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黎還沒反應過來,余招便隨口扯了個謊:“我們在聊上周末班長喝醉后干的糗事。”
姚勤看向簡黎:“我聽說那天梁域哥很生氣,半夜開車去把你接走了。”
簡黎說:“我哥那天確實很生氣,但沒有半夜走,我們是第二天上午走的,他要去給麓江花園的房子添置生活用品,非得讓我陪著一起,所以就提前走了。”
姚勤擦手的動作一頓:“他要搬出去住了?”
簡黎點點頭:“他現在工作越來越忙,住寢室不太方便,下個學期想搬出去住。”
姚勤心頭一沉:“那你下個學期也要搬走嗎?”
“嗯。”
“好舍不得你啊,”姚勤勉強扯出一個笑,“你可是我們寢室的開心果。”
余招坐在電腦面前關文檔,聞言忍不住在心里小聲吐槽:你明明就是舍不得人家的錢包。
姚勤這人,也不能說他壞。
畢竟平時寢室里有啥事需要幫忙跑腿,他還是非常積極的,就是特別愛占小便宜,摳得要死,外加有點虛偽。
他們認識這麼久,姚勤最大方的一回就是上次給梁域買胃藥那次。
余招有時有點受不了他。
“我搬走了也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簡黎并沒有注意到姚勤的異樣,臉上笑意盈盈,“對了,你們的奶茶店談得怎麼樣了?”
“已經談好啦,現在都開始弄廣告了,”姚勤說著心里又開始打小算盤,“我明天下午想去霸王城看看物料,簡黎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有簡黎在,他不僅可以不用跟人擠地鐵,連來回車費都不用出,簡黎一定會搶著給的。
說不定還能蹭頓大餐。
然而這回都不等余招幫忙找借口,簡黎直接拒絕了:“我明天下午有事。
”
“啊?什麼事啊?”
明天下午他們只有兩節課。
“我要陪我哥上課。”
以前每次梁域叫簡黎陪他上課,簡黎總是各種找借口,現在有了危機感,恨不得24小時把人守著,生怕梁域被哪個小妖精給看上了。
姚勤跟他撒嬌:“可是我也好想你陪我一起。”
簡黎好為難:“我下次一定陪你,成嗎?”
姚勤還要說話,余招插話道:“簡黎沒空我有空啊,我陪你去,你請我喝杯奶茶就行。”
“……”
姚勤的小算盤到底是落了空,第二天一下課簡黎就去找他哥了。
梁域的專業是經濟法學。
大一的課比較基礎,對他來說沒難度,但對簡黎來說簡直跟聽天書一樣。
天知道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咬文嚼字,耐著性子坐了半節課就坐不住了。
他們坐的很靠后,后面沒人。
簡黎也不怕有人笑話他,歪著身子,撐著腦袋怡然自得地打量起梁域來。
梁域聽課聽的全神貫注,嘴唇微抿,微微繃緊的下顎線令他的臉看上去緊致又飽滿,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將他整個面部的立體感打造得淋漓盡致。
簡黎看得入了迷。
梁域用余光瞟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捏著他的下巴給他撥了回去。
簡黎哪那麼聽話,復又轉過來,悄聲獻上彩虹屁:“哥你怎麼這麼帥啊。”
梁域斜眼瞥他:“簡小黎。”
“嗯?”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簡黎以前也經常對他無腦吹,每次吹完之后必然伴隨著要求,梁域都習慣了。
簡黎嘿嘿一笑:“沒有鬼主意,但有個小小的請求,你能不能先答應我?”
“不能。”
簡黎扭過頭不理他了。
梁域也不哄,視線像是長在了講臺上,很是聚精會神的樣子。
簡黎半晌沒等到臺階,不得不自己找臺階下,壓著嗓子誘惑他:“我會回報你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梁域見好就收:“說來聽聽。”
“明天晚上我們社團有個招新演出,你來看我跳舞好不好?”
從小到大他接收到梁域最多贊美的時候就是他跳舞的時候。
小時候,假期里、放學后那些枯燥乏味又辛苦的訓練時光都是梁域陪他度過的。
梁域非常喜歡看他跳舞。
也只有在跳舞這件事情上,不管他跳的好與不好,梁域從來不會批評他,從來都是夸。
余招讓他盡可能地向梁域展示自己的閃光點。
簡黎覺得在他哥面前,也就只有跳舞這項技能算個閃光點。
“好。”梁域答應得很干脆。
“那你不練球了嗎?”他們下個星期有半決賽。
“沒事。”
“哥你怎麼這麼好!”
簡黎開心道:“做為回報,我決定這周末陪你出差,你管吃管住就行。”
梁域這周五下午要去云城出差。
這個季節的云城花海遍布,超級漂亮,簡黎想去拍照玩兒水。
梁域:“簡小黎你要點臉。”
“我其實是想去給你拎包。”
“閉嘴。”
“好嘞。”
簡黎聽了兩節課的天書,終于熬到放學,兩人跟著人潮往外走。
簡黎腳步歡快,連頭發絲都透著雀躍。
天邊的云朵染了落日的橘黃,像白雪公主的黃色蓬蓬裙,蓬松柔軟又夢幻。
他們穿過實驗樓后面的綠化帶,準備去第三食堂吃晚飯。
到了食堂,簡黎去占位,梁域去點餐。
簡黎剛坐下沒幾分鐘,就有人過來打招呼。
“簡黎!”
簡黎朝那人微笑:“楊學長。”
楊彬問:“你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我哥,他點餐去了,”簡黎客氣道,“學長你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