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行云很快地回答:“沒有,你是唯一一個。”
陸停晚又沒憋住,笑了一下。
比上次還要明顯。
沈行云顯然看出他嘴角的笑意,跟著輕笑兩聲。
陸停晚斂起笑,咬了咬自己這張不爭氣的嘴。
沈行云朝他伸出手,說:“好了,收拾一下去吃飯吧。我已經提前叫好車了,一會兒還要去高鐵站。”
陸停晚“哦”了一聲,乖乖把手遞過去,被人拉著下床。
直到兩個人走出房間,來到浴室,他才猛地意識到這點,觸電一樣把手縮了回來。
沈行云沒在意,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進去洗漱。
早餐是很簡單的面包片和煎雞蛋,日常,但好吃。
兩個人安安靜靜坐在桌邊吃飯,時不時聊上兩句,氣氛融洽平和。
某一個瞬間,他們不約而同產生了一種,類似于“家”的感覺。
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而這只不過是每天都會經歷的、平常而美好的一個早晨。
沈行云把時間計算的很好。
兩個人吃完飯,收拾完東西,出租車剛好到達小區門口。
陸停晚穿好外套,跟在沈行云身后。
踏出房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什麼,小聲問了一句:“為什麼我是唯一一個?”
他聲音特別小,幾乎是自己一個人呢喃。
陸停晚本身也沒太想讓沈行云聽到這句話,他只是悄悄自己問自己,然后用沈行云昨天說過的那句“你是獨一無二的”來回答。
畢竟如果真的被沈行云聽到了……
他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有點。
但走在前面的沈行云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
顯然是聽到了他的這句呢喃。
陸停晚心里一驚,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沈行云注意到他的動作,笑了一下,解釋:“你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特別、也很重要的……”
陸停晚和他對視,瞬間緊張。
沈行云斟酌了一下,說:“人。”
短促的字音落下,沈行云看著陸停晚,心里也跟著有點緊張。
沈行云知道,陸停晚大概還沒有意識到,“陸停晚有點喜歡沈行云”這件事。
所以,其實按照陸停晚的理解,他們現在的關系,用“朋友”這個詞來形容是最合適的。
但沈行云突然有一點,不太像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個詞。
他不想他們的關系只停留現在在這個程度,所以他不想讓“朋友”這個詞反復出現在陸停晚的記憶里。
但他擔心,陸停晚聽到這句解釋,會覺得有點別扭。
沈行云看著陸停晚,安安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反應。
好在,陸停晚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或者反感。
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避開視線,摸了摸耳朵。
陸停晚緊張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抹耳朵。
沈行云知道他的這個小習慣。
他放松下來,笑了一下,問:“這個回答,滿意嗎?”
陸停晚揚眉,掃他一眼,說:“勉強通過了。”
沈行云問:“勉強?”
陸停晚頷首,有點底氣不足地重復:“勉強。”
說完,他沒再管沈行云的反應,率先轉身下樓。
兩個人進入高鐵站的候車大廳的時候,他們那班車已經在檢票。
好在他們沒有太多行李,走的也是商務座的特殊通道。
路上雖然被粉絲認出來,但陸停晚反應很快,在粉絲追上來的時候,就迅速拉著沈行云跑進了進站口。
上車沒多久,高鐵緩緩開動,兩側的站臺一點點向后退去,然后速度越來越快。
站臺變成了低矮的樓房和草木,然后逐漸連成一片。
陸停晚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心里沒由來的生起一點遺憾。
那間房子,他們只住了一個晚上。
但那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住的房間。
他屈指敲了敲座椅扶手,下意識問:“那個房子……”
沈行云合上書,沒等陸停晚組織好后面的語言,就已經猜到他想問什麼。
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鑰匙,遞到陸停晚面前,說:“我租了一個月,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去那里住。”
陸停晚呆了一下,沒接鑰匙,猛地扭頭看向他。
沈行云笑了笑,繼續道:“下周五我還要來一趟,節目決賽是直播形式,我還是擔任評委。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來。”
陸停晚結果鑰匙,毫不猶豫地說了聲“好”。
冰涼堅硬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他才覺得,自己剛才答應的有點過于快了。
于是沉默兩秒后,陸停晚執拗地再度開口,給自己找補:“我還不一定有沒有工作呢,到時候看情況。”
沈行云眼里多了點笑意,說:“好啊,那,我期待能和你一起。”
陸停晚沒應聲,捏緊鑰匙別過頭去,耳朵不爭氣地紅成一片。
節目錄制地點和沈行云爺爺的家都在南方,離得不算很遠。
兩個人再次走出高鐵站,時間只過去不到四個小時。
家宴的時間定在下午五點半,這會兒還不到下午四點,兩個人都不想那麼早過去。
他們帶的行李都不算太多,兩個人商量一番,決定找個地方逛逛,順便給沈老爺子準備一份禮物。
主意是陸停晚想的。
沈行云攔了一下,沒攔住,也就隨他去了。
大概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家宴,陸停晚從換乘之后就處于一種緊張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