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澍連手機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倒在長椅上睡了過去。
金如山半夜開完跨國會議,拿起手機看到成嘉澍的未接電話和短信,扔了電腦就開車往醫院趕。
劇組在郊區,醫院也在近郊,金如山的速度拉到上限,一個小時后終于趕到。
在急診大廳的走廊角落找到了他們。
護士見一個兇猛男人出現在他們身邊,警惕地往這邊看,隨后走過來站在三米外問:“你好,有什麼事嗎?”
金如山:“我是她哥哥。”
護士將信將疑,讓他出示身份證查看,金如山配合的給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發燒有點急,現在已經降下來了,點滴馬上就打完。”護士說,說完看向椅子上睡著的成嘉澍,有點埋怨的味道:“這倆都身體不舒服,該早點叫個人來陪著。”
金如山點點頭,說了謝謝,走過去看金明月和成嘉澍。
妹妹沒事,剛松口氣,轉頭發現成嘉澍的臉色有點不正常,臉蛋很紅,額頭還有汗水,還沒穿外套,抬眼一看,穿在金明月的身上。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上去。
金如山用手背去貼他的額頭。
剛在外面吹過風的冰涼手背貼到成嘉澍發燙的額頭上,嚇了他一跳。
“護士!醫生!”金如山去叫人。
護士還以為又是和金明月一樣,趕緊跑過來,拿著體溫計要給他量體溫。
成嘉澍穿著圓領毛衣,脖子可利用的空間不大,金如山就上前幫忙扯衣領子。
成嘉澍正睡得香呢,夢到自己啃大漢堡,突然被人打了一下胳肢窩,驚醒過來。
“啊——嗯……?別打我!”
金如山見他醒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一臉憔悴喊別打我,哭笑不得:“我以為你暈過去了。
”
成嘉澍睡眼朦朧,嗓音沙啞,呼吸有些急促:“沒,我正睡覺呢。”
“發燒了,來,量量體溫。”金如山說著,跟護士要來體溫計,給成嘉澍量體溫。
成嘉澍忍著冰涼的體溫計,把它夾在腋下,腦袋空空。
凌晨的急診大廳人也不少,有生病的小孩子在大哭,哭聲響徹整個急診大廳,成嘉澍的頭更疼了。
金如山看看金明月的點滴,還剩下半瓶,轉身在成嘉澍身邊坐下。
“在想什麼?”
他低頭看見成嘉澍通紅的手指,想著應該很冷,有股想把他的手拿到自己懷里暖一暖的沖動。
成嘉澍的頭又疼又暈,完全不能思考。
金如山以為他凍傻了,伸手給他摩挲背部。
成嘉澍背脊感覺到溫暖,轉頭看金如山:“你的衣服好暖和。”
金如山:“才發現。”
很快體溫就量出來了,39度多一點,沒有金明月嚴重,他比較嚴重的是,現在太困了。
金明月輸液結束,金如山帶著他們回去。
想著回家,但是他們誰也不愿意。
“我明天還要開機。”
“我也是。”
金明月現在在劇組職務眾多,她深深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感覺,累歸累,但是一聲聲的“小月姐”是她不能抵抗的。
沒錯,她在劇組謊稱自己27歲。
沒辦法,金如山只好送他們回酒店。
夜已經深了,金明月回去就呼呼大睡,倒是成嘉澍,回去的路上感覺更嚴重了。
成嘉澍癱倒在沙發上,嘴里還念叨著:“我不能倒下。”
金如山從金明月那里給他勻了點退燒藥過來,他堅持要吃雙倍的。
“這樣好得快,金老板。”
金如山:“但是醫生說這個藥效已經很強了,聽醫生的,吃一顆,好好睡一覺。
”
成嘉澍伸手去搶藥:“沒事的,我經常雙倍藥量,從來沒出過問題。”
說著說著,扒拉金如山的胳膊,搶到了那一板藥。
“好得快嘛。”成嘉澍念叨著,想去拿水,卻發現金如山很嚴肅地看著他。
成嘉澍心虛,水都拿到手里了也不敢吃。
反復幾次遞到嘴巴,依然沒有送進嘴里。
“吃啊,怎麼不吃。”金如山雙手抱胸,肩寬手長,坐在床邊占了好大一個地方。
從成嘉澍的視角看上去,非常兇非常嚴厲。
“我還是吃一顆吧。”成嘉澍說著,在金如山的注視下吞了一顆藥。
金如山又給他貼退燒貼,擦拭脖頸間的冷汗,沒一會兒成嘉澍就睡著了。
他可能,就是太困了。
金如山坐在床邊看著安靜下來的成嘉澍,他的嘴唇有些干裂。
冬天干燥,郊外氣溫比更低,他們整天泡在片場,估計水都沒有喝幾口。
還熬夜。
冷了也不知道多穿點。
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成嘉澍這樣,金明月也是這樣。
金如山的學業一直不怎麼樣,從小就學不進去,來上北市這邊花錢進了貴族學校,后來又去重點高中,成績都很差,屬于老師見到就愁的類型。
愁的是人家老爸給學校砸錢,他的成績卻一直墊底。
好在他并不是到處惹事的那種富二代。
金如山成績雖然不好,人卻是不錯的,短暫的跟那些富二代小團體交往一段時間之后不喜歡,就不再跟他們一起逃課做壞事。
他熱心腸,也不會動不動就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生活能力還很好。
從小帶妹妹的人,其實心思是細的。
他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照顧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