他又繼續用乳,精華,霜,最后在霜里發現了青蚨子蠱。
青蚨,產子于蒲上,留母用子,或留子用母,皆自還也[1]。
青蚨母子之間的聯系,不僅僅可用作青蚨還錢,更能用作子母蠱,且因為青蚨母子間的聯系,遠比其他子母蠱更好用。
眼前這青蚨蠱,便是由子蠱竊取生機,通過青蚨母子之間的聯系,傳給母蠱。
這種傳遞,只有青蚨蠱才能做到。
解鳴謙將護膚品放到一邊,遞給薛珠特警證,神情嚴肅:“薛女士,還請貴公子回來一趟,這護膚品用了竊取生機的邪物。”
確定特警證是真的后,薛珠跌坐在沙發上,不敢置信,“解公子,你在說笑吧,怎麼會有邪物?”
解鳴謙懶得講道理,他摸出朱砂,抓了一把,灑向薛珠。
解鳴謙動作突兀,扔朱砂動作又快,而薛珠養尊處優,反應本就慢,加上沒想過解鳴謙說動作就動作,只來得及閉上雙眼。
“嘶——”
她好似聽到紙張撕裂聲,臉上身上一燙,有點像做針灸,有小火在她肌膚上燃燒。
不痛,不熱,在忍受范圍。
約莫過了一秒,這種感覺消失,她睜開雙眼。
她抬頭,正準備發怒,先聽見程銘禮,以及周圍傭人的吸氣聲。
他們雙眼瞪得老大,面容那般驚恐,好似瞧見什麼違背常理無法接受的事,也像是瞧見什麼怪物,滿眼滿心,盡是恐懼。
她心一突,心底盡是不好預感。
她抬手,不敢摸臉,顫聲道:“我,我怎麼了?”
她怒瞪解鳴謙,“你對我做了什麼?”
解鳴謙道:“薛女士,我只是殺死你臉上身上的青蚨子蠱,至于發生了什麼,您不妨用手機前攝像頭看看。”
薛珠打開前攝像頭,“啊——”地一聲,發出慘叫。
手機從她手里跌落,她雙手上舉,想碰臉卻不敢碰,一雙眼里含著淚水,“不!”
攝像頭里的是誰?
那滿臉皺紋、皮膚松弛、褶子一層疊著一層、比沙皮狗還難看的女人是誰?
薛珠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暈了過去。
程銘禮盯著薛珠,也沒法接受。
任誰瞧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短時間內變成八十老嫗,好似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撥動時間的弦,這沖擊感,讓人掉san。
程銘禮不由得抓住解鳴謙的手。
解鳴謙瞥了眼程銘禮,通過交疊的掌心,給他輸入元氣。
冰涼涼的元氣輔助下,程銘禮從害怕中恢復鎮定,他嘶了一聲,道:“真慘。”
他對邪術的危害,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邪術,絕對不能碰。
捷徑,后邊藏著更大的代價。
“是挺慘的。”解鳴謙點頭。
薛女士也是心大,這麼逆天的功效,就沒懷疑過不對?
“她只是外表變成這樣,還是年齡變成了這樣?”程銘禮問。
“啊,這個,說不好。”解鳴謙道,“生機雖然不等于壽命,但生機和壽命也是掛著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