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沙啞,幾乎失聲。
溫雪意卻仿佛沒有痛感一樣,閉上眼歇了會兒,說:“我們在木屋分開的。”
“木屋里根本沒有人!”
他去過,他們幾乎將整個雪場找遍了。
溫雪意被他吵的頭疼,不舒服的皺眉,說:“我不知道。”
嬴獅猛地上前,一把就要將他從床上拖起來,面目陰鷙,氣場陰沉,語氣暴戾:“你最好真的是不知道。”
溫雪意平靜的看向他,反問:“你不相信我?”
嬴獅:“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四目相對,溫雪意的目光輕輕跳了跳,但還是堅定的看著嬴獅,說:“這次真的與我無關,我累了,能放下我了嗎?”
與此同時。
私人住宅中,連清澤緩緩睜開了眼睛,鼻尖首先聞到一股淺淡的薰衣草香。
接著,耳邊傳來溫潤的聲音。
“醒了?”
陸長風替他拔掉手背上的針管,溫柔的問道:“有沒有哪里難受?”
連清澤輕輕眨了眨眼,有些詫異道:“是陸醫生救了我嗎?”
陸長風點點頭,不置可否道:“我剛好路過,先喝點水吧。”說完不容拒絕的扶起連清澤。
玻璃杯遞過去,水溫剛好可以喝。
連清澤問道:“你有看到溫雪意和嬴獅他們嗎?”
陸長風卻仿佛沒有聽到,自顧自道:“看你一個人倒在雪地里,可嚇壞我了,還好沒出事,就是燒了幾天。”他用手背蹭了下連清澤的額頭,隨即舒了口氣:“還好,已經降溫了。”
連清澤連忙道謝:“謝謝陸醫生,那個……”
未問出口的話被打斷,陸長風道:“我已經不是嬴家的家庭醫生了,你可以不用叫我陸醫生,叫我名字就可以。”
連清澤的眉梢猛的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陸長風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只笑著道:“我煮了粥,你喝一點再休息。”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在他離開后,連清澤幾乎立刻爬了起來,他踉蹌著走到床邊往外看去,四周一望無際的冰雪,除了他身處的這棟房屋,竟然沒有第二戶人家。
不祥的預感更加劇烈,原書中提過陸長風,直到全文后期,他都是嬴家的家庭醫生,怎麼會在目前這個階段離職?
這很不正常。
屋外傳來動靜,陸長風已經端了粥準備回來,連清澤立刻回到床上躺好,等陸長風進來的時他正好蓋上被子。
躺了一個星期的身體不堪重負,就這兩下他的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陸長風毫無察覺,或者是察覺了也無所謂,將碗放到床頭柜上,笑得和煦,說:“有點燙,你等會兒吃。”準備離開時又回頭問道:“你可以自己吃嗎?不然我還是留下來喂你吧。”
連清澤連忙道:“我可以的。”
有些東西他不敢問,同陸長風保持著一個表面的和諧。
那股讓人窒息的薰衣草香又飄了過來,連清澤只覺得大腦逐漸混沌,很快就變得不想思考,頓時一驚。
手指掐在大腿上,疼得他醒過神。
連清澤抿唇,目光落在那碗還飄著熱氣的粥上,卻突然有些不敢吃。
可腹中卻被饑餓感折磨著……
眼瞼顫了顫,連清澤端過碗,想著陸長風不至于要他的命,還是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陸長風確實不會要他的命,碗里只是撒了些會讓人變得不想思考的藥物罷了。
等連清澤重新睡去后,陸長風出現在房門外,表情依舊溫潤。
將碗筷收走前,他緩緩坐在連清澤的床邊,修長的五指輕輕捏在連清澤的下巴上,指腹揉搓著那張白皙的臉,眼底的神色漸漸變得癡迷起來。
他能在連清澤的身上聞到一股很香的脆桃味,仿佛新長成的桃,吸引著他去摘取。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在寫,這顆摘下的桃子如果放到糜爛,一定會很香的吧。
他輕輕彎下腰,猩紅的舌尖探出,從連清澤的臉側緩緩舔過,留下一條濕滑的水跡。
是香的……
他并不想就這樣放爛連清澤,桃子嘛?當然要先剝開那層皮,一口一口吃掉,隨著成熟期的變化,總歸是會變得越來越香的。
沉睡中的連清澤對此一無所知。
翌日。
連清澤從恍惚中醒來,感覺腦袋都被睡得有些痛,精神也不太爽利,他皺起眉,從床上坐起身,立刻被床邊坐著的人嚇得一激靈。
連清澤:“陸醫生……”
這人不會一直在偷看他睡覺吧?
陸長風輕笑道:“叫我名字就行。”
連清澤忍了忍,本著不得罪人的態度,還是喊了一聲:“陸長風。”
陸長風滿意的勾起嘴角,說:“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連清澤頓時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陸長風有些訝異,但還是點點頭:“都可以。”
連清澤立刻笑道:“那我想吃西紅柿雞蛋炒飯。”
這個季節,在雪山里,西紅柿是極不好保存的,如果陸長風能搞到新鮮的,就說明這里還有其他人會路過,也許他可以找機會求救。
現在的情況尚且不明,但陸長風沒有通知嬴家他在這里是顯而易見的,否則嬴家分分鐘就能出現在這里接他回去。
以嬴家的財力,直接弄架直升機飛過來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