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那個藥是他的。
連清澤想到被自己塞給嬴獅和顧知寒的藥,有些尷尬得往沙發里面轉了轉身子。
窗外的太陽還不想下班,蟬在樹梢上鳴叫。
陸長風或許是從他的反應里猜到些什麼,微微一笑,站起身,離開連清澤時囑咐道:“你先坐在這等我一下。”
陸長風同那個男生說:“我再給你開一瓶。”
連清澤深吸一口氣,感覺陸長風一走,籠在他身邊的薰衣草香頓時散開不少,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他的對面是一個帶著玻璃櫥窗的柜子,出于好奇,連清澤沒忍住從玻璃上看了一眼男生的影子。
男生留著齊耳的碎發,圓眼睛跟貓一樣,個子不高,也在偷偷打量連清澤。視線對上,偏黃的臉頰臉側微微一紅,他撓撓頭,趁陸長風還沒取完藥,三兩步走到連清澤旁邊,手機一開,露出個二維碼。
“同學,我能跟你加個好友嗎?”
被搭訕搭多了,連清澤反應迅速,借口都不用想:“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男生頓時失望的收回手。
小貓一樣,給人的感覺怪可憐的,連清澤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穿書前唯一的朋友,他們長相略有相似,相識的地方也是醫務室。
陸長風取了藥出來,發現他們兩站在一起,眼神微微一變又恢復如常,說:“雷嘯,你的藥好了。”
“好的,謝謝陸校醫。”
連清澤有些驚訝,他們連名字都一樣。
叫雷嘯的男生拿了藥走了,陸長風又回到連清澤身邊坐下,白大褂帶著那股剛散開的薰衣草香又反撲了過來。
連清澤擰了擰眉,真的好熟悉啊,有一種不太好的記憶,但想不起來。
他看著陸長風從藥箱里取出一根棉簽。
陸長風將棉簽放在藥水里蘸了兩下后緩緩沿著連清澤傷口抹去,說:“不是很嚴重,已經快好了,盡量還是不要碰水知道嗎?”
“嗯。”連清澤低聲應道,見陸長風開始收拾藥箱,便站起來說:“那我先走了,陸校醫再見。”
陸長風微笑著看他:“好,要是不想上課,隨時歡迎你再過來。”
連清澤沒有正面回答,只說:“謝謝陸校醫。”
走出醫務室,還沒散的熱氣立刻將他包圍。
陽光從頭頂打落,一旁香樟樹的影子剛剛到他腳底,與香樟樹一起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影子,是剛才那個男生。
連清澤有些詫異得看向站在外面的雷嘯,雷嘯撓撓頭,沖他露出一個笑,看起來像是在等他。
一絲了然浮上心頭,連清澤想著要不干脆加一下他的好友算了。
他正要掏出手機,遠處突然傳來嬴海的聲音。
“詩語妹妹~”
連清澤摸口袋的動作一頓。
一旁的雷嘯聽到有連清澤的熟人喊他,也悄悄閉上了嘴。他低著頭不舍得乜一眼連清澤,慢慢得往遠處走去。
連清澤:“……”
真的看起來好像被拋棄的貓貓!還是橘色的那種!
他有點心軟,想喊住雷嘯,但對面的嬴海已經走到他面前,只能先作罷。
嬴海只當雷嘯是個路人,沒太在意,他一頭粉發格外醒目,跑到連清澤面前就齜著一口大白牙,一邊高興一邊委屈道:“好過分啦詩語妹妹,怎麼翹課也不喊我一起?”
晚夏的涼風穿過操場刮來,蹭過小道邊的香樟樹,帶來一陣清新的薄荷香。
連清澤道:“我沒翹課。”
“那你為什麼會來醫務室?這醫務室可是我們澄明學生的逃課寶地哦!”
藏在劉海下的眉尾挑了起來。
連清澤今天才第一次和嬴海見面,并不是很了解他,也就不太想跟嬴海說自己被人砸了頭的事,況且這事已經過去了,殷碧蓮轉班,今天也沒有再來找過他。便順著嬴海猜測的方向回道:“你說的對,我是來翹課的。”
嬴海笑著將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左手輕輕捏住連清澤的臉頰,在連清澤還沒反應過來前又松開。
他笑吟吟道:“我們詩語妹妹真可愛,作為獎勵,走吧,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臉頰上還有被捏過的觸感,連清澤微微蹙眉,有點想剁了嬴海的手。
他問道:“去哪?”
“詩語妹妹來了就知道了。”
說著嬴海還豎起一根食指擋在嘴唇中間,笑得很神秘。與他一身的粉色相配,他的唇色也是偏粉的,笑起來給人的感覺是特別漂亮。
連清澤不是很習慣被人這樣對待,但又不是很會拒絕,只能無奈的跟著嬴海走,走著走著發現要去的方向有點熟悉,等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是澄明的后花園——學生會的地盤。
他拉住嬴海停住腳步,道:“這兒不是只有學生會的人才能進嗎?”
嬴海說:“我是特殊的~”又刻意壓著聲音道:“我只帶你一個人來過哦,走吧,先帶你看個好東西,等會再逛。”
連清澤還真有點好奇了起來,結果等到了地方,發現嬴海想給他看的竟然是嬴獅。
他中午剛和嬴獅鬧了矛盾,頓時想走,嬴海扯住他的手,說:“噓——耐心一點。
”
連清澤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掙開,只能聽話得扭過頭,他看著站在日光下也不嫌熱的嬴獅,明明往后一步就是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