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文琛望向金文笛,怒喝,“你還有什麼話說?”
金文笛聽到這兒,終于哭了,他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哭,“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我妹妹動了不好的心思,是我沒聽醫囑,連續給我妹妹喂了一月的寧神蠱。”
“我妹妹對我沒有防備,我每晚給她送牛奶,她都會乖乖喝掉,是我害了我妹妹。”
張文琛半點都不憐惜,身為親哥哥,才能平庸不是錯,才能平庸還妒忌親妹妹,并想害親妹妹生病,就是大錯特錯。
他上前銬了金文笛,“金少爺,過失殺人,也是殺人。”
金文笛低著頭,嗚嗚地被張文琛押出去。
外邊做工的傭人瞧見,連忙去通知金夫人,金夫人抱著病體從房間內趕出來,撲到金文笛身上,她望著張文琛,聲音虛弱,帶著哭腔,“張警官,張警官,抓文迪做什麼?他犯了什麼事?”
“金文箏小姐,是金文笛先生過失殺害的。”張文琛一板一眼地回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哪兒錯了,我家文迪怎麼可能殺他妹妹?”金夫人不信,“文笛和他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最是深厚,他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文箏。是不是誰污蔑他了?”
張文琛臉黑了黑,給陽鴻一個眼神,快,拔她頭發,做親子鑒定。
陽鴻伸手扶住金夫人,將她從金文笛伸手拉開,“金夫人,金文笛已經承認了,證據確鑿,請您不要妨礙辦公。”
“不不不。”金夫人還想撲金文笛,陽鴻死死拉著,金夫人伸手去抓金文笛,卻徒勞地抓了個空,她的眼淚撲簌流了下來,“不,文笛,快告訴媽媽,文箏不是你殺的,對不對?快告訴媽媽啊。
”
金文笛沒臉,只低頭流淚。
一見金文笛這反應,金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了?
她受不了這個刺激,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陽鴻順勢拔了金夫人十來根頭發,將金夫人遞給金家幫傭,和張文琛離開金家。
養生館。
解鳴謙盯著閔琬,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金文箏的死亡,并非閔琬刻意算計,但閔琬絕對在其中出了力,她猜到金文笛要做什麼,她只是順水推舟,且沒有開口提醒。
這沒法定罪。
還有,金文笛無精,也是因為他不尊醫囑,而非閔琬故意暗害,雖然她確實存有暗害的心思,但她也盡職提醒,只要金文笛遵醫囑,那便是養身的良藥。
想來,金榮華私生子,金文華那邊,估計也是如此。
她開了藥,也提醒了,只是病人沒有遵醫囑。
她還清清白白的。
解鳴謙不喜這種算計。
遇到不平之事,拿起法律的武器,遠比行這些陰司手段要好。她是玄術師,比普通人有更多的優勢。
她可以讓金榮華兩口子去自首,可以讓他倆瞬間身敗名裂,但她沒有,她宛如貓捉老鼠般,一點點布局,再一點點收網,讓金家人一步步落入煉獄。
要不是金文箏忽然死亡,特警局介入,現在該上演的是兄妹反目,兄長絕望,金夫人崩潰,金先生惶惶不可終日,待閔琬欣賞夠他們的丑惡形狀,這場復仇才算落幕。
他定定瞧了閔琬半天,最終只道:“咱們玄術師,有機緣學得普通人沒法擁有的本事,這是累世積累的福緣,咱們要惜福。”
金家人是小老鼠,不值得她這玉瓶費心心思臟了心臟了手。
沉迷小道,路會走窄。
閔琬并非不識好歹之輩,聽了解鳴謙的話,也收了面上的笑。
她摸著小浣熊掛件,道:“我也不是什麼邪術師,自然懂得行善積德的道理,我一開始的目的,也只是想揭穿金家這群人丑陋嘴臉,讓金姐姐在地下能夠安息。”
讓金家人失財,絕戶,后半輩子潦倒落魄。
金文箏之死,是意外。
她是真的意外,她雖然在賣寧神蠱時故意說旁人喝了會沒法動腦,但她也蓄意提醒最多只能喝半月,只要金文笛還有點對妹妹的愛護之心,就會遵醫囑。誰知金文笛那般心狠,居然連續不斷的,讓金文箏喝上一月。
金文箏的死,還真怪不上她。
“打擾閔小姐了。”解鳴謙帶著程銘禮離開。
出了養生館,程銘禮回頭瞧了一眼,問解鳴謙:“就這樣?”
“不然呢?”解鳴謙開口,“法理無外乎人情,她受金敏之恩,是因;為金敏復仇,是果,她和金家人形成了因果,因果之內,只要不是太過分,都不能算犯法。”
玄術師和普通人還是不太一樣,要是完全遵循普通人那套,萬一逼急了玄術師,他們一怒之下,成為邪術師,那不是更害人?
而且,閔琬確實沒犯法,連教唆罪都犯不上。
如果不是中間隔著金文箏這條人命,就金家人無法繁衍后代一事,他找都不找閔琬。
有什麼好找的,因果報應而已。
程銘禮道:“我覺得她挺好的,有情有義。”
就金榮華那家做的事,太讓人惡心,要不是閔琬,誰能知道這對夫妻,皮下是這麼個鬼?
他望向解鳴謙,微微不解,“你怎麼不太喜歡?”
“太聰明了,給人感覺挺邪性。”解鳴謙凝眉,“要是她心思稍微歪點,就是一樁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