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川頓感不自在, 類似解釋地低聲說句:“我想走一走, 看看街頭藝術。”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邵煜銘見他被陽光晃的瞇起眼睛, 便把自己的墨鏡送給他。
他戴上眼鏡后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婆媽。”
“不會,”邵煜銘攬過他的肩膀往前走,在他耳畔低笑,“就是有點別扭。”
贏川支起胳膊肘一懟,正好懟在邵煜銘的胸口,見對方的臉扭曲了一下,他心滿意足地揚起下巴,隨后快走兩步將人落在身后。
邵煜銘趕緊跟上,不停地揉著胸口,看贏川的眼神卻出奇的溫柔。
這樣孩子性的贏川沒辦法不讓人喜愛,邵煜銘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贏川更多的笑容。
兩人沿著路邊走,看見一些涂鴉作品會停留片刻拍幾張照片。
走過一段路,贏川停在一面畫滿孩子的墻壁前面,靜靜地看著許久。
邵煜銘湊到他身后,站了一會嫌累似的,竟然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遮住陽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川哥不做攝影師,改做畫家了?”
贏川不理會邵煜銘的調侃,微微偏頭,語氣頗為認真:“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邵煜銘很敷衍。
贏川不樂意地聳了下肩膀,眉頭一皺:“不是見過世面嗎?評價一下咯。”
邵煜銘不免笑出聲,手指從贏川的發間穿過把墨鏡扶正,“我確實認識幾位畫家,不過這行水深,很多作品是炒起來的,還有一些專門用來洗錢,如果你想看真正的經典,我們去意大利。”
“扯那麼遠。”
贏川一掌撥開邵煜銘的臉,抬起腳,自顧自地往前走。
邵煜銘跟在旁邊笑說:“去哪里?”
“馬市,”贏川的頭發垂到前額,用慢吞吞的聲音說,“不做畫家,做一名騎手也不錯。”
“我們的七公主果然愛學習,走到哪學到哪。”話一出口,邵煜銘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不過贏川看上去并無異樣。
邵煜銘在心里松口氣,一把拽住贏川的手腕,拉著人往左拐,嘴里嚷嚷著:“馬市不行,咱們先去吃飯。”
“吃什麼吃,我還要..”
不等贏川把話說完,邵煜銘強行拉著人拐彎。
他倆拐進一條復古又狹窄的巷子,小道兩邊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特色餐廳。
邵煜銘摟著贏川的肩膀,哄著說:“我餓了,我發現一家特別好吃的墨西哥菜,這是我在國外吃過最棒的一家,我帶你去。”
“你怎麼這麼饞。”贏川不情不愿地被拖著走。
邵煜銘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胃部,可憐巴巴道:“你摸摸,癟了。”
贏川像觸電般把手縮回來,旋即一肘子將人推出兩米遠。
“贏川!”邵煜銘在他身后抱怨,“你這麼粗魯,以后誰跟你過日子有罪受了。”
贏川愣了一下,沒有回頭,冷著臉小聲嘀咕:“不會,我..應該不會。”
“嘀咕什麼呢?”邵煜銘追上來,伸手扒拉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眸注視男人,停了好幾秒,語氣堅定又嚴謹:“我說我不會,懂了嗎?”
“懂了。”其實邵煜銘沒懂,不過在這種氛圍下,作為一個明智的人是不會刨根問底。
贏川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微微有點窘迫,超小聲道:“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
邵煜銘有點犯糊涂,不得不八卦一句:“考慮什麼?”
贏川說:“考慮怎樣對一個人好,只對他一個人好。
”
這回輪到邵煜銘怔住,但很快回神,他露出大哥哥式的暖心笑容:“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我,我都為你感到開心,其實用心去愛一個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就是深有體會。”
“你跟在我屁股后面,聽我冷嘲熱諷,你會覺得幸福?”贏川眼含懷疑之色,輕微地歪著頭,很認真的在詢問。
邵煜銘也同樣認真地給出答復:“是,跟在你身后我覺得很幸福,能看見你就很好了。”
贏川抿緊嘴唇,聲音有些機械:“抱歉,不管以后我們的關系發展到什麼地步,我可能...做不到這樣。”
“誰讓你這樣了?”邵煜銘沖他會意地笑了笑,攬過他的肩膀繼續朝前走,“川,你就當我有受虐傾向好了,不要有壓力。”
“不是壓力,”贏川眼底閃過一絲糾結,“其實我的意思是,我愛人的方式和你不同,”一聲未了,他飛快地補充道,“我可沒說愛你!”
“哈哈哈..”邵煜銘仰起頭,肆無忌憚的大笑,“贏川,你變了很多,你以前說不出來這種話。”
贏川輕蔑地哼一聲:“邵總,你也變了很多,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的臉皮還沒有這麼厚。”
十分鐘后,兩人落座一家墨西哥餐館。
邵煜銘一邊翻著菜單一邊喋喋不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打算過幾天再去找你,想不到會提前碰見你。”
話落,他把菜單還給服務生,輕車熟路地點了幾道菜和主食,然后向前探著身子,神情灑脫,春風滿面,睜大眼睛對贏川說:“這是天意。”
“你要感謝那匹馬。”贏川回敬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他無所謂的笑笑:“總之我今天特別高興。
”
贏川微微掀起眼簾,時不時瞥一眼對面的男人,心中也暗暗驚訝這次的巧合。
真是奇快,莫名其妙的他倆又勾搭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