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毛衣為什麼那麼貴?他剛才摸了啊,用的是毛線不是金線。
岑念瞧著閃閃亮亮的大商場,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這點兒錢,是不是應該去一個比較貧民的地方。
小貓心里有一丟丟失望,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俞深和譚姨給他買的,估計也不會便宜,他的錢應該不夠又買情侶裝,又給譚姨買禮物,又請俞深吃飯了。
去工作之前,俞深給他講他的工資有多少,小貓還以為這麼多錢足夠花了呢,現在才知道原來錢這麼不值錢。可是他上學那時候一個星期兜里有一百塊都花不了。
而且還感覺每天都花錢吃了好多好吃的。
不開心的摳著包包上的貓爪,興致缺缺的向前走去,現在只覺得哪一家都看上去好貴,他根本不敢進去。
“岑念,好巧。”
岑念停下腳步向搭話的人看去,滿臉詫異,向左右附近看了看,并沒有看到高展博:“高叔叔,你出院了?”
“就你一個人過來的嗎?展博呢?”
小貓內心可不像他的語氣這麼平靜,而是在瘋狂震驚,怎麼會?這麼巧!這個城市真得很大很大的,怎麼會他今天正好出來逛街,這麼巧就是這個商場,而且這也不是多有名的商場,商場內也是不少人,這麼就遇見了?
高山橋臉色蒼白虛弱的笑了下:“我這病住不住院都沒什麼意義了,與其把這剩下的一點時間啊,都浪費在醫院里,還不如做點自己想做的,有意義的事情。”
岑念覺得他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逛商場的意義在哪里?
“即使這樣叔叔你自己一個人也還是太危險了,我來聯系展博吧。
”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回去了,你這是自己?沒和你男朋友一起?看來俞深挺忙啊。”
他的話讓岑念再次冒出那種不舒服的奇怪感覺,一而再再而三的,岑念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高叔叔好像挺在意我男朋友的?”
這是為什麼?
高山橋又笑了笑:“只是很崇拜你們警察,還有就是心疼啊。”
岑念皺眉,不大理解。
高山橋頗為感慨的說道:“你男朋友的姓讓我想到之前的警察局局長,當年那件事可是滿城皆知,甚至上了國家新聞,俞局長被人所害,至今還是一樁懸案。”
“你說什麼?”岑念有些慌亂的上前一步,俞深的爸爸就是前局長,也的確死亡。但是那次俞深提起來時,他沒敢多問怕讓俞深傷心,俞深也沒有多說,他以為只是生病去世的。
可是高山橋的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俞深的爸爸是被人殺害的……
高山橋挑眉:“你居然不知道?”
岑念被他這一句問得好似遭了一記悶捶。是啊,如果這是事實自己卻不知道……
自己和俞深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還是他的男朋友,可是自己對他真的了解嗎?
自己應該是最差的愛人了……
高山橋嘆了口氣:“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咳咳……”
他突然咳嗽起來,把慘白的臉都咳出病態的紅暈,幾乎要把什麼內臟咳出來才停下。
“我先回去了。”
他瞧著陷入震驚的岑念,大有深意的:“我們再見。”
等岑念回過神,高山橋已經離開半天了,岑念也沒心情逛街了,連忙打車回家,在車上他就用手機開始搜索,新聞并不多,應該是時間太久遠了,又或者是事關警察局局長,只找到了兩篇報道。
俞深的父親俞不阿,剛正不阿的不阿,一個很特別的名字,是在下班回家路上出了意外,被人殺害,尸體是第二天在一個橋洞下發現的,警方查了三個月還是沒有抓到犯人,無法再繼續投入這麼多的警力,搜查這件案子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后只能暫時被擱置。
岑念紅著眼眶,看著上面的日期,那個時候俞深還是個小孩子。
和他沒有爸爸的時候差不多的年紀。
他抬手擦了下眼淚,笨蛋,大笨蛋,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們不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嗎。
岑念在車上就把能查到的資料全部都看了一遍,回到家,剛進門,嘟嘟就貼了過來,蹭著他的小腿。
“你回來啦?你怎麼哭了?”
狗狗們聽岑念哭了也都一窩蜂的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岑念說是誰欺負了他,它們咬他去。
岑念抽噎著:“我沒事。”
他去到沙發上坐下,狗狗和豬豬都跟了過來,鳥媽媽和崽崽也飛了過來,落到他的腿上和肩膀上。
鳥媽媽:“有什麼事你說,別憋著。”
岑念想要擦眼淚,自由就咬著紙抽遞到他手邊,他抽出紙:“謝謝。”
擦干眼淚后深吸了口氣,盤腿坐好:“是這樣的,我覺得有個人很奇怪,你們幫我分析一下他是不是很奇怪。”
小貓雖然傷心俞深不告訴他,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眼淚是因為心疼俞深,不是因為生氣。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明白這件事情,弄明白奇怪的高山橋。
小貓咪已經不是當初的小貓咪了,也會讓理智戰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