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一天對邵煜銘來說,注定不平凡,一種幸福的虛脫感將他淹沒了。
同樣,贏川也感受到了另一個生命的心跳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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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贏川推開門,一陣微風從腋下穿過。
他立刻把門關上,接過四哥遞到眼前的信封,露出不解的神色:“這是什麼?”
林正義邊打量他的行頭邊說:“查爾斯給邵哥的信。”
“他人呢?”
“已經走了。”
贏川發出低微的冷笑,自語道:“溜得真快。”
“邵哥昨晚又喝多了對嗎?”林正義關心地問,伸脖子往屋里瞅一眼。
贏川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收起信封,說句:“我們晚點吃早餐,也有可能直接吃午餐。”
林正義看眼表,驚奇道:“邵哥今天懶床啦,他以前早就起了,他也會懶床。”
贏川意味深長的笑:“歲數大了,要理解。”
“這跟歲數有關嗎?”林正義一臉天真,“大哥從不懶床的,反而是年輕人熬夜晚起。”
“你別管了,”贏川找個理由把人打發走,“我會照顧他,你去找杰西玩。”
林正義聽到杰西的名字就笑開了花,比個OK的手勢,樂顛顛的走了。
贏川回到屋里,將那封信放在五斗柜上面,然后面對窗簾把身上特別寬松的睡衣短褲脫掉,套上體恤和褲子。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毯子被掀到一邊。
贏川聞聲放慢動作,一點點把體恤穿好,褲帶系了個水手結,回過身,眼睛盯住床上的男人。
片刻后,他找到遙控器,空調的溫度調低,冷風吹起,他撿起那條毯子重新蓋住男人的身體,留意到對方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
“這樣能好一點對不對。”他輕聲說,明知道對方聽不見。
沒有回應,只有淡淡的呼吸聲。
上午的時光過的總是比下午快,平紋窗簾再也擋不住陽光的照射,大片大片地灑進屋子里,灑在地板上,灑在床上。
邵煜銘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一陣酥麻的倦意掠過他全身,他勾了勾腳趾。
這種疲憊是愉悅的,很長時間他都沒有體驗過。
他靜躺幾分鐘,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心理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原來蘇醒竟然可以這麼愜意。
“中午好。”一道聽起來清亮而扎實的聲音打斷了邵煜銘的思緒。
贏川猝不及防地從洗手間走出來,信步走到窗戶前,掀起窗簾,打開窗戶讓清涼的空氣沐浴整個房間。
邵煜銘不適地瞇了瞇眼,適應正常的光亮后,他把眼睛睜大,目光將贏川整個人罩住。
眼前的青年干凈,利索,面容溫和友善,聲音清脆如銀鈴般,給他的感覺就像他們第一次相遇時那樣,一位優雅宛若天使降臨的小提琴王子。
邵煜銘飛快地瞄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暗自咂舌,懷疑贏川真的有人格分裂。
“你感覺怎麼樣?”贏川俯身端詳他的氣色,用手碰他的額頭試溫。
他好像還沒緩過神來,只會點頭笑說:“挺好,挺好..”
贏川的臉色微變,斜倚著桌子,俯視著他:“邵煜銘,抱歉,我昨晚有點太魯莽了。”
“沒事沒事,”邵煜銘表示已經習慣了,“我知道,你看上去不太正常,是不是誤吃了什麼。”
說話間,邵煜銘感到嗓子干的冒火,有點疼。
贏川把提前備好的水送到他嘴邊,以一種極其無奈的神情說:“你那個前男友,他是傻子吧。
”
“......”邵煜銘哭笑不得,“文化差異大,他覺得好玩的事兒咱們很難理解,他在哪里,我去找他算賬。”
說著就要起來,贏川也沒攔著他。
他勉強坐起身,背部靠在床頭,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感覺嗓子好多了。他擦了擦嘴角,說:“川,查爾斯的事我很抱歉,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當我敏感。”贏川不想深究,畢竟他得到了好處。
“他在哪里?”
“他已經走了,”贏川點了點五斗柜放著的信封,“給你留了一封信,他還挺浪漫。”
邵煜銘趕忙把信拆開,上面的內容簡短,但是沒有廢話。
查爾斯表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希望贏川能原諒他,昨晚他喝醉了,做出一些荒唐的舉動,他不好意思面對邵煜銘,決定先離開。
贏川對此評價道:“害怕就是害怕,說的這麼文藝。”
邵煜銘笑起來:“他以前就愛開玩笑,這麼多年一點沒變。”
“他這玩笑開的讓你三天下不了床。”贏川用平鋪直述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眼神瞄著邵煜銘藏在毯子里的腿。
邵煜銘一時語塞。
空氣開始變質,一股微妙、尷尬的氣息在兩人之間來回流竄,他們注視著彼此,相對無言,有些畫面不斷閃回。
“要不要看醫生。”贏川冷不防開口。
邵煜銘反應夸張,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多大點事兒。”
然后低頭開始找手機,表面看上去極為灑脫,但贏川發現他耳朵紅了。
“邵煜銘,”贏川湊近些,“你在不好意思嗎?”
“怎麼會,”邵煜銘在枕邊摸到手機,低頭擺弄著,嘴角掀起尷尬的笑,“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倆這事兒早該辦了,都說事不過三,前兩次在酒店沒成,拖到現在也是奇跡,我這是高興,我一高興臉就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