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一鳴沉默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您。”
沒多久,負責打飯的幾個選手陸陸續續端著盤子回來了。
陸停晚因為要打兩份飯,所以比其他人都要慢一些。
沈行云抬眸掃了一圈,陸停晚也已經打完了飯,這會兒正往這邊走著。
杜誠放下餐盤,打算在沈行云旁邊落座。
沈行云收回視線,冷淡的目光輕飄飄在他身上一落。
杜誠拉椅子的動作一僵。
沈行云按住椅子,不帶感情地朝人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這里有人了。”
杜誠一呆,尷尬地杵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沈行云難得不那麼善解人意。
他把拉開一半的椅子放回去,抬眼和杜誠對視,聲音冷冽清晰。
“順便說一下,我不習慣和不熟的人走的太近,我們的關系畢竟只是節目里的導師和選手,本身并沒有什麼私交。”
杜誠臉色瞬間唰白。
沈行云面不改色,繼續道:“你之前的一些行為已經讓我感覺到不適,所以,不好意思,希望接下來的錄制時間里,我們可以保持距離。”
話音落下,腳步聲停在桌邊。
沈行云回頭看去,和面露訝色的陸停晚對上視線。
他笑了一下,重新拉開椅子。
“快來坐下吃飯了。”
陸停晚應了一聲,在他身邊坐下,還不忘得意地掃杜誠一眼,身后仿佛有尾巴在可勁兒地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2-12 20:30:33~2023-02-13 20:3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霽月清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4章
周三晚上七點, 《讓世界聽見》決賽第一場,幾百名觀眾都已落座。
臺下紛亂嘈雜,有人時不時晃動一下手里的熒光棒。
舞臺之上, 播放著往期節目內容的大屏幕突然熄滅,場館陷入一瞬間的黑暗后, 又驟然亮起。
主持人出現在聚光燈下, 自若地跟觀眾們寒暄。
后臺。
沈行云合上門, 往更衣室看了一眼, 問:“換好了嗎?”
很快,里面傳來陸停晚悶悶的聲音:“馬上。”
再過幾分鐘他們就要上臺表演,陸停晚這會兒正在里面換演出服。
畢竟廣播劇本身就是普通的校園背景, 所以兩個人的演出服也并不復雜,就只是普通的校服。唯一的區別是, 陸停晚的那套被刻意做舊, 還在上面添了一些血漬和裂口。
更衣室門打開的同時,后臺的門也被人敲響。
場務沒有進來, 只是隔著門問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沈行云應了一聲“馬上”,轉身去看陸停晚。
淺藍色的校服有些寬大,但穿在陸停晚身上卻顯得非常合適。這身衣服讓他顯露出更加柔和的學生氣,但眉骨和臉側刻意化出的傷痕, 又給他平添了幾分囂張的戾氣。
校服上衣的袖子有一些長,把他的大半個手掌都蓋了起來, 只剩下一點白皙的指尖露在外面。
陸停晚有點不舒服似的,往上扯了扯袖子,隨意挽起兩層, 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
沈行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突然覺得有點遺憾。
——要是他能在陸停晚中學的時候跟人認識就好了。
陸停晚終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重新把袖子拽下來,粗聲粗氣問:“干嘛?”
沈行云目光越過他,往化妝臺上掃視一圈,驀然一笑:“稍等,還需要添一點東西。
”
陸停晚:“?”
沈行云沒繼續解釋,從化妝臺上拿了口紅,又打開藥箱取出一個創口貼。
陸停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一些列舉動,直到沈行云在他面前站定,抬手托住他的下巴,才猛地回過神來,往后退了一步。
他喉結滾了一下,一臉警惕地問:“你干嘛?”
沈行云朝他晃晃手里的東西,無辜眨眼,笑道:“幫你補一下妝。”
陸停晚:“……”
他表情變了一下,從沈行云手中奪過口紅和創口貼,動作僵硬地走到鏡子面前,然后才遲半拍補一句:“我自己來。”
沈行云聳肩,并未強求,從鏡子里看他給自己補妝。
剛抹幾下,陸停晚猛地扭過頭來,聲音有點緊:“你盯著我看干什麼,趕緊復習臺詞。”
他按在化妝臺上的左手不自覺加重力度,碎發中露出一點的耳尖也有點想要發紅。
沈行云好笑地和他對視片刻,在陸停晚徹底惱羞成怒之前,聽話地側過身去。
“我不看,你化吧。”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補妝并不需要多久,只是把被蹭淺的地方再加深一點。
沒多久,陸停晚收拾好化妝臺,來到沈行云身邊。
與此同時,后臺門打開,工作人員來叫兩個人上臺。
沈行云應聲,正準備往外走,身邊的人突然小聲說了一句:“昨天那個和剛才那個。”
沈行云:“?”
他腳步微頓,疑惑側頭。
陸停晚邁步向前,沒看他,只是聲音還在繼續:“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
他說完,沒管沈行云的反應,率先往臺上走去。
沈行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昨天那個”,多半指的是自己趁機在陸停晚耳邊喘。
至于“剛才那個”,顯然就是幫人補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