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眉心皺成一團,緩慢搖了搖頭。
“我從沒、沒叫過他隊長。”
如果心理活動有具象,那此刻的柏凈,心里一定是有七八個小人笑敲鑼打鼓,喜氣洋洋。
“唯一的隊長”,怎麼不算是占了陸一鳴心中的一個“唯一”位子呢?
柏凈不過恍神片刻,陸一鳴又湊上前來。
此刻柏凈姿勢非常尷尬,他坐在陸一鳴的床沿,卻因為被人攥住手腕,整個上半身都保持著微微俯身的姿勢。
他聽見陸一鳴小聲嘀咕:“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柏凈還沒來得及細思。
唇上便被一個溫軟的東西襲擊了。
始作俑者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鼻尖相貼的距離,連睫毛都能看清。
柏凈一下子忘記了呼吸。
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住。
陸一鳴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臉上,混雜著淡淡的果香。
這是他肖想了許多年的少年。
柏凈幾乎把這輩子的定力都用上了,反復默念:忍住。忍住。鳴崽只是醉了,他不喜歡男人和男人談戀愛,我絕對、絕對不可以趁火打劫,不可以強迫——
少年略有些圓鈍的下巴抵在柏凈肩上,鼻子輕嗅了兩下。
喉間溢出幾絲清越的笑音。
“隊長,你聞起來有點甜。”
“啪——”
那是柏凈理智的弦斷了的聲響。
把少年按壓進身下柔軟的被褥,發狠一般覆上他唇瓣的那刻。
柏凈心想。
忍你媽,老子要放火把這一片全燒光。
作者有話說:
宋辰:出走半生,歸來只混了句辰哥。
第33章 解說
陸一鳴有些懵,仿佛不明白面前人為什麼突然咬住了他的嘴唇。
“唔......”
這一絲模糊不清的微嘆,伴著唇下溢出的些許鐵銹般的血腥氣息,把柏凈的理智拽了回來。
他倆的姿勢太別扭,就不是正經接吻的姿勢。
怪異的角度再加上脫韁的理智,讓柏凈下唇實際上更嚴格來說是磕到上了陸一鳴的兩顆虎牙,銳利的齒尖在他唇瓣磨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柏凈猛地涌上一陣心虛,舔掉了下唇滲出的血珠,將迷迷瞪瞪的陸一鳴扶回了床上。
落荒而逃。
房間燈熄滅的一剎那。
做賊心虛的某人并沒有注意到。
床上本應該在昏睡的少年,倏地睜開了一雙凌厲的丹鳳眼。
次日清晨。
柏凈如往常一樣準點起床,咬著餐桌上的油條想事情。
“哎!隊長!”王子淳突然出聲。
柏凈疑惑看向他。
王子淳指了指自己嘴唇的位置:“你這里,怎麼破了?是不是背著我們……”
刺啦——
陸一鳴拉開椅子,坐到餐桌上。
“不是!”柏凈火速反駁。
被打斷的王子淳一臉無辜:“啊?不是因為吃東西上火才導致唇周開裂的嗎?”
柏凈一愣,無奈:“對,就是這個原因。”
心內嘆氣,王子淳到底是來給自己添堵的還是好心啊……
不知道是不是柏凈的錯覺,陸一鳴好像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柏凈試探開口,語氣關心:“鳴崽,頭暈嗎?”
“還好。”陸一鳴面色平靜答,眼皮都沒掀一下,自顧自抿了口豆漿。
柏凈拿不準陸一鳴這個反應,到底是有記憶還是斷片,他分析了一下如果陸一鳴沒斷片……
他下意識在秋末打了個冷戰。那估計他得到的不是對方心平氣和的“還好”兩個字,而是一頓暴揍吧?
畢竟,陸一鳴動手揍人的樣子,他看過的。
柏凈稍微放下了心,咬油條的動作也比先前更自然了。
只是心里不免懊悔,怎麼就沒控制住,揭了那層窗戶紙呢?
古人老話,情難自抑還是有道理的。
回想起昨夜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和少年身上清甜的果香味,一點紅意爬上了柏凈耳尖。
“一鳴,你是今天下午的解說活動嗎?”王子淳問。
陸一鳴端杯的手頓了一下,在回憶日期,隨后應道:“對。”
王子淳瞬間坐直了身子,儼然一副前輩的模樣:“我跟你說啊,他們最喜歡給選手當解說挖坑了!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套話,遇見不好回答的,通通胡扯就行。”
“什麼魔女斗篷洗了沒干啊、金身壞了沒修啊、黑切銹了沒磨啊,反正怎麼離譜怎麼來,別管他們套你話!”
王子淳往陸一鳴那邊湊近了身子,舉著手小聲:“上次胡助教愣是被套了好幾個隊里的活動日程安排。”
胡天奕幽幽給王子淳來了一記栗子。
王子淳捧著腦袋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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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A(全國大賽)總決賽比賽場館。
Honor戰隊率先拿到三分,進入賽點,中場休息。
在總決賽上半場便連奪三分的巨大優勢,這種比分狀況無論發生在哪一個賽區都是相當令人震撼的存在。
目前零分的Mirror戰隊選手,顯然也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落差,下場休息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妙。
“感覺Mirror戰隊選手們的心態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第三局出現了不少可以避免的低級操作失誤。”解說甲分析。
“嗯,我感覺月牙選手要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了,他好幾波團戰都是最先被擊殺的,大大降低了Mirror戰隊的團戰作戰能力。
”解說乙看著屏幕上的精彩團戰復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