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鈺涵正坐在旁邊玩手機,聞言將手機裝了,起身興奮道:“哥,去撐竹筏,還能撒網補魚,都是河里的野生魚,清甜清甜的。”
解鳴謙視線從程銘禮身上移開,落到解鈺涵身上,“你還會這個?”
“自然,我和付爺爺學的,他漁民出生,網魚有一手。”
解父道:“多撈點鯽魚,黃骨魚,那個好吃。”
“爸,你當飯店點菜呢,肯定是我捕到什麼吃什麼。”解鈺涵去拿捕魚工具。
解鳴謙走了過去,解鈺涵只讓他拿了桶,自己拿了漁網和抄子興沖沖地往外走。
那身活力,讓解鳴謙瞧得一愣一愣的,連帶著對捕魚,也不由得生出期待。
河流在村外,百來米寬,樹蔭濃密,野草繁盛,光影照人。
十點多的太陽,河里的水不是很冷,解鈺涵快手快腳地跳到河邊的竹筏上,朝解鳴謙和程銘禮招手,“哥,銘禮哥,快來。”
解鳴謙和程銘禮跳到竹筏上,剛站穩,解鈺涵就嫻熟得撐起竹竿,“誒乃”一聲,小竹筏晃悠悠地駛向河中心。
解鳴謙坐在竹筏上,往河中心瞧,河水清澈,能瞧見里邊水草綠條柔柔,水波蕩漾,將無色的水面映照出碧翠如玉。
程銘禮坐在旁邊,見解鳴謙看河水看得專注,問:“你沒坐過竹筏?”
“沒有。”解鳴謙道,“我坐過小船,但是我們那邊的水,是清澈的,不是綠色的。”
“可能是我們這邊河水里的水草綠藻,以及兩側的山和植物倒映水里,將它染綠的吧。”程銘禮答道。
“這邊山確實青,兩岸樹和草也多。”解鳴謙忽然偏頭。
程銘禮正盯著他,兩人四目對個正著。
解鳴謙望進程銘禮眼底,神情恍惚。
原來程銘禮瞧他時,視線這般專注,好似有濃烈的火光在里邊,燙得人似要熟透。
第25章 拍照
解鳴謙輕咳一聲,接過解鈺涵遞過來的草帽,“太陽確實有點曬,還是鈺涵細心。”
解鈺涵又遞給程銘禮一草帽。
程銘禮拿著草帽,滿臉糾結。
他今天看似無發型,其實發型是特意打理的,目的是讓自己顯年輕。
解鳴謙第一次見面問他,有沒有二十八歲,到底將他傷到,所以不工作時,他刻意整個青春范。
而他手中草帽是是蘆葦編織,以前老農民人手一個,若將它帶到頭上,一下子從青春范變成鄉土范,形象全無。
他扭頭望向解鳴謙,解鳴謙已經帶上草帽,正仰頭望著前邊青山。
草帽淡黃,如嫩柳靚妝,襯得下邊那張玉臉更為精致漂亮。
帽檐分割光影,上半邊藏在陰影里,下半邊被陽光照得格外透亮,再搭以他身下竹筏,筏下綠波,以及遠處青山煙嵐,仿若是攝影師為拍攝寫真,精心搭配出的構圖。
程銘禮意隨心轉,摸出手機抓拍。
照片里,解鳴謙只露出半邊側臉,投下的陰影藏住雙眼,卻顯得那雙眼睛格外深邃漂亮,富有故事。
明明是極漂亮的一張照片,但程銘禮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不知為何,他在照片中解鳴謙那雙眼睛上,瞧見一縷落寞,仿若壯士未酬的有志之士,失意的旅人。
解鈺涵見程銘禮這個表情,幸災樂禍道:“銘禮哥,你怎麼這個表情,是不是將我哥拍成蔡澤了?”
聞言,解鳴謙扭頭,望向程銘禮。
明明解鳴謙眼底一片平靜,但程銘禮硬是瞧見里邊的嗔怪,似是在怪他,怎麼將我拍丑了?
程銘禮忙展開手機,道:“沒有拍丑,帥帥的。”
解鈺涵湊過來,抱著挑刺的心態瞧,瞧來瞧去,沒瞧出可以指摘的地方,最后只悻悻道:“銘禮哥,怎麼拍的側照?是不是怕我哥正面照不堪入目,丑到你?”
程銘禮扭頭瞧解鈺涵。
解鈺涵毫無客氣得回望回去,一張嘴叭叭叭,“銘禮哥,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哥,你看他,嫌你長得丑。”
解鳴謙投以懷疑視線。
當然,他不是懷疑程銘禮認為他丑,而是將他拍得丑。
程銘禮:“……”
之前解鈺涵遞草帽,他還不確定,現在解鈺涵這挑撥離間的話一出,程銘禮頓時就知道,自己得罪他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哪兒得罪過他。
兩人相差四歲,從小玩不到一塊,可以說沒有多少交情,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情誼,這也能得罪?
還是說,他向他打過招呼,他沒有理會,他一直暗暗記在心里?
不過很快,他將這個可能性否了,解鳴謙說過這個弟弟可愛,應該不至于這般小氣。
程銘禮又多瞧了解鈺涵兩眼,見他站在解鳴謙和他之間,猶如王母娘娘劃下的那道銀河,明白了。
這是察覺到自己哥哥對他有意思了?
他昂起下巴,微微一笑。
小舅子這生物,都這樣,他得包容。
他沒有理會解鈺涵,而是走到解鳴謙身邊,道:“鳴謙,我給你拍張正面照吧?”
解鳴謙私下很少拍照,平常的拍照經歷不是證件照就是班級照,聽到拍照,他下意識正襟端坐,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乖巧.jpg。
程銘禮:“……”
他心一緊,想捧臉。
好可愛。
萌地一臉血。
誰能想到,清冷出塵的氣質下,藏著這麼一副呆萌的內里,像是刺猬露出他腹部軟肉,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