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銘摸著馬的鬃毛,將臉貼近馬的脖子,安撫好情緒后讓幾匹馬站穩,轉向贏川道:“怎麼樣,挑選一匹吧。”
三匹馬三種顏色,同樣的年輕、高大,其中有一匹火紅色的駿馬是和邵煜銘一起參賽的伙伴。
贏川原本很中意這匹贏過比賽的馬,不過他很快被另一匹看上去桀驁不馴的純白色駿馬吸引了。
“川,你以前學過嗎?”邵煜銘嚴謹地問。
贏川實話實說:“沒學過,一直很感興趣,小時候羨慕那些有機會策馬奔騰的同學。”
“那這麼說你是第一次騎馬了,”見他點頭,邵煜銘將火紅色的駿馬推薦給他,“選它,這匹馬年輕,受過專業訓練,性格非常溫順。”
“不要,”贏川一口回絕,指向心怡的白色馬,“我喜歡它。”
“真會選,”邵煜銘短促地笑了笑,笑容中夾雜著明晃晃的擔憂,“這匹馬雖然高大俊美,速度也是最快的,但是它曾經是野馬,脾氣最差。”
贏川帶有挑釁意味的揚起眉毛:“那不正好。”
邵煜銘面帶猶豫,略作思忖,還是點頭同意了。
以贏川的性情,下定決心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他比烈馬還要烈。
白馬好像知道自己被選中,優雅地移動結實的身體,沖兩個男人抬了抬下巴,誰也不服的感覺。
野馬不易馴服,邵煜銘憂心忡忡,摟住白馬的脖子悄聲安慰,希望這匹野馬不要傷害他最心愛的人。
“不然我宰了你吃肉。”他幼稚的掰著馬耳朵警告。
白馬點了點蹄子,從鼻孔中噴出一股氣流。
邵煜銘又開始放軟,溫柔地說:“好馬兒,乖一點。
”
見他一驚一乍的,贏川有些忍俊不禁。
“它叫什麼名字?”
邵煜銘說:“將軍。”
贏川勾起唇角,從兜里摸出一個青蘋果,白馬嗅到了味道,用下巴摩擦他的手,弄得他有點癢癢。
“我先給你套上護具。”邵煜銘說完四下里瞅瞅,很快找到一副護具。
他幫贏川戴好,確定沒問題了繃緊的臉稍微緩和。
贏川說:“我沒問題的。”
邵煜銘卻搖搖頭:“你第一次,我來幫你。”
贏川沒有拒絕,甚至做出了謙恭的表情,只是眼底的征服欲越來越強烈,一只手在白馬結實的背部游走,明顯等不及了。
“它不喜歡沒見過的東西,”邵煜銘拿起一套馬鞍,放在白馬的鼻尖讓其熟悉味道,“先讓他適應,這種事不能急于求成。”
贏川認真聽著,接過那套馬鞍,讓白馬好奇地咬咬鞍頭。
“對它友好一點,把它當做朋友,取得它的信任。”邵煜銘為贏川做示范,輕撫白馬的胸膛和光滑的皮毛,動作溫和,有條不紊。
這份耐心維持將近半個小時,白馬終于被套上馬鞍。
贏川利落地爬上馬背,握住韁繩,這時候白馬只是微微抬起前蹄,很快又放下。
見狀,邵煜銘默默松口氣。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這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忽然弓背躍起,揚起前腿幾乎直立,鼻子里不斷噴氣。
猛的來這麼一出,贏川毫無防備,直接被甩了下來,身體懸空落地,在草地上滾了兩圈。
“停!”邵煜銘嚴厲的吼一聲,立馬拽住韁繩,近乎驚懼的表情盯住贏川的方向。
贏川站起身來,臉上找不見一絲不快,反而比剛才更興奮了。
“我來!”他一把奪過邵煜銘手里的韁繩,趁其不備,再次翻身上馬。
白馬開始尥蹶子,往前跳躍,變了花樣的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野馬的天性不變,智商要比豢養的馬高,通人性,沒幾下就把贏川從馬背上甩飛。
贏川以多種姿勢躺在地上,每次都立刻爬起來,也不怕這匹馬報復,飛快地拽住馬鞍,較著勁的騎上馬背,而后又被甩飛。
反復多次,他敏感的皮膚開始顯出淤痕,在旁的邵煜銘看得心驚肉跳,喊他下來,他充耳不聞。
“你倆都挺倔!”邵煜銘指著一人一馬,心提到嗓子眼,一秒都不敢松懈。
“我必須馴服它!”贏川撂下狠話,兩條腿夾住馬肚子,興頭更足地笑一聲,“將軍,你這脾氣對我胃口,可惜難逃被騎的命運。”
“下來吧,”邵煜銘急的去拽韁繩,試圖安撫暴躁的白馬,“它今天心情不好,我們換一匹。”
“不行,”贏川毫不讓步的宣稱,“我只要它。”
邵煜銘無奈,只好解開身邊的紅色駿馬,為了以防萬一。
經過長時間的較勁,白馬似乎妥協了,當贏川數不清第幾次爬上它的背部時,它只是僅僅跳了一下,隨后放下蹄子,把頭低下。
贏川穩穩按住籠頭,抓起韁繩,滿意地拍了拍馬背。
白馬開始往前走,圍著馬舍轉一圈,贏川穩穩地騎在它身上。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邵煜銘牽著那匹紅色的馬,時刻關注他們的動態,因為擔憂而喋喋不休:“別讓它靠近母馬,也不要踢它的肚子。”
贏川朝邵煜銘望來,點點頭:“我知...”
一聲未落,贏川□□的白馬忽然躍起前蹄,隨后猛地加快奔跑的速度,故意從邵煜銘身邊的紅馬越過,就像發狂了似的,撞開圍欄,死命地朝一個方向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