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他掌控主動權嗎?
剛才扳回一城,程銘禮到現在渾身都舒暢。
他對解鳴謙調笑,解鳴謙害羞得跑掉,這感覺,才對味。
解鳴謙踩水靠近竹筏,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得我好像舍不得冒頭,就能在河底一直待著似的。我哪有那本事。程公子有這本事?”
解鳴謙抬頭,朝程銘禮溫雅得笑了笑。
程銘禮見解鳴謙恢復淡定,還能牙尖嘴利得回嘴,好似之前的害羞都是假的班,懵了。
怎麼恢復得這麼快?
程銘禮伸手去摸解鳴謙的臉。
解鳴謙抓住籃子,低頭,將衣擺內的螺放進去,正好避過程銘禮的手。
程銘禮不死心地繼續去摸。
解鳴謙用籃子攔住,笑罵道:“別用你那大腥手碰我,腥味洗都洗不掉。”
程銘禮:“……”
不是吧,害羞版本的解鳴謙,還帶限時的?
他不受控制地聞聞手,沒聞到腥味后,松了口氣,“不腥。”
“你鼻子壞了。”解鳴謙將竹編的籃子放回竹筏,又潛進水里,不過他故意推了推竹筏,在程銘禮驚呼聲中游遠。
他冒出個頭,朝程銘禮笑了笑,才又下河底去摸螺。
程銘禮很快穩住竹筏,正好瞧見解鳴謙這看似友好實則挑釁的笑,咬牙笑道:“小沒良心的。”
又狡猾上了。
摸到十一點半,解鳴謙和解鈺涵聯手摸夠了一籃子田螺和釘螺,倒是程銘禮魚捕得不算多,只有十來條鯽魚,七八條黃骨魚,三四條鰱魚草魚,以及一些不認識的小魚。
解鈺涵趴在竹筏邊上,往桶里看,問:“是不是有點少?”
解鳴謙從河里往竹筏上爬,“不少,夠吃好幾頓了。
現在不比夏天,不能在河里久泡,小心著涼。咱們趕緊回去,先洗個熱水澡。”
“好。”解鈺涵雖然覺得少,做魚干都不夠分的,但哥說得對,確實不能多泡。
“明天我再過來捕魚吧。”解鈺涵瞧了程銘禮一眼,明顯嫌棄。
誰家捕魚,盡在岸邊來來回回一個地方撒的,這樣能捕到大魚才怪。
程銘禮:“……”
要不是照顧你倆摸螺的,我早撐著竹筏去河中心了好不?
解鈺涵拎小桶,解鳴謙拎竹籃,程銘禮拎大桶,憋氣得跟在兩人身后。
到了小院,解鈺涵拎著桶跑進廚房,對里邊正在指揮保姆做飯的解奶奶道:“奶,中午吃鯽魚啊,剛撈回來的,好吃,清甜。”
“好好好。”解奶奶扭頭,見解鈺涵身上濕濕的,忙揮手,“快去洗澡,別著涼了。”
解鈺涵將桶放下,喊解鳴謙,“哥,快走,洗澡去。”
解鳴謙將籃子放到桶旁邊,被解鈺涵拉著往屋子里跑。
“別急,別跑那麼快。”解鳴謙提醒。
兩人身上一個勁掉水,地滑會摔倒。
“知道了。”解鈺涵沖到二樓,對其中一間房間道,“這是爺奶給你準備的,我的房間就在旁邊。”
解鈺涵推開隔壁門進去,過了片刻,他探出頭,道:“以前你雖然不在家,但是無論在哪里,只要有我房間,就會給你留一間。家里一直準備著你回來,歡迎回來,哥。”
說完,解鈺涵頭一縮,將門關得乒乓響。
解鳴謙聞言,怔忡片刻,笑了。
他推門進去。
房間沒有城里的別墅房間大,但也不算小,進門先是門道,左邊是臥室,里邊是床和衣柜,臥室旁邊是客廳,客廳里有小沙發、書桌和書柜,外邊是陽臺。
能瞧出里邊沒人住過,擺設什麼的都很新,但里邊布置一點都不酒店化,給人感覺很溫馨,很舒服。
解鳴謙沒有多瞧,門一開和陽臺形成對流風,風吹到身上涼颼颼的,他趕緊關門去了臥室。
打開衣柜,衣柜里裝滿衣服,這些衣服只比了比,能瞧出明顯合身,應該是解父解母那邊給了數據,這邊根據他的身形裝置的衣服。
解鳴謙失神片刻,拿了一套休閑服,前往盥洗室。
走出房間,解鈺涵正靠在門口,一邊擦頭發一邊玩手機,瞧見解鳴謙,解鈺涵將手機裝起,躊躇片刻,壓低聲音道:“哥,你別討厭二表哥,他只是被鄭家的事嚇到了。”
解鳴謙起了點好奇心。
他點點客廳的沙發。
兩人移步沙發,解鳴謙坐下,本能雙盤腿而坐,問:“鄭家,鄭家什麼事?”
解鳴謙來南城時間短,之前又一直忙碌詛咒殺人案,對南城上層事,知道得并不多。
“一年前,鄭家也找回了大少爺。”解鈺涵組織下措詞,慢慢開口,“不同于咱們家,哥你是三四歲時丟的,他家是一開始就丟了,還被人塞了個假少爺。”
“真假少爺啊。”解鳴謙摸摸下巴。
“對,哥,你也看小說?”解鈺涵意外,還以為他哥只看道經呢。
“我看小說,多稀罕?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看小說有什麼意外的。”解鳴謙忍不住笑,在弟弟眼里,他到底有多不合年輕人的群?
“沒沒沒,就是一種氣質,覺得你這樣的氣質,不像是會看小說的。”
看小說富有煙塵氣,解鳴謙身上有出塵氣,感覺不太搭。
“神仙都看小說呢,繼續說。
”
得知解鳴謙也看小說,和其他年輕人一樣,一下子覺得他哥不是那麼神仙,親切感油然而生。他說話也隨意起來,“真少爺回來后,鄭家就將假少爺送回他自己家,全力培養真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