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瑾道,“我想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害我。”
解鳴謙摸出銅板,開始拋銅錢。
一開始銅錢出卦很順暢,到了后邊,銅錢直愣愣的挺立著,應是不出卦。
解鳴謙收起銅錢,道:“你招惹的,是名玄術師。”
而不是有人買了迷心蠱,用在他身上。
那玄術師實力不錯,能夠阻攔解明謙窺測他信息。
解明謙倒是可以強行起卦,只是沒必要,不知對手實力,強行起卦斗法,是一種很魯莽的行為。
解明謙從不認為自己,天下無敵。
文瑾抱著自己,兩眼茫然,“我什麼時候招惹了玄術師?”
解鳴謙道:“暫時瞧不出來。”
他在文瑾家里走了一圈,挑了個合適的木頭,用朱砂畫了個符,他將這個木符遞給文瑾,道:“等他再一次出手,你再通知我。”
文瑾接過木符,忽然想起一事,“鳴謙,我的玉符掉在哪里,能算出來嗎?”
“可以。”解明謙拋了拋銅錢,銅錢懸在半空,不成卦。
雖不成卦,但也泄露了信息,解明謙道:“在那個玄術師手里。”
文瑾得到這個答案,坐立難安,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他,而房間內哪哪都不安全。
他眼巴巴地盯著解鳴謙,“鳴謙,我能跟著你嗎?我在你房間打地鋪,也是可以的。”
程銘禮推了推他,“滾!”
他都沒在解鳴謙房間里打過地鋪呢。
“嚶嚶嚶。”文瑾假哭。
程銘禮:“……”
解鳴謙猶豫片刻,道:“要不,你去玄陽觀住個幾日?”
他還有系統那邊的工作要完成,還有特情局那邊突發案例,不能時刻帶著文瑾。
文瑾跟在他身邊,和不跟他身邊,區別不大。
文瑾覺得這個決定特別好,連忙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
他握緊木符,去房間里隨意收拾個小行李箱,拉著行李箱往下走。
因為擔心幕后之人再次出手,解鳴謙和程銘禮又送文瑾前往開陽觀,等回到家時,已經半夜十二點。
解鳴謙困得要死,勉強和程銘禮道聲晚安,回到家就睡。
次日醒來,他收到自己弟弟拍的一張照片,照片里,傅鐘彬兩只眼睛腫得像小燈籠,瞇瞇得看不出眼縫。
他還在不停流淚,淚水一滴滴的,猶如下暴雨。
解鈺涵問:“哥,還要哭多久?”
瞧著太慘了,慘絕人寰,解鈺涵難得良心不安。
解鳴謙算了算時間,回道:“差不多了,收集點露水讓他洗洗眼睛,不會眼球干澀。”
解鈺涵回了個“好”,之后收好手機,打了個哈欠,用玻璃杯去樓下院子接露水。
白霧朦朧中,他瞧見院中站著一名身形瘦削頎長的男人,薄霧如輕紗將他籠罩,模糊了他的五官,也模糊了他的身形,只能瞧見水墨勾勒般的人形輪廓,如那寫意畫般,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他背對著解鈺涵而站,明明看不見容貌,但卻讓人想起山間月、林下風、澗間泉,一切清冽而美好的東西。
解鈺涵站在原地,不由得瞧癡了。
上一個給他如此震撼美感的人,還是他親哥,他以為世上不會再有誰風華比得上他親哥,萬萬沒想到,他今天又見到了一個。
在這忽如其來的清晨,擁有這乍見之歡的欣喜。
解鈺涵瞧著瞧著,臉頰微紅。
莫不是,他遲來了十幾年的桃花終于要開了?
那道人影似是察覺到解鈺涵的視線,于茫茫白霧中轉身,一雙黑黝黝地雙眼落到解鈺涵身上。
解鈺涵忽而心生緊張。
那人朝解鈺涵走來,瞧在解鈺涵眼底,就是他踏風踏霧朝他奔來,讓他想起義無反顧之類的浪漫詞語。
隨著那道人影的靠近,那人五官輪廓也由模糊轉而變得清晰。
噙齒戴發,帶眼安眉,男性雄渾的荷爾蒙鋪面而來。
“你好,我是許清和。”那道人影朝解鈺涵伸出右手。
解鈺涵心砰砰砰地跳,跟著伸出雙手,“你好,我是解鈺涵。”
解鈺涵覺得,自己一見鐘情了,他的心,老兔子般為他瘋狂跳動。
第70章 不是許清和
兩人的手剛剛握住, 解鈺涵胸-前一燙,燙得他當即收回手捂住。
“你沒事吧?”許清和微微傾身,望著解鈺涵的視線, 滿滿的都是擔憂。
他的聲音清冽若溪, 和他的人一樣, 干凈悠揚,讓人不自覺起好感。
然而聽在解鈺涵耳中,只有一個感受。
索命惡鬼。
哥哥耶, 撞邪了。
胸-前發燙的,是解鳴謙給他的玉符, 玉符發燙,是在提醒他有非科學的情況發生。
解鈺涵咽咽口水,垂眸盯著自己的腳, 想跑。
“怎麼了?”許清和靠得更近, 還伸手想扶下解鈺涵。
解鈺涵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也像是什麼都沒想, 他捂著胸口, 凝眉,“啊, 不好意思,我心悸發慌, 要回去休息,失禮了。”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抓著玻璃杯轉身就跑。
他從沒跑得這麼快過,感覺自己像風一樣。
許清和面上的笑消失, 他盯著解鈺涵在白霧中也來越淡的背影, 面無表情。
過了片刻, 他打了個電話,“boss,目標跑了,身上應該有法器。”
“不怪你,他哥哥是道士。”手機里傳來一道年輕病弱且磁性的聲音,聲音溫溫和和,甚至聽得出笑意,無論誰聽這道聲音,都感覺對方是個溫和且好脾氣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