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程銘禮沒吃早飯午飯,肚內早饑腸轆轆,那些需要時間的大菜自然不太合適,解鳴謙根據冰箱里的蔬菜,做了一個三個家常菜,蘿卜玉米火腿腸、西紅柿蛋湯以及清蒸基圍蝦。
很家常的三道菜,不過四十分鐘,就能端上桌,這個時候,飯也煮好,正好可以開飯。
程銘禮給兩人盛了飯,捏著筷子盯著桌上的菜,夸道:“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很好吃。”
解鳴謙被逗樂。
若是大菜,程銘禮夸一夸,倒還說得過去,但他做的這樣菜,根本用不上什麼技術含量。
不過,不影響解鳴謙被夸得舒心。
他給程銘禮夾一只蝦,笑道:“趕緊吃。”
程銘禮喜滋滋地吃了,覺得比自己蒸得要更甜。
吃過飯,解鳴謙開始工作,程銘禮坐在副駕駛上,陪著解鳴謙。
這次解鳴謙送的,是一份下午茶,目的地在一處工業園。
將下午茶送到客戶手上,解鳴謙走出大樓,瞧見了顧云晟的姑父。
哦,應該是前姑父,顧姑姑前不久和張耀離婚,帶走了一雙兒女。
這事在南城上流社會還算轟動,畢竟諸多嫁給窮小子的婚姻中,只有顧姑姑嫁的張耀自婚后,未曾和顧姑姑紅過臉,也沒有在外偷養小三小四,家里更無農村惡婆婆小姑子窮親戚拖后腿,二十多年,夫妻倆依舊和和美美。
這樣的夫妻感情,莫說門不當戶不對,連門當戶對的,都少有幾對能做到。
也是因為以前這對太過完美,忽然離婚,才驚掉眾人的眼珠子。
但,得知顧姑姑那個早死的女兒回來,再咂摸下當初姑姑的話,以及張家小兒子的年紀,好似明白了點什麼。
嘖,重男輕女。
顧姑父的口碑,由此壞了。
之前礙于顧家不好對張家出手的,又或者與張家是同類的競爭公司,又或者想討好顧家的,都會抓住機會對張家落井下石。
也是由此,此時張耀狀態并不是很好,焦頭爛額,滿臉疲憊,身上西裝起了皺褶,也沒有換掉。
草蠱婆之前給予他的庇佑,此時已經撤掉,他臉上的面相,毫無遮擋,解鳴謙清楚瞧見,他身上孽氣反噬,田宅凹陷。
孽氣反噬,應該是顧玥,也就是小草蠱婆做的,田宅凹陷,窮困潦倒,這是他的報應。
不出意外,他最后會灰溜溜的離開南城。
解鳴謙對張耀這個下場還算滿意。
張耀這一生最渴望的事,是成為讓人羨慕的人上人,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不喜諸般算計,然而往后余生,他都得過窮困潦倒的生活,痛苦度過余生。
最痛苦的不是未曾擁有,而是擁有過再失去。
以張耀的心性,絕難接受天堂到地獄的落差,他以后的日子,不會再舒心。
他瞧了一眼,收回視線,不再多瞧。
程銘禮站在解鳴謙身邊,也瞧見了張耀,他視線劃過,仿若在瞧一個陌生人。
不過,看見張耀,程銘禮倒是想起一事,對解鳴謙笑道:“鳴謙,你說得沒錯,小表妹一回來,南城真的熱鬧多了。”
“嗯?”解鳴謙回到車里,給自己系好安全帶,問,“她做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小惡作劇吧。”程銘禮道,“就誰罵她,誰嘴大得像香腸;誰背后議論她,誰嘴上長了瘡;誰奚落她,誰啞巴說不出話;誰陷害她,誰臉上長滿紅點,現在她已經成為圈子里的小霸王,說不得。
”
“云晟和我抱怨,小表妹繼續這麼下去,圈子里都沒人敢和她做朋友,也沒人敢和她往來了。”
解鳴謙道:“這樣不是挺好?沒人敢欺負她。對了,顧姑姑有沒有送她繼續讀書的意思?”
“沒有,云晟說,小表妹不愛讀書,一讓她讀書,她就跟你躲貓貓,你知道她在屋子里,就是找不到她,顧姑姑沒有辦法,只能作罷。”
“若是顧姑姑愿意,可以送她去特警局。”解鳴謙建議。
讓公家爸爸教育她。
“我會向云晟建議的。”
兩人談起顧云晟,顧云晟這時就給解鳴謙打了電話。
解鳴謙好奇,怎麼電話不是打給程銘禮?
他接起,“喂。”
“喂,鳴謙,你能來顧家一趟嗎?”顧云晟的聲音聽起來挺急切。
解鳴謙面容一正,問:“怎麼了?”
顧云晟道:“金文箏死了,金家認定是小玥殺的,帶著特警局的人過來,要我們交出小玥。”
解鳴謙一驚,“你說誰死了?”
“金文箏。”
解鳴謙確定自己沒聽錯,凝眉,“她怎麼會死?”
昨晚送金文箏回去,她面上并無橫死之相,這說明金文箏的死亡,有玄術師插手,且玄術師是臨時起意。
最近,怎麼那麼多玄術師犯案?
“我也不知道,”顧云晟搖頭,道,“金家帶來的特警,認定金文箏死于草蠱,而那草蠱,是小玥的。”
“我問過小玥,小玥說她昨晚確實給了金文箏一個草蠱,但那草蠱只有美容作用。”
金文箏最近有些上火,臉上起痘,找顧玥要個降火草蠱,顧玥給了。
顧玥對金文箏印象還不錯,在其他貴女奚落小玥農村來的野蠻村姑時,她替小玥說了幾句好話,也是由此,兩人有了交集,也有了這草蠱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