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聞松和聞母皆有些目瞪口呆。
“哥,有必要弄這麼大嗎?咱們…不就是想搞臭他嗎?”
方元在聞松的肩上拍了拍,站起身留下一句話:“既然做,就做絕,直到他毫無反擊之力。”
“你們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哥,你不給我們坐鎮啊?”
方元與敲門進來的服務員擦肩,他笑言:“該出現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
離開飯店,方元看了一眼手表,下意識的計算了一下到H城的時間。
他其實應該留在省城,此番是對方啟明的最后一擊,出不得一點偏差,但距離這里三個小時之外的H市卻像噩夢之后天邊依稀的那抹白,意味著朝陽與希望已經不遠了。
翻出手機中存著的照片,夕陽中的那個影子有種讓人心碎的柔情,方元看著照片低語:“回去一晚再回來,應該耽誤不了什麼事。”
時令已至十一月,北方早有冬季之相。
白日變短,黑夜早臨,剛剛過了晚上六點,暮色便壓了上來。
雖然急著見宋吉祥,方元還是先回了自己的面館,親自下廚做了一碗面,端著往對面修理鋪子走。
最先發現他的是大頭,圍著他打轉,尾巴都要搖上天了。
方元笑道:“今兒這面沒你的份,你也別挑理,我連小敏的份都沒帶。”
天冷風寒,修理鋪已經關了大門,方元從小門進去,第一眼便看見一只結實性感的屁股。
宋吉祥貓著腰正在查看送修車輛駕駛室門上的一塊劃痕,這車是剛剛送來的,要處理幾塊車面上的劃痕,重新補漆。
他聽到門口的動靜,偏頭用余光一掃,見是方元,一改這幾個月帶理不理的樣子,鄭重的將他匡在目光中。
方元拖著面碗在茶幾上放下,才回視男人,漏出這些日子第一個由心而發的笑容:“怎麼這麼看我,難看?”
他知道自己風塵仆仆。
宋吉祥淺淺的搖了下頭,看向那碗面:“給我做的?”
“不是。大頭說它吃飽了,才輪得到你。”
宋吉祥輕笑,扯了手套往洗手盆的方向走:“那我還得感謝大頭不餓之恩。”
“不謝我嗎?”自重逢后,方元還沒見過這麼和顏悅色的宋吉祥,他心里一熱,打蛇隨棍上,游弋到男人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嘖,男人黑臉。
“松開,咱倆現在什麼關系你心里能有點數嗎?”挺無奈的一句話,沒有怒意。
“我開了三個小時的車,頭疼。”方元答非所問,非但箍在腰上的手沒松,反而將臉也貼在了人家背上。
他放松身體,泄了力氣,閉著眼睛用氣音說道:“宋老板,好累,你借我靠靠。”
宋吉祥洗過手,開始磨牙,他反手提著方元的后領子,濕淋淋的水漬抹了他一脖子:“方元我發現你現在也學會耍賴了,原來耍酷裝吊那勁頭呢?”
方元閉著眼睛笑,被男人拎著也不掙巴,從后面被拎到前面,又往人家懷里扎,軟塌塌的像沒骨頭的貓。
方元抬手摘了眼鏡,順手別在宋吉祥胸前的領口里。
男人感覺不妙:“你要做什麼,信不信我揍你?”
宋吉祥的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兩片軟肉堵上了。
他腦子一炸,好半晌才順著唇縫擠出一句:“你他媽…”
“噓!”方元從唇間啞聲低語,“我就貼貼,不算接吻。”
“你他媽什麼歪理邪說。”宋吉祥氣的罵人,唇縫的開合讓那個無賴尋了機會,他伸出舌頭順著縫隙碰了碰里面的軟肉,舌尖一刮,并未戀戰,迅速收了回來。
宋吉祥終于把他推開,看著那張生花的面目磨牙:“這也不算接吻,就是舔tian?”
方元不言語,只是笑。他沒帶眼鏡,整個面目少了一份鋒利,看起來清爽干凈,不會耍心機的樣子。
他拉了男人的腕子,往茶幾的方向帶:“快來吃面,要糊了。”
“你也知道要糊了?”
青年回頭看他,竟帶著嬌俏的表情:“你若同意接吻,糊了就糊了,我給你重新做。”
宋吉祥被噎得無話,他發現自從方元放開后,情話一撥一撥的無下限,連他這種厚顏無恥的,都不是對手。
男人吃面,方元給他夾剁椒,一口面上放一筷子剁椒,是宋吉祥喜歡的吃法。
原來方元也這麼伺候宋吉祥吃過面,也正是這些為數不多的溫柔,讓宋吉祥誤以為那時的方元對自己多少是上了心的。
男人面色慢慢平靜下來,僅僅一筷子剁椒,便讓他再次叫不準方元的心思,是不是一如從前的只是自己想當然的表象。他曾經被負得太深,背得傷痛太久,只需一個模糊的光影,那種心寒的感覺便又付骨而生,揮之不去。
在沉默中方元問:“小敏呢?”
宋吉祥壓下心中波動,隨口回道:“你才想起來問?也不怕人家孩子回來撞見你剛剛那副浪蕩樣?”
“小敏多少知道了一些吧?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小敏那孩子沒比大頭聰明多少,你在他面前注意點。”
“所以,他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
宋吉祥無奈,不再與青年搭茬,將腦袋迅速插到面碗里,風卷殘云一番。
理應將方元趕出去的,自他這次離開后宋吉祥也下了無數次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