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母有些難為情。
雖然她最初一直不支持自家兒子放棄學業去打那個什麼勞什子電競,總是對他冷嘲熱諷,但卻還是不自覺會去關注那些比賽。
賽程表記得比她自己的課表還熟。
“啊?”陸一鳴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個東西不應該在柏凈那里嗎?”
要麼就是給俱樂部保管了,哪有和他要的道理?
柏母聞言皺起了眉頭。
“你不知道?”
陸一鳴誠懇搖了搖頭。
接下來卻聽到了讓他無比震撼的話。
“可是那小子和我說,早就送給你了啊。”
-
柏母的話在心神震蕩。
一邊做完家務的柏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逗陸一鳴。
“我媽和你說什麼了?你臉色這麼差?”
陸一鳴頓步在房門口。
抬眸緊緊盯著柏凈。
“什麼冠軍戒指?”
柏凈的笑容凝固了。
“她怎麼突然和你說這個……”
陸一鳴一聽柏凈的回答,便在心底肯定了柏母的話。
眸光愈發銳利,一言不發。
柏凈只得攤手投降。
“那個,你那個向日葵。”
“花盆底下其實有個隱藏拉鏈的。”
柏凈聲音有些小,陸一鳴沒聽清。
待人再次重復一遍后。
陸一鳴飛似的跑到房間里,從行李箱里翻出了那個、被他無數次吐槽丑,挨了他好多拳用以發泄的“會說話的向日葵”。
柏凈跟在他的后面,看著人從箱子底翻出來。
“你怎麼這個也隨身帶著的啊。”柏凈失笑。
陸一鳴懶得理他。
他手探到花盆底部,果然有一截很細的隱形拉鏈。
陸一鳴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能抖成這樣。
當年總決賽打到巔峰對決,身心雙重巨大消耗下,都沒發生過這種事。
拉鏈拉開,很輕易就摸到硬質飾物。
陸一鳴仔細從里面拿了出來。
是一個戒指。
戒環上刻著“KPL春季賽總冠軍”的字樣。
……
一些零零碎碎的回憶迸入腦海。
比如柏凈邀請他來看總決賽時半開玩笑那句“拿個戒指給你玩玩”;
再比如后來柏凈意味不明問他“你沒發現它有什麼特別的嗎”。
陸一鳴不禁細想,柏凈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心動了嗎?
那得是多早呢。
所以柏凈懷著這樣的心情,為了自己的前程,選擇了瞞下了戰隊的情況,忍著他的單方面厭惡與挑釁,頂著被迫轉位置的巨大壓力,熬過了新老接替的困難磨合,扛過了隊伍里的資金缺口。
眼眶不自覺發熱,水珠洇濕了手里還未放下的向日葵花瓣,暈出深色的淚痕。
柏凈沒料到陸一鳴反應會這麼大,俯身想去擦掉少年臉頰掛著的淚珠。
卻被人主動吻住。
柏凈只感覺陸一鳴的小虎牙時不時毫無章法摩挲到他的下唇瓣,傳來一陣一陣細密的微痛感。
柏凈不禁分神去想,怎麼親了這麼多次,吻技還是這麼差。
差是差,可鮮少主動的少年,獨有的青澀才最動人。
柏凈只覺得被人一點點試探。
他抬手撫上陸一鳴的后脖頸,輕易找回了主動權。
曖昧因子在這處空間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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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再也無法忽視才暫告罷休。
頭頂的白亮亮的臺燈燈光晃眼,陸一鳴下意識將臉埋在向日葵后面。
柏凈見多了陸一鳴這種親時不要命,親完就害羞的樣子,只笑了笑,從床頭替他抽了幾張紙。
便要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垂下的手突然被人勾住小指。
“可以不去嗎?”陸一鳴強忍著內心羞恥輕聲問。
柏凈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喜悅剛劃過一秒,卻轉念想到了錯誤的環境。
他無奈開口,聲音還帶著欲念的啞。
“鳴崽,我父母在隔壁。”
柏凈心里只道可惜,難得等來陸一鳴一回主動,偏偏是在這種地方。
他覺得以陸一鳴的臉皮估計應該會放棄了,再度轉身。
可身后少年他說。
“我會小聲的。”
作者有話說:
TVT
第40章 玉墜
回憶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陸一鳴還是覺得。
自己當時到底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才說出那種話啊?!
一時心軟要不得。
他聽著隔間浴室里嘩嘩的水聲,腿間傳來未褪的痛感,他自暴自棄揉了揉酸痛的手掌,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里。
……不想見人了。
雖然柏凈并沒有舍得讓陸一鳴做什麼,但他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尤其是。
情到濃處被某人惡劣地抑住,想拖著不成詞的語調讓他“滾”,卻又被他提前識破心思,用柔軟的唇堵住他將要說出口的詞語。
陸一鳴費力抬起小腿想踢柏凈。
耳垂便被柏凈含住,他幾乎是用氣音道。
“鳴崽,別出聲,他們就在隔壁。”
隨后陸一鳴被迫卷入更深一層的漩渦。
回憶結束,陸一鳴移開擋在臉上的枕頭,透了口氣。
沒忍住分神,盯著自己的手掌心,心思飄到更遠的地方。
照柏凈這種程度看來,這種事情做多了,會不會得腱鞘炎啊……?
身上穿的衣服早在剛剛的胡鬧中染上曖昧色澤。
柏凈聽陸一鳴小聲嘟囔,抱怨他把他衣服弄臟了時就順手給他脫了,換上了自己的白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