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斂說:“然后他給你加了兩塊糖?”
洛晚點頭如搗蒜:“對對,話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調酒師把做好的酒遞過來,沈知斂一手拿酒一手攬住他,“在他說草莓的時候。”
接著把他擄到陰暗的角落,開始一臉正經講道理。
“他加的不一定是糖,不讓你喝是怕放的臟東西。”
洛晚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扔我奶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很上道。
沈知斂把酒給他,讓他一邊喝一邊聽講:“記住酒吧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拿你遇到那個男人舉例,他騷擾你時調酒師沒做阻止,拿方糖也很熟稔,可見是酒吧常客……你就不怕他們串通起來在酒里給你做手腳?”
“他調酒的時候你是在看,但你又不認得他調的是什麼酒,萬一他給你調度數高的讓你一杯倒怎麼辦?”
他今天一晚上就說了前幾個月說話的量。
“酒是好酒,但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里就是害人的東西。”
洛晚:手里的酒頓時不香了。
想想的確,如果自己今晚是獨身一人,確實很危險。
洛晚端著酒迷茫的看地板,像個犯了錯的小朋友一樣被沈知斂堵在角落里。
明明今天傍晚表白的時候趾高氣昂堵人的還是自己來著。
“知道了。”
洛晚誠懇認錯,“我以后不跟陌生人說話,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嘖,感覺這里面好危險……”
“沒事,”沈知斂自覺說話可能過重,好言寬慰他:“我一直跟在你旁邊,就不會有危險了。”
“好。”
*
兩人回到桌邊時那里還是只有阿飄一個人,不過桌上的橙汁已然換成了一杯藍莓冰激凌。
阿飄說是看隔壁桌點了,就管酒保照著點了一份。
沈知斂看那冰激凌眼熟,一時想不出是什麼。
洛晚依舊端著雞尾酒沒松手。
“這個酒沒問題,可以喝。”
雖說他已經保證過,可洛晚就是不太敢喝,沈知斂沒辦法,只好湊過去試毒性質的替他嘗一口。
洛晚陰謀得逞,就著他喝過的地方一口親上去,笑嘻嘻喝酒。
間接接吻。
美滋滋。
沈知斂一頭問號。
阿飄只當沒看到,一小口一小口喝“冰激凌”。
“說起來剛剛有人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吃宵夜,我看那人有點不正經……”
“在這里無論被怎麼搭訕,拒絕就可以。”
“那吃夜宵是什麼意思啊?沈知斂解釋解釋?”
“應該…就是吃夜宵的意思吧……”
有朋友在就能喝的很開心,洛晚和他倆天南海北聊著,那杯龍舌蘭日出漸漸見底。
“這酒顏色好看,喝到底甜滋滋的…沈知斂你再嘗嘗……”
洛晚盛情邀請,沈知斂不敢不從。
他喝過這種酒的,是墨西哥的一種用龍舌蘭釀制的酒加大量鮮橙汁佐以石榴糖漿調制成。
龍舌蘭日出,夏季特飲,色彩艷麗鮮明,由黃逐步到紅,像日出時天空的顏色,也像少女熱情清純的陽光氣息,極具賣相。
味道很特別,喝到底就是石榴糖漿。
“嗯,很甜。”
沈知斂品嘗過后說。
不過洛晚才不管他喝到的是甜是苦,等他把杯子還過來,把他喝過的印記全親掉,“超級甜。”
沈知斂:?
小野王在同樣的道路同樣的坑里絆倒兩次。
阿飄:不忍直視——
阿飄安安靜靜抿冰激凌。
洛晚舔杯子…不是,洛晚舔完杯子…洛晚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舞池。
這下沈知斂終于見識到什麼叫撒手沒了。
在他仔細看阿飄手中的甜點想要認出這到底是什麼酒時,洛晚起身唰的一下不見蹤影。
“這個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羅貝塔阿姨,有四十多度,還是少喝點吧。”
阿飄沒喝幾口確實能感覺到烈酒的沖擊感,“嗯,你要不要跟上隊長看看他想干嘛?”
又跑了是吧?
沈知斂打個響指,只見一個歡脫的身影又從舞池方向跑回來。
洛晚不好意思笑笑:“我就站在邊上看看,你看我不還一直瞅著這邊,你一打響指我就回來了。”
很聽話。
正巧此時服務生端著幾杯色澤鮮艷的雞尾酒過來,說是陳先生給這里點的。
他便順勢坐下。
“那邊好好玩,但是我不會蹦也不會唱歌。”
沈知斂說:“那就安安靜靜在這里坐好。”
知道在他印象里夜店不是什麼好地方,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出問題……洛晚看看沈知斂,把手伸下桌子去牽他的手。
溫溫涼涼的,握在手中骨節分明。
他試探性捏捏對方手指,被對方反過來一下攥住。
沈知斂握住洛晚的手,使了很大力氣,鐵著心不讓他松開。
而臉上表情如常。
洛晚緩緩松出與他十指相扣,“我再喝一杯,等陳景秀回來咱們就喊人走。”
對方默許。
阿飄把一切看在眼里,抿抿嘴把酒咽肚子里去。
當個合格的低瓦電燈泡。
服務生一共放桌上三杯,一杯里放著一條橙子皮;還有兩杯是普通杯子裝的,一杯明顯是橙汁,另一杯更鮮艷些。
“陳先生說這杯是給您的。”
服務生把那杯鮮艷的雞尾酒放給阿飄。
沈知斂見此,就把橙汁放給洛晚。
洛晚說想要橙子皮。
“邊車度數高,你不能喝。