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邵煜銘將手移開,這就打算走人。
在他轉身的剎那間,贏川一把握住他的手,掃一眼孤零零的紙鳶,再對上他驚異的眼睛后,贏川思考了不到一分鐘,低沉著聲音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邵煜銘感到意外地張了張嘴:“那風箏比賽...”
“這不重要,”贏川停頓一下,來了一句猛料,“沒有你的事重要。”
仿佛有一朵花在邵煜銘憂愁的心田綻開,讓他體會到既開心又焦慮的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不過跟贏川比其他一切都不值一提,喜悅很快占了上風。
他一把摟住贏川,激動到聲音發抖:“川,是真的嗎?你愿意跟我回去,你真的愿意嗎?”
“嗯..”贏川低眸輕說,“我也該回去收拾爛攤子,總不能把俱樂部一直丟給老五,何況我占著錦標賽的名額,要盡快回歸訓練。”
“想好了?”邵煜銘捧著贏川的臉,“比賽無所謂,你只顧放松,沒玩夠你就繼續玩,其他可以交給我來處理。”
贏川笑著搖頭,溫熱的手掌敷在邵煜銘的手背上,“我這次出來是為了卸下心中的包袱,一路走來,那個舊包裹已被我一點點掏空,是時候回去把新的包裹填滿,開啟我新的人生。”
邵煜銘一臉欣慰地摸著他的臉頰,眼尾,額頭,接著是頭發,隨后吻了吻他的嘴唇:“川,你愿意跟我回去,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我了。”
贏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選擇沉默,低頭看著腳下,有意捉弄人。
“那我..”邵煜銘的心有點慌,不知道說什麼話收場,還有些傷感。
臨了臨了,贏川又變得頑皮不著調,抬起頭笑道:“你猜。
”
邵煜銘松口長氣,有心思跟他鬧一會兒,但時間來不及了,看一眼腕表,眸中重現憂慮。
贏川將裝紙鳶的手提箱放在門口,打算跟老鷹一起郵寄回去,回過頭說:“我去找四哥,今天我們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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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就走的行程讓林正義猝不及防,一瞬間感覺天塌下來,砸的他差點進醫院。
贏川告訴他,半小時內收拾好行李,剩余十分鐘的時間跟杰西告別。
這個決定確實突然,贏川見他無比沮喪低落,心里也不好受,愧疚又無奈。
“四哥,我來幫你。”贏川幫林正義往旅行包里塞東西,十分體貼的提議道,“你去找杰西吧,九點之前回來就行。”
林正義默默點頭,紅著眼圈走出房間。
贏川嘆口氣,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安慰的話,這種情況好像說什麼都無濟于事。
半個小時后,他們上了一輛商務車。
三人的行程已經由邵煜銘在短時間內安排妥當,先乘私家車趕往悉尼,然后乘坐私人飛機直飛北京。
下午不過兩點,車子就駛進了機場。
邵煜銘在飛機上安排了中餐,都是林正義愛吃的,希望能讓這位看起來像失戀的‘小朋友’開心一些。
林正義頭一次坐私人飛機,竟然沒有對300立方米的超豪華機艙起一點好奇心,蔫了吧唧的坐下來就沒再動,始終低著頭不說話,默默吃了點東西,喝一杯飲料,感覺好些后就到后艙去睡覺。
贏川和邵煜銘留在前機艙,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彼此,心里都在想事情。
服務員送來兩杯咖啡,意外打破這份寧靜。
邵煜銘揮手把人打發走,親自為贏川加了點糖,開口道:“先喝點咖啡,里面有浴室,要不要沖澡?”
贏川拖著下巴搖頭。
邵煜銘笑了笑:“不會暈機吧,上次是小義,這次輪到你了嗎?”
贏川盯著某處發呆,依舊搖頭不語。
邵煜銘干脆坐到他身邊,身體緊緊挨著他的胳膊,嘴巴湊到耳朵跟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最近一直想問的問題:“川,你說咱倆現在...算不算是那種關系?”
贏川抿一口咖啡,目不斜視,語調有點散漫道:“你說呢?”
“要我說,全世界都成我的了。”邵煜銘有點失落地別開臉,懷疑這話說得太早。
他剛要起身回原位,左邊的手忽然被贏川握住。
贏川只是握住他的手,沒有說話,繼續品著加糖的咖啡,表面看上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咖啡里的的甜味已經擴散到了眼底。
邵煜銘心中了然,一抹喜色浮上眉梢,他用力的回握,不需要太多語言去證實,這一刻他們心有靈犀。
“邵栗暉的事怎麼樣了?”沉默了一陣子,贏川冷不防開口,竟然提起邵栗暉的事。
邵煜銘看似不受影響,用平常的語氣說:“他名下有一家公司脫離了瑞升,之前給他投了兩億,沒多久就虧空,我就再沒管過他,昨天秘書來電話,我走的這段時間,他跟別人合伙以支持生態環保為幌子變相集資,不用多說,又是他被忽悠,只是這次事態嚴重。”
贏川微微蹙眉:“拘他的人,是江善嗎?”
“你這個二哥厲害,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搜集到有效證據,還抓了在逃的同伙,”邵煜銘是笑著說的,“栗暉這次碰到鐵板了,也該讓他長記性,不然他永遠長不大。
”
“那這次..”贏川遲疑了一下,“我就直說了,你要找人撈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