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你只是在旁邊聽著, 微笑著默認它就夠了,這種事怎麼能弄臟你裴大少爺的手。”
接著, 連清澤滿意的看到裴真收斂了笑容,他向來是了解裴真的,知道怎樣才能更快的擊潰裴真那虛偽至極的偽裝。
這下換成連清澤微笑了, 他說:“好了, 我該走了,沒什麼問題的話希望以后也不要再見到你。”
房門被拉開, 又被關上。
寂靜的病房里, 裴真緩慢的靠仰在床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嬴獅一直等在病房門外, 在連清澤出來以后,他立刻上前,視線一掃房內的雷嘯,沒什麼表情的轉開臉,對連清澤道:“中午在外面吃,你想吃什麼?”
連清澤撇他一眼, 忽然又掐起嗓子喊道:“嬴獅哥哥, 哥哥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一只大手抬起,食指飛快的戳了一下他的臉頰,戳得連清澤說話聲一頓。
連清澤:“……”
嬴獅輕笑道:“很軟。”
連清澤:“我又不是面團捏的。”
午飯是在外面解決的, 下午他同嬴獅去了一趟警局,詢問關于調查進度。
雷嘯表面上沒死, 但實際上已經換了人的事不能說,這件事只能就張果果的死亡來繼續調查,可澄明有錢有勢的人太多了,各方都在給警局施壓,不許他們繼續調查。
警局的工作進展困難,萬幸的是嬴家和顧家罕見的聯手了,并表示自己一定要得到所謂的真相。
嬴獅自己也聯系了一些頂尖黑客,試圖破解那一條條發過來的短信IP,然而在雷嘯跳樓之后,路人甲再也沒有給連清澤的手機發過信息,至于獎勵,他在論壇的帖子上說已經在發放中。
連清澤不知道那是什麼獎勵,他并沒有跟路人甲說過自己想要什麼。
范圍已經被縮小至整個高三學生中,卻遲遲沒有證據,這是致命的。
連清澤頭痛的放下小提琴。
顧知寒問道:“還在擔心雷嘯嗎?”
連清澤搖搖頭,臉上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覺得心間縈繞著一層陰霾,揮散不開。
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溜進這間不大的練琴室,連清澤說:“今天不練了,走吧。”
還有兩個星期就要比賽了,這段時間,路人甲再沒有發出動靜,反倒是雷嘯……不,現在是裴真——出院了。
裴真以雷嘯的身份回到了澄明,并對連清澤展開了追求,他會給連清澤送花,在午餐時間偶遇,在課后給他買飲料。
全部都是穿書前他做過的,那時候的連清澤正是被這些無趣的東西打動,愛上了裴真,而這只是裴真的小伎倆罷了,他追所有人都是這一套,并且毫無例外,他都成功了。
裴真自身的長相與雷嘯并不相同,且有著足夠的優勢,以至于有時候他只需要站在對方面前,說出那四個字,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飛蛾撲火,主動靠近裴真身邊。
在變成雷嘯后,裴真改變了雷嘯原本的裝束,風格也回到了原來屬于裴真的風格,在退出體育社團以后,他轉而加入了美術社。
一副又一副獨屬于裴真的畫作被上傳到了網上,很快,他便積累了足量的粉絲,受到了藝術大家的點評。
所有人都在驚訝裴真的崛起,并羨慕的看著連清澤,看著這個被裴真追求的人。
只有連清澤知道,裴真做這一切只是因為他自己向來喜歡名聲,他不容許自己如此籍籍無名,甚至在社交界都聽不到夸贊他的聲音。
至于雷家會受到什麼影響他并不在乎。
裴真喜歡的,他就一定會得到,不管用什麼手段。
另一邊,嬴獅被嬴父帶出去出差了,連清澤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只是嬴獅出去這麼多天竟然完全沒有跟他聯系過。
想到這,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郁黑。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星期時,官方傳來消息說比賽推遲了。
連清澤剛松了口氣,轉頭吃飯的時候就碰上了裴真。
最近他的情緒很不好,不僅因為嬴獅沒有聯系他,也因為他的生日快到了,比賽又逼近,還被裴真煩得不行,這會見到裴真更是氣得翻白眼。
裴真跟看不見他的態度似得,微笑著坐在連清澤對面。
顧知寒眉頭一皺,腳踹在凳子上:“誰讓你坐這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食堂的椅子應該是公用的。”
裴真并沒有被他影響,他向來都是鎮定自若的,同他的安靜相比,顧知寒的暴躁立刻處于下風。
坐的近的人甚至開始編排顧知寒,說:“雷嘯的脾氣真好。”
“他畫的畫也好看,啊~我好愛他。”
“可是知寒少爺看起來要打雷嘯,天吶,我好心疼,知寒少爺也太不講理了,食堂的凳子本來就是誰想坐就坐。”
顧知寒的脾氣在對上裴真時立刻處于下風。
連清澤攔住想揍人的顧知寒,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也說過我不想看見你。”
說到最后他皺起眉,加重語氣說:“我都這麼討厭你了,你但凡聽得懂人話都不該往我這湊,你該不會真的是靈智未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