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澤吃了早飯同嬴獅一起坐上車。
出于場合正式的原因, 嬴獅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西裝,西裝胸口的口袋里還疊著一張金色絲帕。
連清澤下樓看到他的時候微微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他將金色的發梳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抬頭掀起眼瞼看向連清澤時,一張漂亮的臉秾麗得叫人驚艷。
嬴獅真的很美, 同嬴獅相比,連清澤反而才是酷帥的那一類。
連清澤的長相很鋒利,充斥著一股傲然的英氣。
嬴獅的睫羽輕顫了一下,在對上連清澤的視線時收了回去。
汽車出發前,司機還意外的夸了他們兩句:“嬴獅少爺和詩語小姐看起來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連清澤有些窘迫,沒說話,一旁的嬴獅勾了勾嘴角,目光在連清澤身上微微滯留一瞬說:“配我確實還行。”
“……”
比賽場地在市音樂廳。
場地很大,來這里的人無非是一些藝術家,或者一些滿身銅臭想渡渡文學氣息的富豪,一個個穿得文質彬彬,頭發梳得光滑,鞋面能當鏡子照。
看到遠遠走來兩個年輕人,都有些瞧不上。
沒人搭理也好。
連清澤樂得清靜,跟著嬴獅找到他們自己的位置,坐下后,立刻先四處觀望起來。
但他還沒找到顧知寒,嬴獅先“嘖”了一聲,道:“坐好。”
四周確實沒人跟他一樣,而且觀看這種比賽都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能喧嘩,其實就是不讓說話。
自覺有些失禮,連清澤卻沒空道歉,只是蹙起眉,沒找到顧知寒讓他有些發愁,只能掏出手機給顧知寒發了一條信息,問他到了沒。
還好顧知寒立刻回了消息。
知你大爺:在門口遇到嬴海,馬上來。
連清澤是倒數第二個上臺,倒也不急,便安靜的坐下來準備先看,等快到的時候提前十分鐘去換衣服就行,換快一點,比完賽再換回去,就說是上了廁所,至于頒獎,他準備讓詩語姐替他上。
是的,他提前喊了連詩語過來。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但連清澤卻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不由得又拿起手機給顧知寒發消息:“你將東西放到廁所隔間,等會兒我自己去,你就在這里盯著嬴家兄弟,要是他們也去廁所,你就幫我擋一下。”
他想了想,又給連詩語發消息:“姐,可能要麻煩你到時候在男廁待會兒了。”
消息發完,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連清澤的心跳猛得漏了一拍,他心悸的抬起頭,發現嬴獅沒有看向他才松了口氣。
嬴獅看著比賽臺,低聲道:“你是來看比賽,還是來玩手機的。”
連清澤頂了下嘴,“我是來約會的。”
嬴獅頓時勾了下嘴角,笑道:“那就好好約會。”
連清澤:“……”我要撕爛我自己的嘴!
臨到連清澤出場前,連清澤按照計劃找借口去廁所換上服裝,他拿著琴走向后臺,在主持人的報幕中緩緩踏上他的戰場。
黑色皮鞋與木地板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穿著燕尾服,手里拿著愛麗斯蒂娜,一步一步,站到聚光燈底下。
黑色長短發幾乎垂到肩頭,走動時鉆石耳夾在燈光下閃出晶瑩的光。
紅棕色的小提琴琴底被擱置在肩上,連清澤抬起右手,最后的視線落在嬴獅身上,接著,雙目輕闔,視線遁入黑暗,音樂聲起。
這一刻,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舞臺下,嬴獅從聽到連清澤的名字時便抬起了頭。
他的視線落在連清澤身上,他記得這是連詩語的弟弟,但舞臺上的連清澤卻讓他感覺十分熟悉,如果不是報幕說這是連清澤,他幾乎會誤認為那就是連詩語。
曲調激昂時,連清澤的長發在隨著動作悠蕩。
他的輪廓,他的表情,仿佛全部都在說他就是“連詩語。”
嬴獅微微瞇起眼睛,又很快陷進去連清澤所演奏的音樂聲中,連清澤的演奏里的情緒有著讓人驚訝的感染力,而等一曲結束后他立刻清醒過來,接著便意識到連清澤已經上了很久的廁所了。
舞臺上,連清澤掙開眼睛喘著氣,優雅的謝幕后往后臺走去。
嬴獅忽然覺得有些怪異,也站起身,往后臺走去。
一直盯著他的顧知寒連忙站起身要去幫忙,卻被嬴海一把揪住。
嬴海也看到了嬴獅離席,問顧知寒道:“你做什麼?不會想現在去揍一頓嬴獅吧?哥們,我知道你討厭他,沒想到你已經到了比我還嚴重的地步了啊?”
顧知寒急匆匆道:“我不是,我去上廁所,你在這等我別亂跑啊!”
說完就開溜,留下嬴海。
嬴海想了想,也站起身慢慢跟了過去。
舞臺后。
連清澤被嬴獅撞了個正著。
心下一急,表情便帶了幾分警惕。
嬴獅卻輕笑一聲,竟然十分友好,說:“詩語的弟弟?認識一下,我是嬴獅。上次見面都沒說上話,沒想到你小提琴拉的不錯。”
連清澤蹙了下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能先應付著,點頭道:“你好,我是連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