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帥哥是案件相關者,朝老刑警點點頭。
老刑警會意,向表弟和他老婆詢問那個帥哥有關細節。
劉家爸爸和劉家媽媽看了半天,后知后覺有些明白,放咒物的,好像真是她表弟,但她表弟,好像也被人算計了。
她一拍大-腿,又有點想哭,“我家到底招誰惹誰了,要碰到這種事。”
解鳴謙倒是有了些許頭緒,他問劉家夫妻,道:“那小龜山在哪里?”
劉家媽媽道:“就在村對面,我帶你去。”
張文琛想跟著去,解鳴謙道:“你留下。”
張文琛是普通人,在老刑警身邊學習是最好的。
小龜山因外形像烏龜而得名,山不算高,僅百來米,從劉家村這邊走,到達山頂,坡度更是只有十幾米。
無論是走山階,還是走水泥路,都很輕便。
山頂有一個小道觀,小道觀里只有一個老道士守著,他常年待在道觀,只少數時候受人邀請,才會下山。
解鳴謙到的時候,他坐在側廳起居室里編籮筐,瞧見劉家媽媽,他明顯詫異,今天不是冥婚大日子,劉家媽媽怎麼會來這兒?
解鳴謙瞧了老道士片刻,問:“有道士證嗎?”
老道士抬頭,不太高興,“你這伢子,好沒禮貌的。”
解鳴謙摸出玄學協會長老證。
老道士渾濁的不大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不慌不忙起身,從內室取出道士證。
解鳴謙瞧完,將道士證還給老道士,問:“你為什麼給xxx(表弟)兩百元,要攬上替劉文彬尋找冥婚之人的活。”
老道士心一沉,果然是為了這事來的。
他坐在小凳子上,繼續編籮筐,“文斌那孩子想找老婆,我既有這本事,肯定要給他找個最合適的,村民先生良莠不齊,我怕其他先生找得不合適,反擾了文斌死后安寧。
”
劉家媽媽補充道:“文斌他比較善良,這老道士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文斌經常過來陪他,幫他做點事。”
“你既然學道,應該知道冥婚沒用。”解鳴謙坐在旁邊,繼續道,“而且,生人配死人,有違天和,更損功德。”
“我知道,可是文斌想要人陪。我都活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也活夠了,有什麼反噬我接著。”
“而且,生冥不影響那女孩兒再嫁人,就是給文斌一個安慰。”
解鳴謙嗤笑。
生冥是不影響女孩兒嫁人,但會影響女孩兒氣運,也會改變女孩兒日后命運。
若非修養在,他只想將老道士罵個狗血淋頭。
真是,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受害者是那個女孩兒,他反噬有什麼用?
他是能替女孩兒頂替冥婚,還是能替女孩兒蓄運?
他什麼都不能。
他受再多反噬,也是他該得的,可是,人那女孩兒有什麼錯?要為他這錯誤買單?
之前他碰到謝純湘時,什麼都沒瞧見,是因為這冥婚還沒下定,若是下了定,他或許能……
也不一定,冥婚不會要謝純湘的命,只是讓她過得更坎坷些,說明幕后之人一開始是沒想要她性命的,那發生了什麼,讓他/她忽然沒法忍受謝純湘活著呢?
解鳴謙手敲擊著椅子扶手,恍然。
分手。
謝純湘和她男友分手了,之后她便遭到了毒手。
而冥婚,歸根到底,也是感情。
意識到這點,解鳴謙知道,在鄉下這邊得不到更多線索。
他起身,對老道士道:“你這事,我會上報玄學協會。”
老道士抬頭,望著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道觀,沉默片刻,問:“這道觀,會有道士過來接管嗎?”
“不知道,一切要等玄學協會那邊的處置。”解鳴謙沒給回答,他望向老道士,神情漠然,“謝純湘死了。”
說完,他沒管老道士反應,大步離開。
謝純湘的死,和冥婚沒有關系,但,他也沒說有關系,老道士會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別怪他不尊老,他們玄術師掌有普通人沒有掌握的本事,更應對世事存著敬畏與謹慎,而非因著私心,行害人之事。
該調查的都調查得差不多了,六人在謝家村村口集合。
此時已經五點,大家沒有吃午飯,一直餓到現在,五臟廟早已造反。
也等不到回城再吃飯,一行人去了鎮上,尋個飯店包廂,點菜吃飯。
吃飯中,留在謝家的小警官破口罵道:“謝家父母真的不是人,聽到劉家那邊給出的生辰八字,主動湊過去將自己女兒給賣了。”
“也就十二萬吧,為了十二萬,不將女兒當人看。”
“是謝家主動找上門的?”張文琛吃了一驚,還以為是劉家找上謝家的呢。
“可不,他們想給兒子在城里買房結婚。他們還說,打算等冥婚完成后,再將女兒嫁給鎮上一個傻,哦,不,低能兒。那低能兒父母有錢,想找個女人替低能兒傳宗接代,好幾十萬彩禮呢。”
“那幾十萬彩禮沒了,他們才想著,警局解剖了他們女兒尸體,先敲詐一波。”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張文琛只聽說過這樣對女兒敲骨吸髓的父母,親眼見到,還是頭一次,義憤填膺的。
老刑警倒是淡定,這樣的父母他們這些年沒少見,只覺得兩個小孩兒大驚小怪。
吃飽喝足,一行人回到警局時已經八點,之后開會,確定之后的調查方向,落到謝純湘的前男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