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鳴謙想著,拖,拖到陳老三和他們過來,秦巖想著,耗,耗得解鳴謙體內元氣耗盡,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兒,修為能高到哪里去?
意識戰場,無數銅錢和小木人在空中碰撞,擊碎,如一場場盛開的煙花。
不溫不火十幾分鐘后,小木人的攻擊忽然加劇,銅錢戰場一寸寸被碾壓,后縮,解鳴謙一見,便知是陳老那群人即將過來。
他精神一振,口中銅錢再次從口中而出,如那泄洪的潮水,滔滔不絕。
不僅如此,亦有銅錢貼地而行,速度很快得往前沖行,不僅如此,那些銅錢上邊密密麻麻貼著十幾枚銅錢遮掩,這些打掩護的銅錢一消失,便有新的銅錢補上,就這般,這枚銅錢在其他銅錢的掩護下,沖進最里邊。
最里邊,那條毒蛇化物依舊趴在虛空,缺了鱗片的那個部位,早已補齊,它尾巴焦躁得動了動,嘴一張,更多小木人往前沖。
那枚銅錢貼在地上,以蝸牛爬行般緩慢速度前挪,而那邊戰場,銅錢流驀地加大,像是元氣不要錢似的外放,然而,銅錢威力卻在不斷減弱。
毒蛇見狀,碧色雙眼閃過喜意。
那小崽子體內元氣撐不住了。
它攻擊力度增大。
它沒察覺到,一枚銅錢忽然縮小成黑點,黏在它鱗片上,和鱗片完美融為一體。
秦巖發力,千萬小木人沖垮銅錢陣,直接沖到小烏龜面前,一拳一腳揍向小烏龜。
小烏龜嘴一張,面前吐出三枚銅錢,以三才陣飄在身外,擋住小木人的拳腳攻擊,但任誰都能瞧見,這三枚銅錢擋不住多久。
“啊,哥他吐血了。”屋子里,鈺涵小聲驚呼,盯著解鳴謙嘴角的血,滿是焦急。
解父解母湊過去,對解奶奶道,“媽,快給那個道長打電話,現在吐血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該昏迷了?讓他們快來。”
昏迷是大事,萬萬不能落到這個地步。
“好。”解奶奶又打開電話,回撥過去。
三和道長接得很快,“出什麼事了?”
“我哥吐血了。”鈺涵在旁邊焦急道,“道長,能不能快點。”
“快了快了,就幾分鐘,已經進小區了,讓你哥再堅持堅持。”三和道長也急道。
鈺涵暗道,這是堅持堅持的事嗎?這是要命的事。
而且,他哥這個樣子,看起來沒什麼意識,能聽到?
他還沒想完,眼前解鳴謙再次吐出鮮血,人往旁邊倒了下去。
“哥!”解鈺涵尖叫,扶住解鳴謙,“哥,你怎麼樣?要不要叫救護車?”
“不用。”解鳴謙睜開雙眼,抓住解鈺涵,從布包里摸出一玉瓶遞給解鈺涵,“十粒,喂我。”
解鳴謙此時看起來形容狼狽,但一雙眼極為清亮。
他雖然受了傷,但他將自己的氣息黏在秦巖身上,有這氣息在,無論秦巖跑到哪里,他都知道。
他逃不掉。
這次受傷,是值得的。
“噢噢噢,好。”解鈺涵接過藥瓶里,快速數了十粒,送向解鳴謙嘴邊。
解鳴謙吞下,解奶奶在旁送了一杯溫水,解鳴謙喝了口溫水送服。
過了片刻,解鳴謙感覺五臟六腑移位的疼痛緩解,咳了一下,將肺腑內的血咳出,瞧見這吐出的鮮血,解家人再次擔心得不得了,解鈺涵握緊解鳴謙的手,問:“哥,真不要叫救護車?”
“不用。”解鳴謙緩了緩,又沖布包里摸出另一瓶藥,從里邊掏出個玻璃珠子那麼大的黑色藥丸,黑色藥丸一拿出來,苦澀的藥味沖鼻,一聞就知道,這藥丸子藥效極好。
解鳴謙將藥丸子咬了一半,分兩次和水吞下去,對解家人道:“你們好生待在家里,我出去一趟。”
解鈺涵扶著解鳴謙,不贊同地開口,“哥,你受傷了,還要出去?”
“我沒事。”解鳴謙為證明自己沒事,推開解鈺涵的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解奶奶手中屬于解鳴謙的手機響起,是三和道長打過來的,他們已經到了。
解鳴謙拿過手機接起,也沒多說什麼,直接道:“等我一分鐘。”
解鳴謙先去房間洗個戰斗澡,將身上的血跡洗干凈,拿著布包下樓。
最后關頭,因為三和道長他們趕來,秦巖及時收了手,解鳴謙的傷說重不重,但也說輕不輕,本來應該躺在床-上好生休息的,但現在,抓秦巖更重要。
他將院子里的布置又檢查一邊,確定沒問題后,走出院子。
小區內,三和道長和其他老者正在小區內尋人,解鳴謙尋到三和道長,問:“不是有氣息,怎麼還會讓他逃了?”
“那廝賊可恨,雕了個替身在那里,我們根據氣息尋到的,是那個小腿高的木人,斬了那個木人,再尋,又是一個木人。”三和道長罵了一句,“剛剛就又斬了木人。”
難怪那麼多年,秦巖藏得好好的,誰也找不到,這廝真是狡詐。
解鳴謙恍然。
應該是替身木,魯班術的一種。
以木人隨身攜帶,起臥睡寢不離身,每日辰五點,以天地紫氣起替身咒,口念“維神常照天地,乾坤變化無窮……”。
木人日日沾染人氣,又以咒法輔助,一年可成。
不過成功后,木人依舊不得離身,一旦離身,咒法生效,所有傷害都能轉移到替身木人上,且氣息與本人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