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義看著有些興奮:“場主說有人找你, 讓你去后面的牧場。”
贏川有些意外,看眼腕表, 沒成想邵煜銘來的這麼早。
他坐在門前的小馬扎上, 抬起腿開始換鞋,開口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不去, ”林正義一副本人很忙的樣子, 一雙手不停地比畫,“我今天去葡萄園, 他們要釀葡萄酒, 聽說特別有趣, 我要去看看。”
深知攔不住, 贏川只得同意:“不要亂跑, 注意安全。”
“收到!”
林正義像模像樣地敬個禮,然后轉身跑了。
贏川換好鞋站起來,抬手遮住陽光,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心里不禁感慨:到底是四哥陪他散心,還是他陪四哥到處交朋友。
這個疑惑還沒等解開,屋里的座機鈴聲響起。
贏川把窗戶敞開,身子探進屋里,趴在窗戶上接電話:“你好。”
“親愛的,有人找你。”是農場夫人的聲音。
贏川回道:“謝謝,馬上來。”
約莫十幾分鐘后,贏川騎著自行車現身牧場后方的平地。
這里青草一片,遼闊無邊,空氣里散發著草和泥土混雜的香味。
離得老遠贏川便看見草地上站著幾道修長的身影,幾人身后是一排簡陋的馬舍,不時有幾匹馬伸出頭來。
他把自行車支在土路,順著小道往前走。
無論在任何場合,邵煜銘總是能第一眼認出他,就好像在他身上安裝了報警器似的,只要離得近就會響鈴。
邵煜銘迎著他走來,張開雙臂笑得親切,身邊跟著農場主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
贏川多看了年輕男人一眼,距離近些后,他認出對方是一個混血兒,而且是一個長相不錯的混血兒。
“贏川,我給你介紹。”邵煜銘像一個老朋友那樣,熱絡又嫻熟地拉起贏川的手,把臉轉向農場主和混血兒,“場主就不用多說,你比我熟悉,這位是查爾斯,”邵煜銘的手移向混血兒,接著道:“他父親是英裔,他是當地賽馬協會的會員,很多比賽都是由他來操辦,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查爾斯立刻看向贏川,主動伸出一只手,說了句中文:“你好。”與此同時,他在暗暗打量贏川,似乎想知道贏川的來龍去脈。
贏川回握住他的手,不冷不熱地點了下頭。
“很高興認識你,邵先生總向我提起你。”話音落,查爾斯的手不動聲色的施加力道。
贏川只覺自己的手骨微緊,不由得抬眸與對方的目光相撞,兩人的手瞬時分開。
查爾斯無疑是個帥哥,一頭棕發像卷曲的絲綢,還有一雙會笑的藍眼睛,臉上掛著友善的笑,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邵煜銘還在熱情地做介紹,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小動作。
通過他們談話的內容,贏川得知農場主和查爾斯早就認識,那幾匹馬也是查爾斯送來的禮物。
片刻后,農場主和查爾斯離開,偌大的場地只剩贏川和邵煜銘,還有幾匹馬。
“來,看看這幾匹馬合不合你的心意。”說著,邵煜銘握住贏川的手,領著他往馬廄的方向走。
贏川的嘴邊劃過一抹冷笑,把手從男人的手心里抽出來。
邵煜銘回頭看他一眼,關心道:“怎麼了?”
贏川用那種不咸不淡的語氣說:“你跟那個查爾斯,是不是有過一段。”
聞言,邵煜銘的眼眸漸漸睜大,隨后加深了臉上的笑:“眼睛夠毒,我和他確實認識很久了,算是校友。
”
“你們睡過嗎?”贏川問得直白,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好奇心作祟。
邵煜銘眼神變得微妙,緩緩搖頭:“沒有。”
贏川的表情好像科學家在鉆研一項實驗,平靜地說:“為什麼沒有?”
邵煜銘還是那麼坦然自若:“還沒到那一步,我們后來有合作,我來澳洲就會找他賽馬。”
隨著尾音的消失,他們走上馬廄的臺階,邵煜銘隨手抓起一把麥秸,熟練地喂給從馬舍里伸出頭的一匹馬。
贏川學著他的樣子也抓起一把麥秸,伸手往前探了探。
邵煜銘怕他傷到自己,捉住他的手腕,一點點的讓馬把麥秸吞進嘴里。
贏川學的很快,開始自己喂馬,從左到右一個接一個地喂養,似乎在培養感情。
“你和查爾斯現在算什麼關系,好朋友嗎?”說話的時候贏川沒有看邵煜銘,站得筆直,將手里剩余的草喂給馬,還讓馬舔了他的手。
邵煜銘無所謂的笑著:“朋友吧,都是成年人,有些事說開就很容易,你懂的。”
贏川心想:我不懂。
“怎麼了?”邵煜銘湊到他身邊,歪著頭打量他的臉色,“我是因為他很懂行才讓你們認識,你不喜歡他嗎?”不等到回應,迅速補一句,“我讓他走。”
“大可不必。”贏川一抬手,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邵總,這幾匹馬是不是你送給我的。”
“這還用說嗎?”
“那就開始吧。”
轉瞬間,贏川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心情很好地沖邵煜銘笑了一下。
邵煜銘喜歡他的笑容,興致被激起來,感覺周身都飄著粉紅色的泡泡。
兩人來到視野開闊的地方,選了一個好位置,邵煜銘就像馬夫那樣,親自將幾匹馬一個接一個地牽到贏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