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金文箏,還是挺有好感的。
顧玥擰開白瓷盒子蓋子,里邊是一種碧翠色的草本膏藥,猶如果凍一般。
顧玥嗅了嗅,又用手指撥了點擦了擦,道:“這膏藥不錯,很潤。”
解鳴謙在旁瞧見,解釋道:“這是睡眠面膜,純草本制作,敷在臉上,一晚上就能吸收得干干凈凈。”
顧玥小聲嘀咕:“外邊睡覺還敷藥的?”
她放下白瓷盒子,道:“這膏藥方子,應該是宮廷方玉容嬌,但又有所改良,使這膏藥更適合金文箏膚質。配這膏藥的,對草木造詣很深,不是醫師,也草蠱師。”
解鳴謙伸手,“給我看看。”
顧玥遞給解鳴謙。
解鳴謙也摳出一點用了用,眸光微沉。
他將金文箏的護膚品打開,都用了一點,挑出八瓶功效特別好的。
這八瓶都是純草本制作,看手法,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解鳴謙將疑點記下,和顧玥繼續翻看金文箏的瓶瓶罐罐。
“這個。”解鳴謙摸出一個畫著窈窕美人的白瓷盒子,盒子打開,里邊空蕩蕩的,并未裝什麼東西。
解鳴謙嗅了嗅,將這空白盒子遞給顧玥,“你聞聞,是不是草蠱味道?”
“是。”顧玥點頭,“是塑身蠱。”
之后,顧玥又翻出八個同樣的空盒子,聞出草蠱味道。
她凝眉,搖頭:“這些草蠱,并無相生相克之處。”
解鳴謙點頭,讓顧玥將這些草蠱的原材料寫下來。
待張文琛到時,解鳴謙將這些瓶瓶罐罐都用證物袋裝了,讓人送去實驗室,又讓張文琛調查金文箏。
至于金文箏尸身,也送去了解剖室。
事情一一處理完,解鳴謙和顧家人離開金家,離開不久,解鳴謙驀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奇怪道,“怎麼沒見金夫人?”
只有金文笛和金父在處理事情,金夫人全程不曾露面。
顧云晟道:“據說,金夫人看到金文箏去世,當即傷心過度暈倒,之后臥病在床,起不了身。”
“倒也母子情深。”解鳴謙嘆了口氣。
他這話一落,顧姑姑的面色有些奇怪。
解鳴謙見狀,心知里邊還有些故事,不由得問:“姑姑,怎麼了?”
顧姑姑扭頭瞧了眼金家別墅,壓低聲音:“金夫人,并非金家主原配夫人,金家兩個小的,不是她生的。”
第64章 金家舊事
解鳴謙又望向顧云晟, “金夫人傷心過度,臥病在床,你瞧見了?”
一直維持著沉默的特警這時猛不丁地開口:“我瞧見了, 確實傷心過度, 躺在床-上起不來。中午請了個老中醫過來看, 喝了一碗中藥睡了過去。”
解鳴謙望著他,有些驚訝,他居然沒走?
他以為, 他和張文琛他們一起走了。
不過很快,他被他的話驚道:“真這般傷心?”
“真這般傷心。”特警肯定。
是傷心還是假裝, 他雖然不學醫,但看面色還是能瞧出來一點。
學玄術的,對面相或多或少都了解, 端看精通還是皮毛。
特警這話一出, 其他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帶出些許奇怪。
當然奇怪,若是親生母親, 驟然得知這個消息, 受到沖擊太大,昏了過去也正常, 不是親生母親,感情得多深厚才能這樣?
片刻, 顧姑姑開口:“聽聞現在這個金夫人,自入金家以來,對金家原配留下的一雙兒女示視若己出,看來不假。”
顧云晟吃驚, “不是親生的?可是看著, 長得挺像的呀。”
遺傳是最神奇的東西, 總能在孩子身上,找到和父母相似的一部分,比如五官,比如說整體輪廓,比如說某個角度等等。
顧姑姑道:“不是說,誰養的像誰?那兩小孩,從三歲起被金夫人帶大,難免越長越像。”
夫妻相夫妻相,不也是如此?
解鳴謙沉吟片刻,對特警道:“通知張文琛,查查那個金夫人。”
特警不解,“這也要查?咱們不是只要查金文箏的死因嗎?”
查金夫人做什麼?
解鳴謙瞧了特警一眼,覺得得和上邊提一下,讓特警局的人去警校進修。
“很多死因是查不出來的,因為玄術師里,總有比你更厲害、更專業、更偏門的人,他們用的手段隱蔽高超,讓咱們什麼都瞧不出來。”
“比如金文箏案,咱們能檢查出來的,就是她身上有草蠱,偏偏咱們檢查出這些草蠱,都不致命,甚至可以說,有益于身體,這種情況,你怎麼判斷?”
特警瞧向顧玥,暗道,誰知道她有沒有撒謊。
解鳴謙提醒,“更不能意氣用事,憑猜測判斷兇手。”
顧玥蔑視特警一眼,好奇地問解鳴謙:“解哥哥,你們特警局,都是這種實力低微,好賴不分人?他的玄術水平,還比不上我呢,我能不能加入特警局?”
“當然可以,你明天去這個地址辦理入職手冊。”
解鳴謙本就想將顧玥拐入特警局,現在顧玥主動提出,他當然歡迎。
現在特警局還是以道士居多,但想健康發展,蠱婆、魯班、墨子、和尚、摸金校尉等等,都少不了。
各門手段,只有各門最精通,專業齊全,才能不管是什麼案件什麼手段,都能有合適的專家派出。
“好。”顧玥喜滋滋地應了,得意地瞧了特警一眼。
特警郁悶。
但也確信,這事和顧玥無關。
若和她有關,她哪敢主動提起去特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