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兒還是少見,項圈也不一定百分百起效啊,你們自己還得看著些。”
林念嶼點點頭,“謝謝。”
說著,他又讓孟戈原地等一會兒,跑回去取了幾瓶靈泉水,塞到孟戈車上。
孟戈不解,“我們有水,干嘛還專程送過來。”
“不是普通的水。”林念嶼搖搖頭,“我的異能有些特殊,這是另一種生成的異水,水里的成分我不清楚,但總歸不是純凈水,你們可以嘗試著破析一下,如果能幫到你們就再好不過了。”
孟戈拿起其中一瓶,笑問道:“如果我沒給你項圈的話,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把這個拿出來?”
林念嶼也笑:“你猜。”
兩人打啞謎似地你來我往一番,孟戈是個急性子,頭一個受不了。
“行了行了,不廢話了。”她背過身,朝著林念嶼和清源中學的其他人擺擺手。
“有緣再見,林念嶼。”
等幾人匆匆與黃瑤和苗苗告了別,校門口的吉普車司機就前后腳踩起油門,揚起的沙土又緩緩降落在地上,沒多久,車影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
林念嶼駐足張望了會兒,便回過身,沖他的家人與同伴道:“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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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嶼當晚便讓秦隨風戴上了那項圈。
項圈包面與皮膚的摩擦感,讓男人有些不適地拽了拽那項圈,嘴上是沒有怨言,眉宇間卻難掩不耐。
像個不想戴上牽引繩的狼狗,林念嶼偷偷想。
秦隨風看向他:“很好笑嗎?”
林念嶼驟然閉上嘴,才發現自己正在無意識地呲著牙傻樂。
他尷尬地抿唇,為了彌補剛才偷笑的過錯,他站起身走到秦隨風身后,食指插進項圈與對方脖子的間隙中,輕輕勾了下。
“不舒服嗎?”他問。
指尖好像觸上一層細小的微粒,林念嶼好奇地往前探,想去看秦隨風的臉,卻見對方稍稍別過頭,躲避開自己的視線,隨即前頭傳來一聲沉悶的應答。
“還好。”
林念嶼不說話了,在秦隨風背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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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戈走后一段時間,秦隨風果然又有異常行為出現。
往往是半夜,他會在睡夢中聽到來自遠方的呢喃和呼喚,然后無法自控地起身,朝著那聲音而去。
不過往往是在神志不清地下床時,就被項圈內置系統感應到,及時地刺激醒來。
這樣幾回下來,林念嶼和秦隨風已經不敢真正陷入深睡。可他們也不是鐵打的身子,熬到后來,睡與不睡也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林念嶼半夢半醒間被驚醒過幾次,察覺到喪尸藤王也逐漸失去了耐心,動作明目張膽起來。
它的本體不能離開老巢,就舍出化身潛伏在學校周圍。
秦隨風的反應越來越激烈,到后來,項圈也不起什麼大的作用。
林念嶼悲哀地想,或許真的要把秦隨風關在籠子里,可憑秦隨風的能力,又有什麼能輕易關住他?
終于有一次,失控中的秦隨風把攔在身前的林念嶼壓在身下,尖銳的犬齒劃破了他的側頸,鮮紅血液順著他肩頸線條流下,行至一半便讓秦隨風盡數吮去。
林念嶼的鮮血讓男人平靜了下來。
可恢復神智之后,秦隨風卻捏著林念嶼的肩膀遲遲未動,下巴還擱在對方肩上,渾身肌肉僵硬,不敢推開看林念嶼。
是林念嶼主動推開了他,到一旁取出靈泉水清洗傷口。
林念嶼回來時,秦隨風的身影沉默得像夜色中的山巒,只看得到黑茫茫的一片,其中的起伏掙扎,都徹底隱在夜色之中。
秦隨風的手指撫過林念嶼的脖頸。
傷口經過靈泉水的洗滌已經愈合,只留下了淺淺的痕跡,秦隨風的眼神幽沉不見底,他突然說:“念念,烙印我吧。”
他不能忍受自己一再地傷害林念嶼。
林念嶼猛然抬頭看他。
秦隨風的視線平靜,不是玩笑話。
烙印是通過精神鏈接控制異能者的一種手段,對于接受烙印的人來說,相當于將自己的生命與選擇權都交付出去,這是一種極大的不自由,或者說,化身為奴的屈辱。
他們見識過未破除烙印時的姜可盈,對這種手段都深惡痛絕。
可現在秦隨風說,希望得到林念嶼的烙印。
秦隨風需要一個籠子來關住他,他希望林念嶼成為那個籠子。
頭頂的白織燈突然閃爍了一瞬,林念嶼在這一瞬之際,指尖痙攣似地顫了顫。
他的聲音干澀,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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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主生成烙印的前提是精神力遠在印奴之上,或挑著后者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
林念嶼精神力強大,秦隨風也不遑多往,即使后者竭力去配合,也沒那麼輕易。
為了確保過程萬無一失,林念嶼只能先吸收了那枚異種晶核,成為五級異能者。
又是一次大等級的提升,林念嶼達到了前世未曾有的實力高度,卻沒有從前預想中的高興。
他讓秦隨風坐在柔軟的躺椅中,托著秦隨風的臉頰,將額頭輕輕貼上去,他輕輕地呢喃,讓男人放松情緒,接受陌生精神力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