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父見解鳴謙對這些事感興趣,連忙細講,“對,政府扶持,這項目明擺著穩賺不賠。可惜我得知消息時已經晚了。不過今天你周伯父約我喝茶,話里意思是,想帶我一起開發那塊地皮。”
一個出錢,一個出地皮,共同開發。
“爸,拒了吧。”解鳴謙開口。
解父遲疑,“鳴謙,你是有什麼內部消息嗎?”
話剛問完,解父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兒子剛回南城,能有什麼內部消息?
解鳴謙道:“看出來的,您要是想知道更具體的,我替你算一卦,或者解下字,誠惠一卦百元。”
解父:“……”
他捂著胸口,難以接受自己大兒子一下子畫風突變。
他緩了緩,謝過大兒子好意。
解鈺涵望著自家大哥,匪夷所思。
在家里公然搞封建迷信,騙錢還騙到家里老父親身上,大哥這麼勇的嗎?
解鈺涵肅然起敬。
吃過飯,解鈺涵給二表哥發信息,[二表哥,我覺得,你那顆心可以安到肚子里了,我爸絕不會將公司交給我大哥。]
在家里悲傷躺的二表哥精神一振,麻溜坐直,[怎麼說?]
解鈺涵將飯桌上的事簡單說說,[除非我爸想公司被人舉報封建迷信,不然我哥上位不了。]
想想看,他大哥坐在總裁座椅,一手拿項目書一手搖銅錢,說這個項目不行那個項目可以,誰血壓不高?
以后下屬項目不認真寫,拿去道觀開光再交給總裁,這家公司還能長久?
公司的事,可不能這般開玩笑。
他們家破產是小事,公司上下那麼多人失業是大事。
二表哥也被解鳴謙這操作驚呆了。
雖然他在街上威脅解鳴謙要將他搞封建迷信的事告知姑姑姑父,但他真的只是威脅啊,他不是那等告小狀的小人。
誰知道,他這麼不怕,親自在姑父面前弄一出封建迷信?
瘋了瘋了。
*
解鳴謙聽到解父拒絕,沒有多勸。
只是一條暗紋,會損一筆錢財,不是什麼大事。
他早早洗漱上-床,睡了個美美的覺。
次日五點,他在跑道上又瞧見大功德者,解鳴謙琢磨片刻,估摸著應是兩人不熟,大功德者才不愿搭理他。
這于解鳴謙來說,有些新鮮。
以往因著這張皮相,他與人搭訕從未被拒絕過,上了年紀的阿嬤瞧見他,也樂意和他多說兩句。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無視。
果然大功德者不好接近。
解鳴謙活動活動手腳,追上大功德者,陪他默默跑步。
他決定默默陪跑幾天,待兩人眼熟了,到時候他再搭訕,成功率或許會提高。
解鳴謙心有章程,跑步時不徐不疾,意態閑適,但他這不哼聲默默陪跑的態度,讓程銘禮多瞧了幾眼。
之后一直沉默,程銘禮有些受不了。
他默默地瞪向解鳴謙,期盼這小子說話,他好順理成章與這小子相識。
然,直到他跑完步,解鳴謙也沒開口。
程銘禮沒忍住又瞪了解鳴謙一眼,氣呼呼地大步離開。
這小子這般不靈醒,活該沒本事和他搭上交情。
解鳴謙:“……”
他摸不著頭腦,莫不是昨天有哪句話得罪大功德者了?
他繼續跑步,恍然,明白了,大功德者鐵定是上了年紀,聽不得他問年紀。
意識到這點,解鳴謙對程銘禮的熱情又減輕幾分。
算了,還是當做備選吧。
兩人又這般默默跑步跑了三天,程銘禮從一開始的恨鐵不成鋼,變成現在這般梗著一口氣,他就等著,看這小子還能憋多久。
一個照計劃跑步,一個默默較著勁,又是沒有說話的一天。
程銘禮臨走前,再次瞪了解鳴謙一眼,甩手大步離開。
解鳴謙被瞪了三天,不禁失笑。
這位的心眼也忒小,一次冒犯到現在還沒消氣。
算了算了,不和長輩計較。
他小跑過去,禮貌地開口:“我問您年齡并沒無其他意思,只是想夸您年輕。”
程銘禮指著自己,聲音變了樣,“我,二十八歲,年輕?”
解鳴謙以為他是激動的,溫雅一笑,“對,年輕,您的外表,比年紀要小上十歲,保養得真好。”
程銘禮呼吸微窒。
有他這麼高這麼壯的十二歲?
他高高壯壯的身子微俯,將解鳴謙遮得嚴嚴實實,他的聲音微冷,“我才二十二。”
解鳴謙愕然。
二,二十二?
他臉上起了層薄紅,從眼角紅到脖子,似敷了一層桃花粉,嫣然若霞。
透過清晨微薄的陽光,程銘禮將這一幕收之眼底,心情頓時愉悅起來,總算不是他難堪尷尬了。
他冷哼一聲,抱臂道:“你找一個一米九的十二歲少年來。”
解鳴謙清咳一聲,佯裝鎮定道:“現在孩子發育得早,我以為您還在讀高中呢。”
他緩過神,激動地對系統道:“系統,聽到沒有,二十二!快,快綁定。”
系統果斷出手,在兩人之間連上一道功德橋,“可以了。”
解鳴謙矜持地問,“我的功德,夠我活多久?”
“十來年吧,你還得繼續努力。”
解鳴謙徹底安下心,不錯不錯,他破了短壽命格。
他望著程銘禮,笑得燦爛。
望著眼前明媚如畫的笑臉,程銘禮心頭火氣似碰上冰水般,倏地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