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岑念來到俞深身旁,往他身邊靠了靠,一直一動不動的俞深忽然抬起手攬住他肩膀。
岑念順勢就靠了過去,腦袋一歪,眼淚就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俞深,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俞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緊了緊:“陪著我吧。”
岑念握住他滿是鮮血的手:“好,我會永遠陪著你。”
高展博來得很快,小胖負責和他說明,高展博看了眼岑念他們倆,無法相信:“什麼殺害前局長,什麼俞局……”
他停住,瞠目結舌的向俞深看去:“俞、局長……俞深……”
小胖:“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高展博已經想不到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需要他做心理準備了。
小胖把他往遠處帶去,離手術室遠了些,過了一陣兒,一聲嘶吼著的「不可能」幾乎讓整個醫院都聽到了。
岑念抿著唇,壓著自己的哭聲,摩挲著俞深的手指。
抓到兇手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忍不住。
他的俞深不快樂。他的俞深很難過。
經過醫生們的全力搶救,高山橋脫離了生命危險。
因為俞深的身份特殊,后續的事情上頭換了人過來接手,讓岑念意外的是,接手的居然是局長本人。
王奇放了他和俞深的假,讓他們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
還好,俞深倒是聽話的離開了,甚至回家后正常的洗漱也和岑念一起吃了飯。
就是沒什麼話。
岑念也不打擾他,這種時候換做誰,心也一定是亂的。
睡覺時他沒有向以往一樣窩進俞深懷里,而是把手臂從俞深的脖頸下伸過去,把他摟進了自己懷里。
一下下的輕輕拍著他。
俞深一直睜著的眼睛閉上了,他把自己又往岑念懷里靠了靠,像是一個需要家長的小孩兒。
“我很害怕。”俞深突然開口。
岑念眼睫一沉,就明白了俞深怕什麼:“放心,他一定不會死的,他一定會活到接受審判的那一天。”
他動作輕柔的捋著俞深耳后的頭發,低著頭親吻著他的發絲。
“沒事的,我們已經解決了第一步,抓到了兇手,你有幸運小貓咪,你還是厲害小魚兒,我們貓魚一起,沒有困難。”
俞深把手環到岑念腰上,緊緊抱住他:“我用了很久才抓到他,我讓我的父親等了很久。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遇到他,直到他死去,這件事都不會再有進展,謝謝你。”
“笨蛋,我們是一家人,你想謝我的話……”
岑念捧起俞深的頭,偏著臉湊過去:“那就親我一下吧。”
他甜甜的笑著,眼睛還紅著。
俞深瞧著他,他是有多麼幸運,遇見了他的小貓,抬著頭親了小貓一下。
“你今晚可以哄我睡覺嗎?”
俞深不想讓小貓擔心,可是只靠他,他是一定睡不著覺的。
岑念吧唧在俞深嘴上親了一口:“當然可以,你可是我男朋友呀。”
岑念又把俞深摟進了懷里,他的小魚兒在依靠他,在和他撒嬌,在他們的關系中,他終于不再是只能去依靠的那一方,他也很開心,俞深愿意在他面前露出柔軟的那一面,給自己成為他依靠的機會。
他哼著小曲兒,拍著俞深,望著照進來的月光,俞汪汪,你再堅持一下,很快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小貓果然是有用的,俞深還真被他哄睡著了。
因為確鑿的證據,再加上警局那邊的推動,并且考慮到高山橋是個隨時會死掉的人,所以一切都進行的很快。
就是為了讓他在死之前接受應有的懲罰。
十天后。
高山橋的判決下來了。
岑念呼吸急促,抓著桌子才站穩:“怎麼判的?”
俞深紅著眼向他看去,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眼淚落下:“死刑,槍決。”
岑念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歡呼著跑過去,撲進俞深懷里,不住的蹦蹦跳,激動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一天,俞深伏在小貓肩膀上,哭到沒了聲音。
那是
只有小貓見到過的俞深。
高山橋執行死刑的那一天很快到來,他形容枯槁,被綁在椅子上,渾濁的眼睛看向門口。
執行槍決的警員走了進來。
很高,體型健碩,步伐沉穩。
高山橋的眼珠晃了晃,隨著警員進來爆發出一陣異彩。
過了一會兒:“呵,是你啊。”
然后又點了點:“就應該是你。”
警員來到他身前,垂眸看著他:“你至今還未向死者說過一句對不起。”
聲音冰冷,讓這里變成了冰窟。
高山橋挑起嘴角,骷髏頭一樣的臉猙獰的笑著,滿不在乎:“可惜,我并不對他們感到抱歉,尤其是你的父親,他可是我的榮光,我只感到驕傲,他是我最滿意的作品。”
他還想激怒警員,看看他痛苦的樣子,或者是瘋狂的樣子。
這樣死也有趣一些。
只是很可惜,警員并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到失去理智。
冰冷的槍口抵上高山橋的額頭,高山橋的瞳孔向一起聚去,視線無法不集中在槍口上,然后移到警員握著扳機的手上。
警員沒再多說什麼,開始倒數:“3。”
“2。”
在他數到1時,高山橋眼珠猛的瞪大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