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鳴謙望向山語,“丁然。”
丁然被抓后,一直不肯說他一身玄術是從哪學的。
或許,這個網站就是突破口。
山語點點頭。
解鳴謙望向宋初,“多謝。”
宋初提供的這個線索,很重要。
這個網站潛藏許久,還不知有多少人從上邊學了玄術害人。
宋初望著解鳴謙,眼神有些奇異,“你和其他警察,有些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
“我以為你們進來,會直接說出我倆罪行,拿出手銬帶我們走,結果你們愿意等我倆做完糕點,還陪我說話,最重要的是,你會和我說謝謝。”
宋初道,“這算不算,徇私枉法?”
“不算。”解鳴謙道,“你們沒有反抗,法外亦有人情。”
當然,僅限于此了。
宋初笑了笑,道:“愿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解鳴謙知道,宋初要說他為什麼殺人了,人都有傾訴欲。
他心情微微沉重,低聲道:“愿聞其詳。”
“孤兒院的孩子,名字都是院長媽媽抽簽取的。我,大姐,三妹,我們三人比較有緣分,名字取自蘇軾的‘飲湖上初晴后雨’這首詩詩名。”
“因為這個緣分,我們三人格外要好。”
“大姐早熟,知道孤兒院的孩子在學校里容易受歧視,遭到校園暴力,她早早輟學打工,將我和妹妹送到另一處稍遠也更好的學校,只要我和妹妹不提自己出身,學校里的學生也不會知道,也不會刻意欺負我和妹妹。”
“會所KTV等地方來錢快,她長得漂亮,客人給的小費也多,為了我和妹妹,她一直都在這些人流混雜的地方工作。不過我姐姐只工作,不沾染那些臟污事,孤兒院的人,很渴望有個家,若沾了那些臟污事,想要有個家就難了。
”
“可是這個最樸實的愿望,被那群畜生毀了。”
宋初咬牙,“他們攔住我姐姐,提出要包我姐姐,被我姐姐拒絕后,他們在我姐姐下班后,拖入暗巷。”
宋初掌下面團被他捏成一團肉泥,蘇湖也停止手中活,鼻子一酸,眼睛微紅。
“這群畜生,一-夜凌虐后尤不滿足,將我姐姐關到他們在附近的房間,又是一場。”宋初說不出那不堪的字眼,模糊了過去,“之后拍了視頻、果照威脅我姐,說我姐要是不聽話,就將這些視頻發出去,還會派人去我和妹妹的學校,宣傳我和妹妹是ji女的家人。”
“我姐為了我和妹妹,忍了。但是這群畜生,完全不將我姐當人看。”
□□漫里諸多橋段,一一施展在他姐身上,他姐成為這些人的禁-臠,長達一年。
期間有一次他姐實在忍不住,從三樓跳下,可惜他姐命硬,那次只是輕傷,那些人讓他姐養好傷后,看管他姐看得更嚴,后來為了刺激,更是給他姐打了藥。
他實在沒想想象,他姐那些日子是怎麼忍耐下來的。
光是想著,又有種將那些畜生千刀萬剮的沖動。
“我和我妹考上大學后,我姐逃了回來。她什麼都沒說,但我和我妹有眼睛自然會看。還不等我和我妹探明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她在一次藥癮發作后,跳了河。”
“警官,我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被他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丟了性命,而那些人卻好生生的活著,吃喝玩樂,好不快活,你說公平嗎?”
宋初望向解鳴謙,眼底清澈,似是純粹不解,但解鳴謙知道,他眼底滿是偏執。
他殺了人,他不悔。
解鳴謙沒法直視這雙眼睛,他更沒法說殺得好。
他只低頭:“你不該用玄術殺了他們。你可以讓他們自首,讓他們做噩夢,讓他們后半生生活在驚懼與后悔之中。報復人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取人性命。”
“不行啊警官,這些有錢人請得起玄術師,我若不一擊必殺,待他們緩過神,死的就是我和妹妹了。”
宋初將做好的糕點送入烤箱,定了時,道:“走吧,我供認不諱,我用玄術殺了九人,傷了兩人,我妹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聽了我的話。”
解鳴謙道:“據我所知,洛言清和程仁軒并沒有欺負過你姐姐,為什麼你要殺他倆?”
當年二表哥走后,程仁軒也離開了,惡事都是許一鳴一伙做的。
宋初“啊”了一聲,淡笑道:“是我的妄想吧,若是當初他倆阻攔了許一鳴他們,或許我姐姐不會死?”
“還有,他倆能和許一鳴他們玩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順手解決垃圾了。”
宋初說得云淡風輕。
解鳴謙更為宋初感到可惜,只是該問的還是得問,“那兩人的咒物呢?”
“毀了,不必擔心,我再咒他們。”
解鳴謙抿唇,轉身道,“兩位請。”
宋初和蘇湖手拉著手,一起走出房間。
路上碰到孤兒院的孤兒,兩人笑瞇瞇地應著他們的話,像是自己不像是去坐牢,而是外出踏青。
蘇湖揉揉其中一個小女孩的頭,溫柔得笑道,“糕點開始烤了,半個小時后去喊院長媽媽,到時候就可以吃糕點了,別忘了哦。”
“好的,蘇姐姐,我不會忘的。”小姑娘脆生生地應道。
她視線望向解鳴謙這行人,問:“蘇姐姐,他們是你們朋友麼?”
“對,是姐姐的朋友,姐姐這次可能會離開得比較久,你們要聽院長媽媽的話啊,院長媽媽帶你們很辛苦了,不要讓院長媽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