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梁域決定不再給自己找罪受:“這里沒你的地兒,滾去自己那邊睡。”
“我不要,我就要挨著你。”說著又往梁域那邊擠了擠,還把梁域的手拿過來放到自己腰上,軟軟地同他撒嬌,“你別生氣了嘛,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知道個毛線球。”
梁域已經氣無可氣,懷里這人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撕都撕不掉,他往后退一點,他就進一點,非得貼著,后背已經抵著梁晨了,梁晨感覺到他在靠近,也無意識地翻身往他身上蹭。
他被他倆夾在中間進退不得。
某人還跟個貓一樣往他身上蹭。
梁域給他摁住:“簡小黎,再亂動我真踢你下去。”
簡小黎臉長得純,但身材超級欲,腰細臀翹,又是舞蹈生,抱在懷里的手感特別好。
梁域摟著他的腰,輕易就能感受到那柔韌流暢的腰線。
挨得這麼近,呼吸間又全是簡黎身上淡淡的橡木苔和茉莉混著白松香的味道,那味道仿佛長了鉤子,勾得人心浮氣躁。
梁域受不住,又狠心將人推開了些,微微躬起身體,阻止簡黎再往他懷里鉆。
簡黎突然被推開,不敢腆著臉湊上去繼續討嫌,可憐兮兮道:“我蓋不到被子了。”
梁域把被子往他那邊扯了扯,再次出聲警告:“要在這里睡就安分點,否則立馬扔你出去。”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什麼時候生你氣了?”
“你剛才明明就——”
“閉嘴。”
“好的。”
終于消停了,簡黎心大如宇宙,沾了枕頭沒多會兒就被周公拽入了夢鄉。
梁域中午喝了酒,本來有點困,簡黎這麼一鬧,反倒鬧得他睡不著了。
他睜著眼,不動聲色地看著簡黎。
簡黎呼吸很輕,睡容安然。
梁域的目光順著簡黎挺翹的鼻子落到了他的唇上。
簡黎嘴巴偏小,微微有點嘟嘟唇,唇色鮮艷,唇形飽滿,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隨時隨地看過去都像在索吻,側身睡覺時壓著臉,感覺尤為明顯。
梁域身體里的那頭“惡龍”平時安靜如雞,但只要一看到簡黎就躁動不已,他用理性將其禁錮著,時刻提防著,卻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酒精真是欲念的幫兇。
欲念令沉靜的目光逐漸變得濃稠,像黑夜里的深海,平靜的表象下翻滾起波濤。
大火猛地竄上來,燒得喉嚨發干。
梁域恨這年輕的身體不爭氣,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起床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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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黎和梁晨睡覺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能睡,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客人也都走光了。
梁域不知去了哪里。
簡黎牽著睡眼惺忪的梁晨出來,半路碰見陳沛,小家伙立馬來了精神:“媽媽!”
“你們終于睡醒了。”陳沛接住朝她撲過來的小家伙,問,“餓了沒?”
“餓了。”
“餓了媽媽帶你們去吃東西,”陳沛伸手牽住梁晨,又抬頭對簡黎說,“阿黎,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牛筋煲和糯米筍。”
簡黎也開心起來:“謝謝沛姨!”
陳沛把人領到小餐廳,單獨給他倆開小灶。
簡黎有了吃的就啥都忘了,飯都快吃完了才想起來問:“梁域哥去哪里了啊?”
“在拳擊室,”陳沛說,“他也還沒吃晚飯,之前說不餓,等下你吃完去問問他吧,看他想吃點什麼不。”
簡黎應了聲好,轉頭看了一眼梁晨的碗,笑著對他說:“晨晨,我們來比賽吧,你贏了我就帶你去找你哥。
”
梁晨碗里就剩兩口飯,一聽這話,立馬端著碗唰唰唰往嘴里炫。
“我吃完啦!”
“哎呀你怎麼這麼棒。”
梁晨小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飯后兩人手牽手去拳擊室找梁域。
房門關著的,沒聽到有擊打聲。
簡黎推開門,看見梁域光著上半身,正在解拳套。
這兩年不管是在公眾場合還是在私下,梁域總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一樣。
簡黎許久不曾見過這樣的他,微微訝然,目光黏在他身上一時沒挪開。
梁域身上的肌肉是長年累月運動后自然形成的,緊實健壯,溝壑起伏間蘊藏著力量,卻又不會顯得過分僨張,流暢的肌理線條像是工筆畫勾勒成形,極具美感。
猛然一撞見,簡黎竟莫名有點害羞,一想又不對,都是男的,他害什麼羞?
再者 ,他又不是沒看過。
他不僅看過,還摸過不知多少回。
“哥哥!”
梁晨不知尷尬為何物,穿沒穿衣服的梁域對他來說都一樣,一看見人就興高采烈地朝他飛奔而去。
梁域幾下解了拳套,扯過搭在旁邊的衣服迅速套上,然后在小家伙黏上來之前把人摁住:“別抱我,我身上全是汗。”
梁晨沒抱到人,有點不開心,像個求擼失敗的小貓貓,不甘心的在梁域腳邊轉圈圈。
簡黎走過來,已經忘了害羞:“哥,沛姨讓我們來叫你去吃飯。”
梁域嗯了一聲,問:“睡醒了?”
簡黎點點頭,朝他嘿嘿笑。
梁域習慣性毒舌:“豬都沒你倆能睡。”他倆一覺睡了近四個小時。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們?”
梁域斜他一眼:“你確定我沒叫?”
他五點去叫了一次,大家吃晚飯時他又去叫了一次,兩個豬,在床上睡得像甲骨文的屎和尿,姿勢特妖嬈,怎麼叫都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