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離云又問:“他那兩個室友又是怎樣的人?”
“我和他的兩個室友都有過接觸,他倆給我的印象是,劉室戚膽小害羞,裴由堯陽光耿直。”
“你了解袁奉港的時候需要通過多個角度去了解,了解他兩個室友時怎麼就只憑自己的印象了?”
林子川啞然,一拍手,說:“你說得對啊,離云。如果我想查袁奉港的室友,怎麼能連他室友是怎樣的人都不了解全面呢?”
“我知道怎麼做了。果然沒事就該多找人聊聊天虞欷。”林子川這麼說著,匆匆跟白離云告了別,去找于現。
“于哥,于哥。”林子川在走廊上碰見了于現,連忙沖了上去,拉住他的袖子,說:“走,于哥,咱倆走訪去。”
“你想查誰?”
“劉室戚和裴由堯。”
于現點了點頭,卻轉身就走。
林子川連忙追了上去,激動道:“哎哎哎,于哥你別跑啊,你得跟我一起去……”
于現白了林子川一眼,“我去,我跟你去。但你能不能先讓我上個廁所?”
“……”
于現很利索,他和林子川迅速換了便服,第一站先找到了裴由堯的父母。
裴由堯的父母都在京城,很容易就能找到他們。他倆是知道0435的事的,一開始有些被嚇到了,連忙問林子川由堯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林子川安慰他們說只是警察例行詢問而已。
“我們由堯是很懂事的孩子。”裴母說道,“他很優秀,中學時期一直名列前茅,參加過幾次國家級生物競賽,拿了一等獎,所以才能保送A大生物系。他很講禮貌,從小到大跟同學都相處得非常好,喜歡打籃球,性格陽光,不是那種陰暗的人。
他和室友有矛盾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他沒有跟我們講過,但我覺得,像由堯這麼懂事的孩子,跟室友有矛盾,大概率是室友的問題大一些。”
裴父也跟著點頭。
林子川在筆記本上記下:陽光、懂事、講禮貌。
接著,林子川和于現找到了兩位裴由堯的同班同學,其中一位和他一起參加了籃球隊,另一位高中就和他同班。
同學A:“由堯人很好啦,穩重,認真,有一點完美主義,比較沉悶。”
“沉悶?”于現不太能理解,“他不是打籃球嗎?打籃球的人怎麼會沉悶?”
“打籃球怎麼不能沉悶了?我舉個例子,我和他都是籃球隊的,訓練間隙,我們幾個隊員癱在地上嘻嘻哈哈講笑話、玩鬧,只有他一聲不吭還留在場上練習,一個人練投籃,悶頭苦練。”
同學B道:“這我能理解。我高中就和由堯是一個班的,他父母對他要求很高,他很優秀,但是壓力實在太大了,他必須用盡全力去維護他的優秀,一刻也不敢松懈,這導致他有些壓抑。”
林子川在筆記本上記下關鍵詞:完美主義、壓抑。
接下來是老師角度。大學與高中不同,上課的教授只負責講課,對每位學生的了解有限,于是林子川和于現找到的是生物系系學生會的負責老師陸老師,裴由堯是系學生會副主席,與陸老師有較多接觸。
“我覺得由堯這個孩子,表面上看很陽光,但實際上是有些擰巴的。他從小學到大學都是模范學生,家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他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我擔心他以后抗挫力欠缺。
”陸老師十分認真地給出了對裴由堯的評價。
“老師為什麼這麼說?”林子川問。
“他競選學生會正主席落選,當了副主席,這樣一次小小的失敗,我看對他的打擊就挺大的,后來我跟他聊了幾次,他才把這次失敗放下來。”
林子川和于現對視一眼,覺得老師同學眼中的裴由堯跟父母眼中的裴由堯很不一樣。都說父母是最了解孩子的人,但父母的了解角度有時過于單一,他們看不到孩子的另一面。
林子川在筆記本上寫下了:要強、抗挫能力欠缺。
“下一個目標,劉室戚。”林子川說。他打了個響指,望向于現,問:“于哥,準備好了嗎?”
于現面無表情地翻開筆記本,把寫得滿滿當當的一頁展現在林子川面前,上面寫著劉室戚父母的名字和手機號、家里的座機號、劉室戚同班同學的宿舍號、劉室戚輔導員的名字和手機號等等信息,非常全面。于現作為經驗豐富的偵查員,他每次走訪前做的準備工作,細致程度是警局中所有人都不能及的。
“當然準備好了。”于現說道。
劉室戚是外地學生,父母都不在京城。林子川打了個電話,聯系上了劉室戚的媽媽。
“室戚性格比較內向,容易怯場,在生人面前不敢說話。”劉母說,“他很孝順,每次放假回家都幫我洗碗、做家務。學習上他很努力,我們室戚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聰明機靈的小孩,但勝在比別人都用心學習,所以才能考上A大。他唯一的興趣就是讀書學習,從不搞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
”
林子川在筆記本上記下了:內向,生活枯燥。
與劉母結束通話后,林子川和于現來到數學系的宿舍,找到了劉室戚的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