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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好似只有他一人,格格不入。
“你好,解鳴謙。”解鳴謙就著庭院這微薄的燈光打量鄭環。
骨骼秉秀,三庭湊合,鳳眼榮貴,淡眉過尾,神氣盈足,形容敦厚,比不上沈沛然神清骨秀,未來可期,但祖有余蔭,足以一生富貴守成。
是個沒什麼大出息,但也不會作奸犯科偶爾還能行點小善的大富翁。
聽出解鳴謙不算是親近,但還算友好的回話,鄭環驚喜抬頭,走進幾步,面帶親近,“聽說你也是山里長大的?我也是。以前小時候,到了晚上就很熱鬧,整個村里的小伙伴都跑出來做游戲,什麼老鷹抓小雞,躲貓貓,地-雷炸-彈,朱扒皮等等,現在小孩子,都不玩這些游戲了。”
“現在小孩玩具多了嘛。”解鳴謙跟著笑,“我們那個時候也是,小孩子在村口玩游戲,大人拿著蒲扇拎著小板凳樹下看著我們玩。”
鄭環見解鳴謙不忌諱出身,對他提起的話頭搭了腔,精神一振,有了更多談興,“對對對,拿著蒲扇,就那種棕樹葉做的,也有用蘆葦織的,以前舍不得用電風扇,大夏天的或者秋老虎正旺的時候,全靠這些大扇子救命。”
兩人都出自山里,年紀又相差不是很大,全國各地玩的游戲又都差不多,聊起小時候的生活,有很多共同話題,比如漫山遍野的野果,比如山間奔跑河里浪蕩,比如走幾個小時的山路去上小學等等。
程銘禮尋過來時,瞧見的便是解鳴謙和鄭家鄭環談笑風生。
他忍不住喊道:“鳴謙。”
解鳴謙聞聲扭頭,只見程銘禮站在花廊下,深藍色的定制西裝挺括,勾勒得身形格外清雋修長,他持著酒杯,落到高腳杯上的手骨骼分明,勁痩纖長,薄薄的青筋隱在玉肌之下,成熟男人的力量感,傾瀉而出。
宴會的光從門口落到他身上,他從光影中走了過來。
帥得一比。
解鳴謙望著他,滿懷欣賞,忍不住舉了舉酒杯,朝他吹了個口哨。
程銘禮:“……”
他走進解鳴謙,不解道:“你從哪學來的這流-氓做派?”
他不是道士,不該一派仙風道骨?
解鳴謙酒杯叩了下程銘禮的酒杯,發出清脆的一聲悅響,他將身靠在廊柱上,抱臂調笑道:“我這是發自內心的贊嘆。”
程銘禮失笑,身子傾向解鳴謙,笑道;“這樣的贊嘆,多來點。”
鄭環站在旁邊,見兩人靠得極近,氣氛自成一體,旁人沒法插進去,再次恰了好大一個檸檬。
酸,太酸了。
同樣的剛回豪門,他孤零零的沒有朋友,接近他的將他當傻子耍,而解鳴謙呢,交了一個高質量好兄弟。
同命不同人。
鄭環和解鳴謙已經交換了聯系方式,此時很有眼色得提出離開,“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解鳴謙舉杯送鄭環。
鄭環跟著舉杯,轉身離開,這時,一束光透過藤本月季的枝葉落到他臉上,光影斑駁間,解鳴謙發現,鄭環那秀長三白眼的鳳眼,變成眼波重疊三白眼的象眼。
鳳眼主榮貴,象眼主仁善。
“等等。”解鳴謙喊住鄭環。
鄭環回頭,面上揚起好奇的笑,“鳴謙?”
解鳴謙視線在鄭環面上逡巡,那雙笑得彎彎的眼,還是鳳眼。
解鳴謙笑道,“少喝點酒。”
鄭環感動,“好。”
他決定,之后誰敬酒他都不喝。
鄭環離開后,程銘禮見解鳴謙凝眉,似有不解,抬頭瞧了鄭環背影一眼,問:“他有問題?”
他壓低聲音,“鄭家老家主,他爸媽的死,都和他有關?”
解鳴謙出神片刻,搖頭道:“應該無關,我沒在他身上瞧見孽氣。”
他喝口香檳,釋然。
那象眼,應該是燈影搖晃,幾層陰影打在鄭環上眼皮上,形成重波似褶皺的原因吧。
“假少爺人也還不錯,是個安貧樂道,知足常樂的。”解鳴謙又點評道。
程銘禮嗯了一聲,“這樣也好,沈沛然重回南城,不會受到鄭家打壓。”
宴會結束,解鳴謙回到自己房間,再次坐在窗邊小沙發上。
今晚喝了點酒,微微醺,頭皮很是活躍。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雙目落到前方,道:“抽!”
一月過去,魔術師這份職業體驗結束,該抽第二份職業了。
系統高興的開口,“好咧,抽卡現在開始,當當當當~~您抽到的第二份職業體驗是,外賣小哥。”
解鳴謙:“……”
還真不需要智商啊。
他點頭,“行。”
次日,他去醫院體檢,辦健康證。
系統瞧見這一幕,心生不妙之感,“健康證要辦多久?”
“一周。”
系統痛定思痛,“下次,提前一周抽卡。”
留足一周時間辦資料。
解鳴謙輕笑,覺得系統真可愛。
剛出醫院,鄭環給解鳴謙打電話,約他去烏江釣魚。
烏江就是療養院附近的那條河,河里的魚全是野生魚,味鮮肉嫩,沒有池塘養的那種土腥味。
解鳴謙許久不曾釣魚了,上次摸魚不算,一時手癢,答應了。
他摸出手機,給程銘禮發了則信息。
程銘禮:“!!!”
他盯著手機,橫看豎看,俱是解鳴謙中午不過來陪他吃飯,坐直的身子一軟,靠在椅背上。
[程銘禮:小狗委屈.jpg。]
[程銘禮:晚上要一起吃飯。]
解鳴謙回了個OK,不小心誤點上邊飄出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