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樓說:“還有什麼需要的,詩語妹妹可以告訴管家。”
走著神的連清澤連忙抬頭看向嬴樓,窗外的陽光正巧落在他臉上,連清澤白皙的臉頰上那些細微的絨毛全都被渡了一層金色。
嬴樓微微一怔,忽然道:“別動。”
正想說“沒什麼需要的了”的連清澤滿臉疑問,但還是聽話的沒有動。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等著嬴樓接著說,卻見嬴樓手臂抬起,接著他自己的耳垂被捏了下。
那只手離開時還不小心觸碰到了連清澤的脖頸。
陌生的觸感仿佛帶電一樣激起一陣雞皮疙瘩,連清澤生平第一次被人摸耳垂,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漲得通紅。
連清澤緊張道:“二……二哥,怎麼了?”書里的時間線是后期,關于嬴樓的描寫沒多少,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耳垂上還殘留著被摸過的觸感,尷尬得連清澤想找個地縫鉆。
嬴樓卻像沒看到一樣,彎著眉眼笑著解釋道:“剛才看到一個小蟲子,可惜飛走了。不過詩語妹妹的耳垂真軟,跟我的弟弟們完全不一樣呢,妹妹果然是香的。”
“呵。”
不知何時跟上來的嬴獅看著對視的二人,厭世眼掀起一半,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一晃,落在連清澤泛紅的耳根處,嘴角輕佻得勾起,道:“二哥要是喜歡,我可以直接讓給你,反正她的婚約對象還沒正式確定是誰。”
時間推移,窗外的陽光又斜著跑過去一點,在連清澤和嬴獅之間畫了條黑白分明的分界線。
嬴獅人如其名,倚著墻直挺挺的站著仿佛一頭正在犯懶的獅子,攻擊性弱了些,但氣勢依舊很足,面對著狐貍般的二哥,雖然幾次三番被訓,卻依舊敢犯。
他有一頭獅子般的金發,發質天生帶著些卷,膚色極白,唇色又偏是鮮紅的,像是油畫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刻這幅油畫當面嘲諷完自己的二哥和未婚妻,毫不在乎的拉開連清澤旁邊的門走了進去。
房門被關上,那隱隱又開始的游戲聲被淹沒其中。
連清澤扭回視線看向嬴樓,有些垂頭喪氣道:“嬴樓哥哥,嬴獅哥哥好像很不喜歡我,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接著他就聽到嬴樓的安慰,不出他所料的安慰。
嬴樓道:“詩語妹妹別擔心,嬴獅的脾氣不太好,但他心里是喜歡你的。”
那一雙狐貍眼細細瞇著,像帶著笑,又不像在笑,嘴角的笑意倒是時隱時現,看起來像憋著一肚子主意的大壞狐貍。
連清澤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喜歡我個屁。
嬴獅不在,連清澤也不想繼續裝好妹妹,他掐的嗓子都有點疼了,便指著房門對嬴樓道:“那嬴樓哥哥,我可以先進去看看我的房間了嗎?”
等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立刻打開房門鉆進去,還不忘反手將門關上。
嬴樓看著在自己眼前關閉的房門,嘴角的笑微微冷了些,又看一眼嬴獅的房間,他重新勾起嘴角轉身離開。
房間里。
背靠著房門的連清澤揉了揉嗓子,吞下一顆潤喉糖。
這才第一天,嬴獅的態度不明朗,嬴樓給他的感覺也是怪怪的,退婚計劃看起來不好實施啊。
他躺到床上看著自己的房間,嬴家不愧是A市首富,給他安排的房間也十分豪華,看著床頂豪華的吊燈,連清澤開始分析這棟房子里的每個人。
書中寫了嬴父是典型的利己主義商人,大哥嬴蜃,商業精英,早已在幫嬴父打理家業,二哥嬴樓,金牌律師,還未畢業就開了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三哥嬴海,和嬴獅一樣大,是個當紅流量明星,不得嬴父喜愛,但卻是嬴媽的心頭寶。
嬴媽是個很神奇的女人,雖然知道嬴父出軌,但并不在意,甚至大度得接了嬴獅回來養著,當親生兒子,唯一的愛好就是養一些爬蟲,整個四樓都被她改造成了溫室。
溫室……
連清澤緩緩收回看著房頂的視線,突然不敢再抬頭。
他最怕爬蟲了!
傍晚時分,管家敲了敲門喊連清澤下樓吃飯。
連清澤迷茫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如今借住在嬴家,他剛才竟然躺著躺著睡著了。
窗外的天色漆黑,白色的窗簾被夜風輕輕吹起,連清澤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將黑框眼鏡戴好才往外走去。
嬴父還沒回來,贏樓也不見了,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嬴獅和嬴家女主人秦嵐。
秦嵐妝容精致,長發微卷,穿著水藍色的圓襟旗袍,保養得體看起來并不顯齡,見到連清澤的第一句話是:“詩語來啦,坐那吧。”她指了指嬴獅對面。
連清澤乖巧應好。
走過去坐下后,秦嵐便示意管家可以上菜了。
一餐無言,期間連清澤悄悄打量著嬴獅,嬴獅垂眸,纖長的睫毛落下陰影擋住連清澤偷窺得視線,他夾菜也只夾自己面前的,整個吃飯過程一絲不茍,連筷子碰到碗的聲音都沒有,吃完后也只是放下碗,安靜的坐在那。
在嬴樓面前囂張跋扈的勁沒了,這會兒的嬴獅就像是被人拔了尖牙利爪,鎖在牢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