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嘉澍差點脫口而出你錯哪里了。

　　好在剎住了車。

　　成嘉澍放下雙手，揣進兜里，故作遺憾：“原本還想著在電影里用你吹奏的音樂當ending music呢。”

　　金如山愣住。

　　“不過你忘記了就算了吧。”成嘉澍送他到了車邊：“金老板再見！我會努力的！”

　　金如山看著成嘉澍誠摯漂亮的臉龐，說了再見。

　　上車啟動，車子開走。

　　金如山撥通雷永明的電話。

　　“喂？老板，回來了嗎？馬上開會了！”

　　“先給我辦個事。”

　　“什麼？”

　　“幫我請個教薩克斯的老師。”

　　后來，金氏實業的19樓總裁辦那一層，總是發出奇怪樂器聲響，大家紛紛向全能秘書小明同志打聽。

　　“這是老板在吹薩克斯嗎？”

　　小明表示：“不是”

　　“是什麼？”

　　“這個4愛情！”

　　不堪其擾的同事：“我愛你媽賣麻花情！”

第24章 

　　忙得恨不得進化出八只手的雷永明面無表情：“老板, 還有一個小時開會！”

　　金如山說ok，隨后掛了電話一腳油門往公司開去。

　　《合奏團》的劇情是以父親賈宏偉和女兒賈曉雪為主線展開。

　　合奏團的成員也都是青少年，需要的成年人戲份并不多, 成嘉澍在里面也有一個小角色。

　　但是他這次把重心都放在導演上，只是放了一個形象相近的小角色，是洗煤廠廣播站的小張。

　　只有幾個鏡頭，負責在小朋友們沒有得到允許就跑到禮堂訓練的時候拿著火鉗在廠區追趕他們。

　　吃過午飯, 大家稍作整理，開始第一個鏡頭。

　　成嘉澍第一次以導演的身份坐在了導演監視器后面, 鏡頭從屋外的一個大橫搖到屋內昏暗的火爐邊，四十歲的賈宏偉正在熱中午從食堂打回來的飯菜。

　　他面無表情的在火爐邊守著，既不開心也不難過, 只是這麼等著飯菜熱好，吃完了就睡覺。

　　這時門外有路過的同事一家買菜回來，賈宏聲往窗外看了一眼, 仍是很淡漠。

　　成嘉澍看到這里，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但是廖老師的表演還在進行中，并沒有什麼差錯，他也就沒有打斷。

　　“cut——”場務大喊。

　　第一個鏡頭結束，廖老師過來一起看。

　　成嘉澍第一次當導演，有些不懂怎麼跟演員和工作人員溝通, 只能像以前一樣，無關演技的事情都盡量溫和。

　　廖老師更是他的前輩，是他打心眼里認可的優秀演員。

　　但是剛剛那個鏡頭他確實不是很滿意。

　　“再來一條, 可以嗎導演？”廖老師主動提出。

　　他并沒有因為成嘉澍是后輩就端架子。

　　成嘉澍笑：“好。”

　　他以為廖老師意識到了問題, 期待著第二次。

　　但是廖老師只是在肢體動作和情緒上稍微調整了一點, 并不是成嘉澍剛剛感受到的那個點。

　　成嘉澍突然有點無助。

　　“導演？”助理等著他發話。

　　成嘉澍抬頭，看向廖老師，他也在等著自己的意見。成嘉澍突然想到剛剛金如山的話。

　　要管理，就要直言不諱，要用少的成本去做更多的溝通。

　　“廖老師，剛剛表演很好，鏡頭感也很好，但是有一點需要改一下。”

　　他觀察著前輩廖老師的反應。

　　對方并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和行為，只是一個正常的優秀的演員聽到了意見，準備溝通交流之后改正。

　　廖老師湊到導監器旁邊，成嘉澍讓出半個位置來，兩人一起看著畫面。

　　成嘉澍認真梳理：“您看，這里門外有買菜的同事路過門口要回家，賈宏偉往窗外看了，我覺得這個動作可以去掉。一是賈宏偉這時候距離妻子去世已經近十年，他隨著老鄉過來漂泊心里是麻木的，這樣的動作讓人覺得他在期待或者好奇；第二就是他在這個廠子工作已經五年多，對這些已經很熟悉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從他門口路過，一開始可能會看看，但是不可能看五年。”

　　成嘉澍對著指著屏幕里的畫面說完自己的分析，抬頭看廖老師的反應。

　　廖老師思考片刻之后點點頭：“好的導演。”

　　呼……

　　成嘉澍松口氣：“那我們再來一條。”

　　第三條成功的過掉。

　　今天主要拍攝的幾個鏡頭都是室內的，相對來說調度不大，不需要太多的道具，滑軌鋪設也簡單，天黑的時候拍了幾條洗煤廠夜間工作的鏡頭。

　　這一天還算順利。

　　成嘉澍的神經緊繃了一整天，看導監器看到眼睛發痛，腳也凍得冰涼也沒感覺。

　　“成嘉澍，這邊晚上也太冷了。”金明月裹著劇組批發的軍大衣御寒。

　　她今天負責管理妝造組，《合奏團》的妝造算是比較簡單的，難度不大，但也需要從頭盯到尾，把她累得夠嗆。

　　成嘉澍還在看今天拍下來的鏡頭，沒什麼知覺，只是說：“你先回酒店休息吧，你開我的車回去。”

　　他拉開外套的拉鏈，從里面的馬甲口袋里掏出汽車鑰匙，“我還有些事要忙，路上小心。”

　　金明月從小嬌生慣養大的，她脾氣不是大小姐，但是身體暫時有些受不了這個高強度的工作。

　　成嘉澍看著她離開之后繼續工作，回看今天的鏡頭的時候覺得有些地方味道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