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鳴謙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微微躬身,將藍玫瑰遞給那個女孩,“今晚回家,別走小道,有時間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奇跡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女孩子捧著藍玫瑰,傻眼了。
奇跡,是她想的那樣嗎?
她握著藍玫瑰,拉著老公往醫院跑,三小時后,醫生說她確實可能是早孕,不過時間太短,等下周做個b超。
女孩子又想蹦蹦跳跳,老公在旁邊連忙安撫,“別跳,別跳,有孩子了,不能跳。”
晚上回家,男人公司臨時有事,離開了,女孩出門去小區外超市買些生活用品,回來時,按照以往習慣,會從一處少有人走的小道穿過,那處近,一分鐘不到就能到她家那棟樓,進去前,女孩子忽然想起白日解鳴謙說話的話,她腳步一拐,繼續走明亮的大道。
回到家瞧見業主群消息,她面上驚愕,滿是后怕。
剛才那處小道,有神經病傷人。
她要是走了那條小路,若不慎傷到碰到,她肚子里的寶寶,怕是保不住,更嚴重者,她自己也丟了性命。
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位帥哥!
這些都是后話,畫面再拉回解鳴謙這邊。
解鳴謙半是變魔術,半是卜卦做好事,將玫瑰一一送了出去。
還剩最多兩朵玫瑰時,他目光落到一對正在鬧分手的男女身上。
那個女孩一直試圖拉男人的手,淚眼婆娑的,應該是在挽留,而那個男人眉頭緊皺,滿臉不耐,不斷揮手甩開女孩,有幾次力道用得大,還將女孩往后推離幾步,差點摔倒。
最后一次,男人甩開女孩,大步流星離開。
女孩追了兩步,停住腳步,嗚嗚嗚地蹲下,埋臉痛哭。
解鳴謙沒瞧見那男人的正面,但能瞧見男人的左邊側臉,處于眼角的妻妾宮——眼角奸門低陷,有顆小痣。
那個男人生性多情難定心,并非良人。
解鳴謙猶豫片刻,捏緊玫瑰走了過去,“美女,你沒事吧?”
哀嚎痛哭的女孩用雙手去抹眼淚,想要維持成年人的體面,不想讓人看笑話。
解鳴謙遞給她一張帕紙。
女孩接過,擦眼淚,身微側,避著解鳴謙擤鼻涕,再轉臉,除了眼睛微腫,鼻尖通紅,并不算狼狽。
“多謝。”女孩啞著聲音道謝。
解鳴謙朝她微微一笑,手中紅紗在女孩面前甩了甩,“美女,看這里。”
女孩抬眼,順著他的話望向紅紗,紅紗一抽,如煙霞紅霧般繚繞而過,露出一朵粉色玫瑰。
粉色玫瑰花瓣微卷,在風中顫巍巍地顫抖著,似不勝嬌羞的小姑娘,花桿上縈繞的紅紗,又如新嫁娘的婚裝,為粉玫瑰添了抹風情。
女孩呆呆地望著粉玫瑰,以及粉玫瑰后邊的俊臉,微腫的眼呆滯。
解鳴謙將粉玫瑰放到女孩手里,笑道:“你是一個很美好的姑娘,應有一段更美好的姻緣,恭喜你,擺脫一段不太美好的戀情。”
“謝謝。”帥哥送玫瑰的沖擊太大,讓女孩短暫忘卻了煩惱,她接過玫瑰,再次道謝,“謝謝。”
解鳴謙朝她頷首,回到人流中,尋找下一個目標。
視線流眄間,他看到一輛黑色的穩重低調的商務豪車從前邊經過,透過半將的車窗,他瞧見里邊端坐的男人的半邊臉,正好車窗內那人也往外瞧,和解鳴謙對上視線。
寬額濃眉,星目燦燦,不是晨跑時遇見的大功德者又是誰?
前邊正好紅燈,商務車隨車流停在路邊,解鳴謙跑了過去,拍拍車窗。
程銘禮不太樂意地降下車窗,很兇得望著解鳴謙。
解鳴謙像是瞧見一只大橘貓裝作老虎兇人,不禁一笑。
他伸手,將一朵紅玫瑰遞到程銘禮面前。
程銘禮端詳解鳴謙,見他面如冠玉,清俊雋秀,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畫,微微昂起下巴,暗自得意。
他矜持地接過玫瑰。
看在他長得處處戳他審美點的份上,給他一個追求他的機會。
解鳴謙見程銘禮接過玫瑰,自覺打好關系,再次問道:“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了?”
程銘禮:“……”
清晨二十八歲的恐懼再次襲來,他一把將解鳴謙推離窗邊,車窗打起。
端得冷酷無情。
解鳴謙:“???”
想知道個年齡,怎麼就那麼難?
第5章 說小話
綠燈亮起,商務豪車繼續前駛,在前邊路口左拐,很快消失于解鳴謙眼前。
車上,程銘禮捏著玫瑰,面上陰晴不定。
他將玫瑰丟到一旁,過了片刻,他又拿起玫瑰嗅了嗅。
嗅到玫瑰的清香,程銘禮淡淡道:“玫瑰是無辜的。”
對,玫瑰是無辜的。
他找助理要了把剪刀,將花枝修剪到合適長短,插入胸-前西裝口袋里。
程銘禮寬肩窄腰,常年鍛煉身上肌肉鼓鼓,撐得里邊襯衫露出些許輪廓,充滿野性狂美,像是一只野獸藏在人皮之后,神秘而危險。
偏他胸-前點綴一朵脆弱的紅玫瑰,一瞬間野獸有了軟肋,兇獸多了口籠,折射出一種綺麗詭譎的對撞與沖擊美。
助理側身接過剪刀,瞧見這樣的程銘禮,微微一愣。
他贊道:“程總,您這設計太棒了。”
程總弱化一步,待會兒談判,不至于對方一上來就如臨大敵,氣場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