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鳴謙:“行,我在銘禮別墅,你帶你姑過來。”
掛了電話,程銘禮問:“云晟?”
“對。”
他想起顧云晟中午給他打的電話,湊過來,好奇地問,“鳴謙,云晟他姑,遭算計了?”
“沒有。”
“那云晟怎麼請你看他姑?”
解鳴謙對程銘禮道:“等云晟過來,你問他吧。”
這事吧,顧云晟跟程銘禮說,更好。
“行。”程銘禮沒有歪纏。
顧云晟來得很快,八點四十就到了,顧姑姑剛進屋,瞧見解鳴謙就跑了過來,她抓住解鳴謙的手臂,滿是哀求,“鳴謙,鳴謙,我女兒真的還活著?”
“是。”解鳴謙扶住顧姑姑,讓程銘禮給顧姑姑倒杯茶過來,他安撫道,“小表妹還活著,活得健健康康。”
顧姑姑得到這個準確消息,捂著臉又哭又笑,一出口就是哽咽,“謝謝謝謝。”
嗚嗚哭了幾分鐘,顧姑姑用抽紙擦了擦眼淚,再次抓住解鳴謙的手臂,“那我女兒呢,在哪兒,能算到嗎?”
解鳴謙道:“您女兒身邊有高人,我算的方位,未必準確。”
“怎麼能算準確?用我的血可以嗎?”
“不行。”解鳴謙遺憾,“我用云晟的血,利用血緣尋蹤之法尋了令愛,只是剛推出令愛還活著,就被那位高人發現。之后那位高人對令愛肯定保護得更為嚴密,像這些血緣尋親之法,怕是不會再奏效。”
顧姑姑失魂落魄,“難道真沒法子?”
“倒也不是。”
顧姑姑望著解鳴謙,雙眼晶亮,好似瀕死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滿滿的都是信賴于依托。
解鳴謙摸摸左手腕上的三枚銅錢,道:“可以通過卜卦。”
“那就卜,只要能找到我女兒,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姑姑言重了,您是銘禮的長輩,就是我的長輩,不必那麼客氣。
”解鳴謙摩挲著銅錢,道,“只是對方有高人,會遮掩卦象,咱們這邊,得知道當初真相。”
“知道得事越真,卦象才會越清晰。”
“怎麼做?”顧姑姑神情堅毅,望著解鳴謙滿是信任。
只要解鳴謙說,她拼盡一切也會做到。
“這樣吧,”解鳴謙解下三枚銅板,道,“你默念,找到給你發郵件的人,能尋到當初的真相嗎?”
顧姑父身上有高人遮掩命相,推他命推不準確,但可以推邊緣卦。
就是一些可以說和他有關,也可以說和他無關的卦象。
顧姑姑雙手合十,閉目,虔誠默念。
解鳴謙開始起卦。
卦完,解鳴謙撿起三枚銅錢,對顧姑姑道:“不能得到真相,但可以通過手段,依稀見到冰山一角。”
“什麼意思?”顧云晟不解。
“就是吧,郵件上說的不是真的,但是,可以通過找到發郵件的那人,利用他/她,從你姑父口中詐出些許真相。”
顧姑姑起身:“我這就將拉她過來。”
顧云晟望著她姑,“姑,你不是說,找不到那人?”
顧姑姑抿唇,“找到了,她是你姑父前女友的妹妹。”
若非這個身份,她怎麼會隨隨便便就相信郵件上的內容?
“不急。”解鳴謙將銅錢串回手鏈,“姑姑你現在情緒太過激動,做事不是很冷靜,不如睡一覺,明早再做決定。”
“問明那位女士的目的,若她是個聰明的,有她配合更好。”
“好。”顧姑姑答應了。
次日五點,顧云晟過來接解鳴謙。
路上,他給解鳴謙說了下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
“那位女士名喚姚桃玉,丈夫是官員,今年剛調到南城。”
姚桃玉在宴會上瞧見意氣風發的姑父,滿臉幸福的姑姑,以及旁邊明顯寵著長大的小少爺,想起自己慘死的姐姐,無緣一面的外甥女,以及這些年姑父從未去她姐姐墳前看過半眼,心生一股恨意。
她姐姐那麼慘,他憑什麼過得那麼好?
于是,她開始籌謀著報復。
“她很聰明。”顧云晟嘆息。
她確實聰明,沒有一開始找上她姑姑。
因為她知道,世上傻女人總是那麼多,便算她說出她姐姐的死,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畢竟有些女人戀愛腦起來,反而覺得這是男人對她的深情。
對旁的女人薄情,只對她深情,可不是個死心塌地,專情唯一的好男人?
她拿不準顧姑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不敢賭。
她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一次出手不成,憑他姑父的聰明,她沒法再出第二次手。
她不斷收集姑姑姑父的信息,發現突破點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她給她姑姑發了那個郵件。
“她承認,郵件上是事,是她編織杜撰的,但我姑父薄情寡義,也是真的。”
她姐姐為他生兒育女,但她姐姐死后,他半次不曾看望過。
可能知道他姑父不是真的那麼好,顧云晟說起薄情寡義時,很淡然。
“姑姑,是怎麼說服那位女士的?”
“沒怎麼說服。”顧云晟道,“我姑姑只對她說,只要她能找到我小表妹的線索,她就和我姑父離婚,帶走小表弟,分走我姑父的三分之二家產,姚女士就答應了。”
解鳴謙暗道,姚女士對顧姑父,真是恨得深沉。
到了金玉閣,顧姑姑、解鳴謙和顧云晟以及顧云晟爺奶和爸媽躲在姚女士所在廂房的隔壁,拆下東邊墻上的那幅畫,能偷聽到隔壁的動靜。
金玉閣是程銘禮表哥鄭克家的產業,這兩間包廂,是刻意做成如此,隔壁包廂平時不外用,只有需要的時候,自家人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