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且不提神之齒四人約等于無的義氣,要是跟顧延衣衫不整地被抓包,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專心。”顧延聲音低啞,輕輕吻住他。
“唔……!”
姜荻閉上眼,面帶幾分不甘和赧意。他報復似的咬了顧延一口,把嘴角啃出血,以緩解那股肆意生長、按捺不住的熱意。
玩家們約定的集合時間是欣慰五點,還有一小時左右,在那之前,神之齒的四人會來找他,到時即會發現禁閉室的門被反鎖。
燈光明滅,白熾燈管啪嚓炸響,仿佛新婚之夜徹夜不滅的紅燭被挑動燭花。
姜荻眼前蒙了一層水汽,眼皮往上翻,暈暈乎乎目眩神迷的,看什麼都似隔霧看花,搖搖晃晃,像乘著小船,又像在馭駛烈馬。看到天花板上顧延來時破開的大洞,他柔韌的腰腹肌肉情不自禁緊張起來,一陣痙攣。
對噢,還有這里。如果一樓的藥房密室被人從外邊闖入,從此處無比顯眼的破洞就能直接窺探到下方的景象。
隨時會有人來,會被人發現的緊迫感加劇了姜荻所受的刺激,他愈發抵不住,兵敗如山倒。
姜荻咬緊牙關,心想,比起拖延時間,他該做的是想辦法讓顧延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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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之牙》評論區,熱鬧得仿佛在派喜糖。
“救,前面幾章是我哭得太大聲。原以為小情侶分手后會淪為宿敵,立場相悖不死不休,這尼瑪!分手完全是這倆人打情罵俏的方式吧!給婚后生活加億點刺激。”
“又又又鎖?我愿稱之荻公公為鎖王。”
“審核你沒事吧!親親也鎖?”
“你們確實只是打啵嗎?[捂嘴笑]以顧延的惡劣程度,天時地利人和,不把姜荻吃夠本兒才不會松嘴。
分手后更好磕了,嘻嘻。”
“媽呀真會玩。看不清是糖是刀,隨便吧。但顧延這鋸嘴葫蘆不跟小姜說他的真實想法,小姜又自閉不看評論區了,真的好心塞嗚嗚嗚嗚。小姜你別忙著哭了,快來看看麻麻,啊不,先救救你老公吧!”
“姜荻讓顧延跟他一起回家真的哭瞎我了。這種吵架主動求和的寶貝去哪里領?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好想讓顧延也穿越啊,我第一個要簽名!”
“顧延穿來能干啥?去有關部門上班嗎?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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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禁閉室的裝甲級大門被咚咚敲響。
“姜荻?小姜!”張胖子在外頭嚎,隔著大門聲音斷斷續續的,“人呢?老柯,他不會出事了吧?”
空氣中彌散春雨拂過草坪的青澀腥氣。
“我在,咳,暫時還沒死。嗯呃,禁閉室出了點小差錯,問題不大,你們先上去……上去盯著調查組那幫人,我一會兒就來。”
姜荻半跪著挨在門邊,扯著嗓子才讓門外的張胖子勉強聽清。他聲音沙啞,聲帶像是用砂紙打磨過,多說一個字都疼。
視野右上方的倒計時閃爍,姜荻心算一下,居然已經要到五點了。
張胖子在外頭松口氣,大聲喊:“那行,我們先去二樓。天快黑了,你抓緊!被護士逮到誰也救不了你。”
“嗯。”
姜荻咬住下唇,聽到張胖子的聲音愈來愈遠,直到消失不見,適才軟下僵硬的脊背,放松下來。
嘡啷嘡啷。
姜荻晃動幾下束在手腕上的生銹鎖鏈,胸膛起伏不定,腦門青筋突突直跳。方才他在禁閉室搜集線索時哪里會想到,這些個扣在墻上的鏈子會用在他身上。
都有黑霧荊棘了,還要用這個?
顧延果然有毛病。
“你跟神之齒的人相處得不錯。”顧延道。
“別磕磣我了。”
姜荻身心俱疲,皮膚汗津津的像暈著暖釉。他有氣無力地讓顧延解開鎖鏈,等腕間的桎梏一松,干脆躺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淤青的手腕,又勾起腳背去夠丟在一邊皺巴巴的豎條紋褲子。
看在姜荻結結實實被折騰一頓的份上,顧延紆尊降貴幫他穿好褲子,又挨個給他系好病號服的紐扣。骨節分明的手指由下往上系扣子,最后抵到鎖骨下方的情形,有幾分禁欲的意味。
姜荻歪在顧延懷里,仰頭磕了一劑從系統背包里拿的外傷恢復藥劑,看似安然淡定地接受顧延略帶歉意的照顧,其實心里早亂作一團。
在系統商城氪金買自愈藥劑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欸。他在心里唉聲嘆氣:姜荻,你變了,你變成會跟前男友打分手.炮的渣男了!
盡管舒緩的方向不同,姜荻仍不計前嫌地跟顧延抱著緩了好一會兒。
五分鐘后,體力恢復,身上的牙印、紅淤盡數消退,姜荻一個骨碌站起來,繃著臉去四處尋摸消音墊的夾縫。
“起來干活。”姜荻催促,“六點左右天黑,我們還有一個小時。”
“你急著走?”
顧延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嘁,你不急啊?不急就在這旮沓待著,我一會兒先走。警告你哦,別讓其他人看到我和你一起出去,不然掰扯不清楚。”
姜荻斜睨顧延一眼,彎腰撿起不知何時掉地上的攝像機和電池。
說罷,他也不管顧延晦暗的臉色,徑自去查看每一處消音棉的夾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