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域也想把簡小黎帶回去,但當著簡黎父母的面,他不敢表現得那麼迫不及待。
“讓他坐我的車吧,我先送你們回去后再回家,反正也不遠。”
說是送他們仨,其實就是想找機會與簡黎獨處,簡家父母自己有車有司機,哪用得著他送。
長輩們都是過來人,怎會不懂小情侶熱戀期的難舍難分。
凌書華知道早晚都會有那麼一天,但心里還是有點別扭。
而且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們熱火旺,精力好,鬧起來沒完沒了,她可不想明天簡小黎起不來床,或是一天都沒精打采,多丟人啊。
以后還有那麼多時間相處,也不差這一晚……吧?
說是這樣說,到家后,簡家父母還是貼心的給小情侶留了獨處空間。
夜若潑墨,今晚月亮和星星躲在云層里偷懶,天幕之下只有路燈還在盡職盡責地工作。
梁域的車停在簡家別墅的大門外,沒有開進去。
他停好車后將座椅往后調了調,拍拍自己的腿:“簡小黎,來。”
簡小黎在這方面總是特別機靈,都沒下車,直接從副駕駛爬過去跨坐到梁域腿上,摟著梁域的脖頸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
簡黎瞳仁晶晶亮,像水洗過的山葡萄,靈動又皎潔,帶著繾綣的愛意,愛意化作藤,伸過來密密麻麻地纏住梁域的心臟。
梁域腮幫發緊,情不自禁湊過來輕輕含住了簡黎的唇,用舌尖細細描摹著,碾吮著。
簡黎特別喜歡與他哥這樣廝磨,他也不是真的非要想做點什麼,就是喜歡這樣抱著、貼著、親著,梁域的懷抱讓他覺得特別舒服,全身都暖融融輕飄飄,像要飛起來了一樣,身心愉悅。
一吻畢,簡黎有些脫力,枕在梁域的肩頭玩兒他的喉結。
梁域有點癢,捉住他的手,溫聲對他說:“簡小黎,等你從北城回來后我們去趟意大利吧。”
“好!”
兩人又相擁著說了會兒綿綿情話。
梁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要趕他下車:“好了,回去吧。”
簡黎跟他撒嬌:“我舍不得你。”
“就幾天而已,”梁域心里不舍,面上卻佯裝大度,“又不是不回來了,聽話,回去吧。”
呆久了等會兒簡叔和凌姨還以為他倆在車里干什麼呢,印象不好。
簡黎抬起頭,軟軟地要求:“那你再給我充點電,我要攢起來。”
梁域失笑,捧著他的臉一頓狂親,從眉毛到眼皮,再到臉頰,然后是鼻尖,最后又咬著那兩片柔軟狠狠親了一通。
第二天睡醒后簡黎就跟著他媽媽出了門。
簡黎的外公外婆都是大學教授,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外婆住在北城的大舅家里。
他媽媽是家里的老幺,從小也是被寵著長大的,當年在A大讀書,和虞繁阿姨是室友,感情特別好,后來通過虞繁阿姨和梁叔的極力撮合,最終和他爸爸修成了正果。
沒想到最后他媽媽留了下來,虞繁阿姨卻和梁叔離了婚,遠走他鄉,去意大利定居了。
所以也不怪大人們心有憂慮。
好像再是如膠似漆的感情都有漸漸冷卻的那一天,只是有人選擇得過且過,有人選擇各自安好,像他父母那樣相親相愛幾十年的夫妻少之又少。
簡黎也并非不懂人心易變,初心難守,但他這人有個優點:不愛貸款焦慮。
人生座右銘之一就是過好當下,積極迎接每一天。
這樣的心態讓他每天都活力四射,像個充滿能量的小太陽。
小太陽這幾天被越積越多的思念折磨得有點難受。
以前一到他舅舅家,簡直就像是鳥兒出籠,魚兒入海,每天可著勁兒撒歡。
同歲的表弟都要被他折磨瘋。
這次來北城,第一天還好,比較新鮮,后來新鮮勁一過,第二天開始就感覺做什麼都不得勁。
跟他外婆聊天,聊著聊著就開始跑神;和他弟打游戲,十局九輸,越打越沒意思。他舅媽說帶他們去逛街,他也不去,天天跟那兒抱著手機窩在沙發里給梁域發信息。
梁域白天特別忙,沒有辦法時刻回他消息,有時還會加班到很晚。
今天難得回去比較早,一到家他就按捺不住給簡黎撥了過去。
簡黎在洗澡,梁域打來視頻。
他順手給他掛了,發了條語音過去:“哥我在洗澡,等下給你回過去。”
梁域沒回,又重新撥了過來。
“?”
簡小黎疑惑地接起視頻:“哥,我在洗澡。”
梁域在屏幕前看著他,熱水將他的皮膚蒸蘊出了水透的滟紅,頭發還滴著水,水滴沿著他的臉頰一路蜿蜒而下,流向梁域渴望的隱秘之處。
梁域眸色深深:“簡小黎。”
他嗓音低啞,靠坐在客廳沙發上,神色松弛,帶著幾分平時不常見的慵懶不羈。
“哥你喝醉了嗎?”
他知道梁域晚上有個商務應酬,看這模樣,多半是沒能成功推掉別人的熱情,似乎還喝了不少。
“沒有醉,”梁域不承認自己喝醉了,“你去洗澡,就這樣開著,我想看。
”
還說沒有醉,他平時從來不會這麼直白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