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夸解鳴謙少年英才。
熱熱鬧鬧地收拾完場地,又送受傷的陳老、陳善為以及解鳴謙前往道醫院,這些老者接連提出告辭。
他們過來的目的是抓秦巖,現在秦巖抓到,他們卸了一樁心事,只想家去。
解鳴謙從床-上掙扎而起,說還沒請大家吃個飯,盡下地主之誼。
總不能人家過來忙碌一場,吃也沒吃,玩也沒玩。
這些老者紛紛擺手拒絕,讓解鳴謙日后到他們地盤,別忘了聯系。
這群老者來得快,離得更快,一個個的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倒讓解鳴謙感覺不太好意思。
太失禮了。
讓人忙碌一晚,結果什麼表示都沒有。
三和坐在床邊,給解鳴謙削蘋果,“師叔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日后去了他們所在的城市,別忘了上前拜訪。他們不像我,只是個小輩,師叔不來看我這個小輩不失禮,但那些前輩,從你太姥爺那邊算起,是曾爺爺輩,從你師父這邊算起,也是師兄輩,不上門,就說不過去。”
解鳴謙:“……”
就知道,他來南城沒通知三和這事,繞不過去。
他只得賠笑,“是是是,我來南城沒通知你一聲,太不應該了,我在這里向你賠罪。”
三和道長將蘋果遞給解鳴謙,“師叔是長輩,想做什麼都是我這做晚輩的該受的,哪能讓師叔賠罪?”
三和道這麼大個人,故作幽怨說話,激得解鳴謙手臂冒出一顆顆雞皮疙瘩。
要是三和道長是個小年輕,也不會那麼違和,但三和道長都六十多了呢。
解鳴謙撫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繼續賠笑,“有時間,我會去開陽觀陪你下棋。
”
三和道長撫著山羊胡,滿意地點頭。
這還差不多。
他正眼望向解鳴謙,對解鳴謙一連吃了三次緊急療傷藥的事很不滿,“師叔,你別仗著年輕,就不將身體當一回事,你雖然年輕恢復得快,但暗傷和年不年輕沒有關系。若是暗傷養不好,年輕也不好使。你吃第二次也就罷了,怎麼能吃第三次?要是留下什麼后遺癥,你想哭都沒地方哭。”
緊急療傷藥與其說是療傷藥,不如說是刺激潛能的藥,療傷有,但更多的還是,借助身體潛能,將傷勢壓下,讓身體恢復正常。
就跟運動員受傷打封閉針似的,傷還在,只是暫時壓下。
繼續使用,只會傷上加傷。
這些都得后期慢慢養。
三和絮絮叨叨的,和解鳴謙一個勁說那藥的危害性,一連說上十幾分鐘不帶歇口氣的。
解鳴謙雙目放空,他就知道。
他機械點頭,乖巧應話。
解鳴謙自己學了道醫本事,給自己把完脈,又看了看特警局道醫的開的方子,驗證下后,覺得特警局這邊的更厲害,也沒說自己的結論,不過,趁著養傷時,和這群道醫交流交流醫術。
小丸子藥效在,上午還活蹦亂跳,睡個午覺,下午人就不行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五臟六腑痛得像是有萬千根針在扎。
晚上好不容易緩過疼痛,睜開雙眼,瞧見一雙雙通紅的眼睛,個個都像兔子眼,卻是解家一大家子人,還帶著個程銘禮。
程銘禮高高大大的站在解家人身后,一雙眼也是通紅的。
解鳴謙:“……”
差點以為自己穿越進兔子窩。
他稍微動動,解鈺涵極有眼色地上前,扶起解鳴謙,問:“哥,你是要喝水,還是要上廁所?”
解鳴謙嘴唇動了動。
解鈺涵湊過去,解鳴謙假裝虛弱,茫然地問:“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這個樣子?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解鈺涵:“……”
解奶奶上前拍了拍解鳴謙,哭罵道:“你這孩子,到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解鳴謙噗嗤一聲笑了,從床-上坐起,盤著腿直樂,“不是我要開玩笑,是你們一個個的哭成這樣,像是我即將怎麼了似的。”
“我就受點傷,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又沒什麼事。”
“還說沒什麼事,要喝半年的中藥呢。”解奶奶念念叨叨的,哪有喝中藥喝這麼久的。
說著,她眼淚又要下來了,她給解鳴謙遞了杯溫開水,“你這職業,怎麼這麼危險?動不動吐血的。”
解奶奶想說,要不不做這一行了,但是不做這一行,成為普通人,更沒有自保之力,要不是解鳴謙,他們一家死得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真正原因。
解鳴謙接過水,故作委屈,大喊冤枉,“旁的可沒這麼危險,怪只怪曾爺爺,將他留給我。”
提及解小龍,解奶奶和解爺爺都有些沉默。
這事吧,根子還真是在他倆爸爸身上。
解奶奶最終只道:“那你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別再受傷了。”
“昂。”解鳴謙應了一聲,舔舔唇,將水一飲而盡,道,“爺爺,你去見了叔爺爺沒有?他就在隔壁病床。”
解爺爺搖頭。
自己孫子躺在床-上,看著面色慘白慘白,滿臉痛苦的,哪有心思去認親?
“那爺爺現在去看看吧,你倆幾十年沒見了,爺爺肯定很想他。
其實我這,真沒事。”
解鳴謙要證明自己沒事,想要下床,被解鈺涵摁了回去,程銘禮從旁邊又遞給解鳴謙一杯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