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工作上的事。”顧云晟對上兩位好友關心的視線,心情好了些,也有些傾訴欲-望。
他上前拿了塊綠茶酥餅,先咔嚓咔嚓地吃一口,“是我那姑姑,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鬧著要離婚。”
“她爸媽勸,我爸媽勸,她兒子哭,誰阻止都沒用,鐵了心要離婚。”
“一開始她鬧離婚,我們還以為姑父有哪對不起她,但將姑父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犯錯證據。”
“這就很奇怪了。”
“我姑姑和姑父很恩愛的,大學時開始的感情,風風雨雨攜手二十多年,一直沒紅過臉。到現在,逢年過節,我姑父都會給我姑姑送束紅玫瑰,送點小首飾,給些驚喜。”
“銘禮,你爸媽感情深厚,你爸都做不到這樣吧。”
程銘禮:“……”
他強辯道:“老程還是很懂浪漫的。”
他浪漫的方式,是用錢砸。
文瑾問:“‘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是你姑父藏得深呢?”
顧云晟給自己倒了杯玉米汁,望著文瑾,無奈地開口:“相較姑父,我們自然更偏向姑姑。所以,我們真的將姑父查了個底朝天,從姑父在村里時就開始查,到來城里后,身邊所有的關系都查得清清楚楚,男的女的都過了幾遍。”
“為了查清這些事,托了不少關系呢。查得這般詳盡,還是沒發現問題。”
程銘禮訝異,“怎麼不找我?我程家在南城,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這怎麼好意思找你?家丑呢。”顧云晟放下玉米汁,又開始吃抹茶蛋糕,“只能自家偷偷的查,還得背著我姑父查,哎,這事鬧的。”
文瑾又問:“你姑父沒問題,那你家有沒有帶你姑姑去開陽觀拜拜?”
“怎麼可能沒拜?她提出離婚的第一天,就壓著她去拜了。”
解鳴謙抬頭,瞧了顧云晟一眼,暗道,看來他姑姑和姑父恩愛,是出了名的。
這些年,他姑父表現得一定很好,不然不會他姑一提離婚,全家人都覺得她中了邪。
“當天也見到了觀主,觀主說,我姑姑沒中邪。”顧云晟三兩口將抹茶蛋糕吃完,又拿起綠茶山藥糕,“問我姑姑為什麼離婚,她也不說,一問她就哭,哭著嚷著要離婚。”
“現在還在鬧,還在鬧。”
鬧得她家雞犬不寧,鬧得他爺爺奶奶睡不安寧,連帶著他家也跟著遭罪。
他這麼累,都是為她家的事鬧的。
又拿了塊抹茶蛋糕,顧云晟道,“接下來,我要查我姑姑了。”
文瑾聽出他話里含義,好奇道:“你要查你姑姑,有沒有外遇?”
顧云晟瞪了文瑾一眼,“會不會說話?是查我姑姑有沒有受騙。”
程銘禮噗嗤一聲笑了。
說得那麼好聽,也掩蓋不了本質。
文瑾撇撇嘴,罵程銘禮道:“虛偽,別說你不是這麼想的。”
因為不是顧云晟遇見困哪,文瑾和程銘禮心情都很放松,開始慣常的插科打諢,嬉笑怒罵。
“我什麼都沒想。”程銘禮挨著解鳴謙擠了擠,以示和文瑾不是一伙的。
解鳴謙瞅了程銘禮一眼,讓旁邊讓了讓。
程銘禮拿了一塊紅茶酥餅遞給解鳴謙,問顧云晟:“這事鬧了多久了?要不,干脆順著你姑離婚算了,之后再跟著你姑順藤摸瓜,看她到底為什麼要離婚。”
“鬧了一月了。”
“離婚難啊,不可能離婚的。”顧云晟搖頭,“一是我姑父不同意,我姑父不同意,他又不是過錯方,不好對簿公堂,不然我顧家太對不起他了,不能這麼欺負人是不是?”
“二則,我爺奶也不同意,我姑父人是真的好,他自己父母親早死,是將我爺奶當親爸媽看的,逢年過節,場場不落,平常有事喊他一聲,他義不容辭。
這麼多年,我爺奶早將他當另一個兒子看待,怎麼可能讓我姑離婚?”
“第三,我姑想帶走表弟,并讓他改姓。”
說到這,顧云晟攤攤手,表示無語,“你說這條件,欺不欺負人?要是真讓她這麼離了,我顧家還不得被人戳脊椎骨?誰有那樣的厚臉皮,誰好意思對我姑父張這個口?”
程銘禮和文瑾聽了,都覺得這事難辦。
文瑾繼續問:“那現在,你姑姑和你姑父,啥情況?”
“分居了。我姑搬去另一處房產,說什麼也不和我姑父住在一起。事情現在僵持住了,就等著我這邊的調查資料。”
“我姑父是確定沒問題了,現在就看我姑姑的。要是我姑姑有外,不對,被受騙,就看我姑父的。那樣的話,孩子會留給我姑父。”
顧云晟被帶得差點說出外遇,忍不住又瞪了文瑾一眼。
被瞪的文瑾:無辜.jpg。
他下意識得想找解鳴謙安慰,場上四人,只有解鳴謙瞧著最善解人意,結果一偏頭,看見程銘禮高處他一大截的身型,一口氣差點沒將他送走。
王母娘娘啊。
顧云晟用桌上糕點填飽了肚子,將身往后一癱,道:“算了,不提這些掃興事,小瑾,給哥唱個歌助興一下。”
文瑾邊起身邊往點歌臺那邊走邊罵罵咧咧,“你個大老爺,就知道使喚我,我是你小奴隸啊。想聽什麼歌?”
“好運來。”顧云晟道。
文瑾:“你說什麼,好漢歌?得咧,《好漢歌》走起。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渾厚的男高音頓時在空間內流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