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師父,解鳴謙禁不住惆悵。
要不是為了他,他師父還能再多活二十八,是他折了他師父的壽。
要是系統早些來就好了。
貪心,是人刻在骨子里的欲,解鳴謙也難免有這個毛病。
程銘禮往那邊瞧了一眼,表情糾結,“你喜歡下象棋或者下圍棋?”
他初高中時,倒是喜歡下象棋,經常拉著同學殺一局。
但到大學,就不愛下了。
太費腦,他還是喜歡活得輕松點。
他瞧向解鳴謙,暗道,下圍棋,倒符合他的氣質。
幻想下解鳴謙坐在飄窗,風-流華貴,鳳表龍姿,漂亮修長的手指夾著黑色或白色棋子,白子溫潤,卻不及他指尖霜白,黑子晶亮,更襯得他的手隱身玉光,一束陽光打在他身上,給他隴上一層柔光,猶如九天謫仙下凡塵。
想著想著,程銘禮微微激動,迫不及待想讓這幅畫面成真。
他爺爺那里好像有一副用玉打磨的圍棋?
磨著他爺爺拿過來。
“不喜歡。”解鳴謙果斷否認。
程銘禮一愣。
解鳴謙覷他,調笑道:“意外?發現小仙男一下子沒那麼仙了?”
程銘禮確實意外,最重要的是,他腦中那美好畫面,一下子變成泡沫,沒法成真了,“我看你獨處的時候很安靜,以為你愛下圍棋。”
他湊進解鳴謙,笑道:“誰叫你小仙男了?你在我心里,可不是小仙男。”
小仙男,不容凡人褻瀆。
他可不想和解鳴謙之間,劃下個仙凡之別。
兩人都是普通凡人,才好做普通情侶間,該做的事。
想得深了,程銘禮臉頰又有些紅。
“那我是什麼?”解鳴謙好奇。
在同學眼里,他是大仙兒,在程銘禮眼底,他又是個什麼形象?
程銘禮瞅了解鳴謙一眼,微抬下巴,傲嬌地開口:“你休想騙我主動。”
還沒表白,別想騙他先定下名分。
哼,他才不說是男朋友,未來丈夫呢。
解鳴謙:“???”
穿過大廳,直行拐彎,便是唱歌室走廊。
茗香隔音做得很不錯,便算里邊是ktv,外邊走廊幾乎聽不到多少音響。
推門進其中一間包廂,里邊正在播放著輕音樂,舒緩的音樂流淌,給人感覺十分舒適。
包廂內,燈光全部打開,亮如白晝,能輕瞧見,沙發上坐著一名少年感很重的年輕人,只看外表,沒法猜測他的年紀,像是大學生,又像是高中生。
他頭發應該是做了造型,蓬松凌亂,卻又富有美感,將他那張小臉襯托得格外精致秀氣。
他穿得也很潮,里穿寬松白T,外套著咖啡色外套,胸-前帶著閃鏈,下邊穿著與外套同款的長筒褲,褲腳松松挽起,露出精致的腳踝,和穿著淺褐色帆布鞋的腳,右手中指上,還帶著個環狀翡翠戒指。
察覺到動靜,他抬頭望向門口,眼波流轉間,視線鎖向解鳴謙,雙目放光。
好個霞姿月韻、軒軒韶舉的男人,便算是帥哥美人扎堆的娛樂圈,這般出眾的容貌也不多見。
禮狗子真是好運道。
他起身迎向解鳴謙,伸出手,熱情地笑道:“你好,我是文瑾,銘禮的發小。你是鳴謙吧,銘禮和我說過你,果然和他說的一樣,俊朗端雅,不同凡響。”
解鳴謙要是沒聽到程銘禮和他打電話,估計被他騙了過去,說得像模像樣的。
他虛握了文瑾了手,笑道:“你好,我是解鳴謙。”
初次見面,解鳴謙對文瑾印象不錯。
收回手,文瑾虛擁著解鳴謙往里走,“坐坐坐,想喝什麼,想玩什麼,想唱什麼?銘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拘束,不用客氣。”
他將一份菜單遞給解鳴謙,豪爽大氣的開口,“隨便點,銘禮請客。”
“噗嗤——”
解鳴謙被他最后一句話逗樂,笑道:“好好好,我不客氣,吃大戶。”
“喂喂喂,”程銘禮佯裝不喜,“你個日賺幾十萬的大明星,還貪我這點血汗錢?”
他走過來,順勢坐到解鳴謙身邊,對解鳴謙道:“點份茶酥餅吧,他們這兒的茶酥餅味道還不錯。”
“資本家沒有血汗錢。”文瑾先嚷了一句,又在旁推薦道,“茶葉蛋還行,這里的茶葉蛋,是用絕品金駿眉熬煮的,里邊放了冬蟲夏草、鐵皮石斛等佐料,好吃又補。”[1]
解鳴謙采納兩人建議,點了一份茶樹餅,三顆茶葉蛋,程銘禮道:“再多點一個,我還有個發小會來。再點兩份山藥綠茶糕、四份抹茶蛋糕。對了,你想喝什麼,這兒有鮮榨橙汁、玉米汁、薏米汁……”
點完吃的喝的,解鳴謙放下菜單,程銘禮去了點歌臺,笑問解鳴謙,“鳴謙,你想唱什麼歌?”
文瑾在旁起哄:“水晶水晶,私奔到月球,美麗的神話,快點快點。”
程銘禮瘋狂心動,卻又有種心思被他挖出來暴露在眾人面前的羞惱。
明明是解鳴謙先追的他,怎麼搞得像是他倒貼一樣?
他怒瞪文瑾,“就你懂得歌多。”
文瑾:“???”
難道這個不是他真愛?
好家伙,看不出來,禮狗子這個濃眉大眼的,還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難怪說蜜海格外甜。
雙倍愛情海,可不將他給淹沒了?
不行,這事不能姑息,回去就將這事和銘信哥說說。
正在文瑾頭腦風暴時,他瞧見程銘禮偷瞄解鳴謙,一雙眼可憐巴巴的,盛滿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